《四季之風》
章九十三 - 《章九十三.夢》「……你們好好要看著她,不要讓她亂來。」白頭髮的隊長把最重要的事交代給兩位留位於此的隊友,「那我和澪凜要去王城了,我們會加油的。雖然我們兩個不在,但你們也要善用時間,做一些兩個人都辦到的任務也可以。」
「放心吧,小妮是乖孩子呢。」柔軟的手握著項上的鍊子。
「春香意外地是個頗固執的人,可露可你要保護春香啊。」想起這位治療師曾不顧自己安危拼命地為自己治療的模樣,金髮戰士不禁擔心地道。
「當然,春香是我最最最重要,最喜歡的人,拼上老命都會保護的!」小個子輕敲一下心頭,神氣地說:「嘿嘿,小凜也覺得我變可靠了吧!」
「哈?難道你覺得現在還有其他人可以拜託嗎?」她抱著胸,鬧彆扭似的別過頭。
「唔——小凜你要坦率一點,再多誇獎我也是可以的喔!在小凜你讚我之前,我是不會讓你走的!」可露可嬉皮笑臉地摟住澪凜.阿克西斯,心裡卻是有點不捨。
「要上馬車了,」看見負責老師在揮手,彩攸拾起行裝,乾脆地拍拍旁人的肩頭,「澪凜我們走吧。」
「要想我們喔!」多蹭一下,可露可便放手。
「嗯。」大手拍一下頭,澪凜.阿克西斯就踏上前往王城的路。
雖然彩攸和澪凜.阿克西斯只會離開雷格爾學院一個多月的時間,但對於每天都泡在一起的好朋友而言,這還是一段長時間。
目送馬車漸行漸遠,可露可把雙手交疊在後腦枕,「嘿,還好有春香在我身邊呢——唔……小攸和小凜不在,我們做什麼好呢……」
這次奧德斯大賽,「四季之風」中只有彩攸和澪凜.阿克西斯參與,擁有治療魔法的春香卻沒有佔了一個位置。
在可露可三寸不爛之舌的攻勢下,以「奧德斯大賽期間有保健室老師前往王城,雷格爾學生亦很需要治療」為理由,說服魔法系的負責老師,而一年生之中也有有治療魔法的人,春香就沒有被強迫帶去王城了。
比起在奧德斯大賽上打打殺殺,春香更喜歡待在可露可身邊,悠然而甜蜜地過日子。
「小妮有什麼地方想去嗎?」春香將項鍊放到掌心。
「……跟著你們就好。」平平無奇的銀色項鍊發出聲音,回應她。
被彩攸丟出宿舍的潘妮西琳,鍥而不捨地一次又一次飛到彩攸和澪凜.阿克西斯的房間。在被趕出去的第五次,彩攸終於放棄了。
而潘妮西琳能留在這裡的條件,就是要變成一件死物、不能灌輸衪那些和平的思想以及在晚上不能留在她們的房間。
澪凜.阿克西斯和春香對於「小妮」是精靈的神的反應,出乎意料地平靜。或許是因為看慣了奇奇怪怪的人和事,她們的接受度很高,只要潘妮西琳不會打擾她們的生活就好。
春香還覺得,「小妮」能留在她身邊,頗開心的。
「西和南也去了王城,『指南針』就剩下小東和小北呢……好,就找她們玩吧!」可露可拉起春香的手,走在前。
「說不定能跟她們組成臨時組合,一起做任務呢。」春香點頭,快步跟上可露可的步伐。
走到一號女子宿舍,躲避那猛烈的陽光,她們的身體馬上就降溫不少,但仍是熱得流下汗來。
不過熱力沒有打斷她們的興致,可露可興奮地跑上一樓,敲向一零二室的門。
「小東、小北——」充滿朝氣的一聲。
過了幾秒,也不見有腳步聲傳出,安安靜靜的,了無生氣。
「她們不在啊……」有如被潑了一頭冷水,可露可的兩肩都垂下來。
「沒辦法了呢……可可,要不要去孤兒院探望那些小孩子?」春香柔聲提議。
「好啊,幾個月沒見他們了!今天就跟他們玩個痛快!」想到有趣的遊戲,可露可的笑容又浮上臉。
偶然春香和可露可都空閒的時候,就會去孤兒院跟小孩子玩耍,陪伴他們,小孩子們都很喜歡這兩位大姐姐。
定下了接下來的行程,她們馬上就起程。春香和可露可都喜歡外出,與人相處,能到外面看到有趣的事物和人,心情就會很暢快了。
「不知道小東和小北去了哪呢……」踏出校門,在雷格爾城的大街上,可露可左瞧右覷的,想要找出好朋友的身影。
雖然她們的目標不是找到東安薔和北杏,但是可露可好好奇她們閒時的活動,不由然就找起她們來。
「應該不是在進行任務吧?」春香跟可露可一起環顧四周。
「小北這麼顯眼,應該很容易就找到的!」認為尋人是件有趣的事,轉眼間可露可已經把孤兒院忘光光了,「春香,我們到那邊看看!」
——捉迷藏我可是很擅長的喔!就讓我把小東和小北找出來吧!
