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四季之風》
章六十六 - 《章六十六．你的幸福》這是最後一天了。
踏上最後一級樓梯，就到了雷格爾學院的頂層。
推開八樓唯一的大木門，就有陣陣書香味飄來，然而還是不及我所帶的木盒傳出的香氣這麼誘人。
看著原本長長的臘腸，變成短條，再切成一片片，最後將會全部化為營養，我就有說不出的滿足感。
兩旁盡都是琳瑯滿目的書，但我的目標就只有位於中間的老頭。
原以為在圖書館裡的只有在看書的老人家，沒想到還有一位不速之客。
「哦耶！今天小凜跟小攸好恩愛喔！契爺你好棒！」女孩興奮地從後撲上老人的背。
契爺？她真是的……明明我都向她多次叮囑，要小心赫茲老師，怎麼她還會跟他這麼要好的？
「嗯哼，當然，我是她的師傅喔，可是很了解她的！」一噴氣，鼻下一撇一捺的鬚子就抖動一下，強壯的老人沾沾自喜地說。
大概能猜測得到，可露可說了「要是赫茲老師你能令小攸回心轉意的話，我就叫你作契爺！」之類的話。
既然是可露可自願的，我就不多說了。倒是赫茲老師是雷格爾學院裡德高望重的老師，竟然會接受這種事，他到底還有沒有當自己是老師啊。赫茲老師對可露可的評價十分高，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。
「啊，小攸，怎麼來了？不是應該要陪小凜嗎？」可露可把頭放到白髮之上，張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揶揄道。
我已經跟澪凜說好，臘腸吃光了，這次送飯是最後一次，她也答應了，所以才沒什麼問題，不用可露可擔心。
說起來，昨天向澪凜做了這麼丟臉的事……不過是澪凜的話，就不打緊了。
「