「……嗯。」看著可露可活潑地走動,春香笑了笑,跟著這位帶領者。只要能在她身邊,看到她開心的樣子,春香就很滿足了。
拐了個彎,一股勁地衝的可露可「砰」的一聲,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小孩子。
「唔!」
「可可!」春香慌忙地接住往後仰的她,抬頭與對方道歉,「對不起……」
被撞倒的小孩還未回應,他旁邊的人就已揪住可露可的衣領,狠狠地將她拉到自己前面。
「哪個混蛋走路不帶眼啊。」褐眼兇惡地瞪著這塊放大了的臉,與紫色瞳孔對視時,她就鬆手了,「咦,可露可你在搞什麼。」
有一刻間覺得暈眩,可露可慢慢睜開眼睛,看到熟悉的綠色,不顧那身體上的一點痛,馬上就撲上好朋友。
「小東!」可露可笑得燦爛,「啊,小北也在呢!你們在做什麼?」
受不了熱情的擁抱,東安薔用力地拍她的額頭,有如拍蒼蠅那樣趕走她。
小孩子被北杏扶起來後,拍掉身上的灰塵,開朗地打招呼:「可可姐姐、春香姐姐!」
這個小平頭的髮型,春香一下子就認出他了。
「嗚時你好!東安薔、北杏你們在跟嗚時一起逛街嗎?」春香彎下腰,摸著他短短的頭髮。
「嗯!我還是第一次出來,原來雷格爾城好大,好熱鬧的呢!」兩隻小手臂張開,想要擁抱整個城市般旋轉。
即使從小就住在雷格爾城,他卻完全不了解他身處的社區。
這是因為他一直被關在孤兒院這個城堡裡。孤兒院不容許小孩子離開孤兒院,不能到外面,只能在裡面跟孩子們打鬧,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。
東安薔和北杏同樣是孤兒院出生的,但她們是雷格爾學院的學生,早就脫離了這個封閉的世界。
對她們來說,孤兒院的小孩子都是重要的人,她們不想小孩子受困於孤兒院。因此,她們向院長爭取了,她們可以帶一個小孩子出去雷格爾城逛逛。
她們是孤兒院唯二有這個權利和能力的人,有她們的保護,院長沒有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,小孩子們每次都很期待她們的來臨,讓他們見識這個廣大的世界。
有時間的話,她們都會盡量來陪伴小孩子們,將他們一個又一個帶離孤兒院一段時間,實現他們微小的願望。
「我們本來打算到孤兒院跟他們玩,你們是要回去孤兒院了嗎?」
「已經下午了,差不多回去了。」北杏跟東安薔交換了眼神,得出共識,「嗚時,我們跟大家說雷格爾城的東西,一起回去吧。」
「嗯嗯,我要跟他們炫耀一番!」嗚時牽上北杏的手,跑起來。
「……是走這邊才對,不要亂跑,好好跟著我喔。」北杏把他往反方向拉,語調帶著無奈和溫柔。
沒有這麼好耐性和心力跟嗚時胡鬧,東安薔放慢腳步,從後看著被嗚時牽著鼻子走的可露可和北杏。
「喂,你們之前是不是有一個小孩?」東安薔瞄了旁邊的春香一眼,在意地問。
「你說小妮?她已經找回父母了。」把彩攸說的話記在心裡,春香說出「標準答案」。
「那就好。不論如何,千萬不能進孤兒院。」有著經歷無數次戰鬥的手緊握起來,聲音壓抑中又帶著怒氣,「那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好的地方。」
拋下這句話,東安薔趕緊追上快要從視野中消失的他們,春香亦加快腳步,長裙一飄一飄地蕩著。
「……」春香捏住項鍊,雖然不知道東安薔所指的,但她的話讓她有點慶幸她們及早發現潘妮西琳的身份,「沒想到東安薔你這麼喜歡小孩子呢,會跟他們一起外出。」
這句話,把她叫停了。
「哼,那群死小鬼我才不喜歡。」兩手交疊在胸前,一面不悅的,目光變得黯然,「只是,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。」
「……現在不做,以後他們就沒機會的了。」細碎的語音,被喧鬧的叫賣聲掩蓋。
東安薔嗅到陣陣的奶油香氣,先向旁邊的小販試了一塊曲奇,覺得味道不錯,就從腰包拿出錢包,買了一大袋。
她一邊捧著紙袋,一邊將曲奇送入口裡,品嘗香脆甜膩的味道。
「給小孩子的?」春香探頭過來,笑著說:「他們一定很喜歡了。」
「我一個人也能吃光。」話雖如此,她的手沒再探入紙袋裡。
綠眼抬起來,凝視著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,凝視著自己所憧憬的未來。
「你有沒有夢想、很想達成的事?」
「你突然說什麼奇怪的話啊。」
「一定有的吧!」
春香是東安薔極少數稱得上是朋友的人,而且她值得信任,不會取笑她,這種較為私隱的話題也可以打開心窗說出來。
「……」東安薔難得地猶豫不決、彆彆扭扭的,好不容易撇過頭,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臉,小聲地道:「和、和北結婚。」
「……誒?」完全超出春香的想像,她不禁呆住了。
「我、我知道這是沒可能的,但、但只是想想的話也可以的吧……」難為情的她,臉頰已染成緋紅。
「誒誒誒,東、東安薔你在跟北杏交往嗎?」這時才回過神,春香吃驚地問。
「前幾天才開始的。」東安薔坦白地承認。
——原來如此,沒想到東安薔和北杏是這個關係,這樣她們就跟我們一樣呢……噗,東安薔平時這麼兇,內心卻是這麼可愛呢。
春香輕笑一聲,有想要摸頭的衝動,「嘻,這個夢想很好啊,我也想和可可結婚呢。」
「你們……難怪她會跟我說那些話。」瞬間恍然大悟,東安薔逐道:「還有就是將孤兒院摧毀,把那群傢伙碎屍萬段。」
褐眼被黑暗充滿,充滿著痛恨和氣憤。
「……我有一個夢,」春香也坦誠地分享自己的夢,「我想看見沒有戰爭,人類、魔族、獸人和精靈能和平共處的世界。」
「白痴,你別這麼天真,生存就是不停的戰鬥,不靠自己雙手去搏鬥,是什麼都得不到的。」東安薔不自覺地轉動手腕,睨了她一眼。
因為想要搶奪食物,為了生存,而被打得遍體鱗傷,一度失去意識,面臨死亡的威脅——年紀輕輕的東安薔早就全都嘗過了,有的經歷比她們都豐富。
因為自己的經歷,東安薔很深刻地感受到,戰鬥就是唯一的生存方法。出身於那個沒有道理可言,暴力就是一切的世界,她唯一的選擇,就是要比其他人更兇悍,更暴戾,以力量征服一切。
「就是因為『不可能』,才想去創造。」春香沒有因東安薔的話而退縮,聲線反而變得堅實,「我會努力把這個『夢』變為現實的。我不想看到大家因為戰爭而擔驚受怕,有重要的人受傷受死。」
東安薔看春香就像發光了,竟讓她有一刻覺得這是一件辦得到的事,終有一天能看見這樣的世界。
「和平嗎……」東安薔喃喃自語,放棄跟她辯論,不打擾她發白日夢,「隨便你。」
沿途的閒聊,她們不知不覺就回到孤兒院,走入鐵閘。
「春香,小東!你們太慢了!」已經混在小孩子堆中的可露可大喊道。
一聲呼叫,千軍萬馬就湧到她們身邊,「春香姐姐,東安薔姐姐!」
「閉嘴,不想吃了嗎。」東安薔把大紙袋遞給他們,他們馬上就歡呼跳躍。
「耶——是曲奇餅!」
不用多久,曲奇袋就被分屍,內裡的曲奇全都進了小孩子的肚子裡,有如一群饑民搶食,吃得津津有味。
吃了茶點,他們就大玩特玩,玩得不亦樂乎,笑聲處處,傳遍整個孤兒院。
不過,無論是多快樂的時光,也總有完結的一刻。
「姐姐你們要再來喔——」到了說再見的時候,小孩子們使勁地揮手,深怕會被遺忘似的,直至再不見她們的身影。
「嗯——」可露可也揮手道別,走了兩步又不捨得地再次揮手。
看到小孩子單純的笑臉,可露可內心深處的鬱悶減輕了一點,覺得自己做了些有意義的事。
這個跟自己想像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世界,她不知道當中藏著多少黑暗。而這些黑暗面,卻是與自己有關。
罪疚感埋在她心裡——把這個世界造出來,是不是只會為他們帶來痛苦?
雖然可露可的好朋友都曾開解過她,但是她的心結仍然存在。
東安薔和北杏身為「創造者」所想的「主角」及其隊員,受到的影響該比其他人更大——懷著這個想法,她拉住了北杏紅色的袖子。而走在前的東安薔和春香正在談天,沒發現她們走慢了。
正當北杏發出疑惑的聲音,可露可就開口,「小北,你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樣?」
「……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你會不會很不喜歡我安排、我做的東西?」可露可盡力地表達。
柳眉皺著,思考片刻,北杏問道:「我和小東來到孤兒院,是你設計的嗎?」
「是、是的……」可露可小心地回答,窺探她的面色。
她沒想到,她報以她一個笑容——
「謝謝你讓我遇見了小東。」
那是一個,連「創造者」都沒見過,她最為真摰、純潔的笑容。
有受到痛苦的人,也會有在這個世界感到幸福快樂的人。
這一聲「謝謝你」,救贖了她。她做的,是有價值的。
「……這真是太好了。」可露可握住心口,淺淺一笑。
——有人會因此而感謝我,喜歡這個世界。
「小東——要不要再繞個圈?」
「啊?你真麻……你想去哪裡?」
——要是有更多人覺得活在這個世界是幸福的就好了……我,可以讓世界變得更美好嗎?我這個「創造者」,能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?
眼見東安薔和北杏要鑽入小路,春香連忙發出邀請。
「我想到一個人類和獸人一起生活的村落看看,你們要跟我一起去嗎?」
* * *
爆炸響起了戰鬥的警號。
場上一男一女的拍擋卻沒有提起劍,反倒是不慌不忙地說話。
「他們兩個,你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吧。」男生抽出背後的劍,把它交托給他所信賴的戰友手上。
接過比自己的劍厚重,劍身有如夜幕般漆黑,有一顆明亮的藍星作點綴的藍寶石之劍,她瞄了他一眼,「誰准你偷懶,別輕敵。」
另一手拔出閃亮的綠光寶劍,一黑一白的寶劍同時被她持有著。
「這不是輕敵,只是正確的判斷。」他的臉上掛著輕鬆的微笑,從容地甩甩手,「不過,我也沒有隱藏實力的需要。」
面對如此輕視他們的敵人,對面的魔法師和弓箭手先下手為強,分別發出火球形成的流星雨以及極速發射的多連箭。
他一個踏步,跳到同伴面前。
在火球與箭矢混成一體,撲上他們的一刻,巨大的冰盾牌將全部攻擊擋下。火與冰相撞時,產生了濛濛的蒸氣,把場地弄得像沙塵滾滾的戰場。
「反正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。」
除了盾,他手上還多出一把淡藍的冰劍,把日光反射出去。
在所有人還在吃驚的時候,二人已經跑出,為奧德斯大賽二年生組的第一場雙人場獻上精彩無比的開幕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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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東和小北終於在一起了 可喜可賀~~(不是一直都是嗎
明明H是最早但是真正交往卻是最遲的一組
小東和小北也太可愛了
嗯哼你說中間發生了什麼事?! 有機會一定會補完的WW
春香也要開始她的夢了 她的走向跟她們3個都不同呢
春香的心志可是很堅定的喔 或許是被小凜堅定不屈的心影響了也不定呢
後面本來有打算寫戰鬥的...可是我懶了 反正對手都是被秒殺(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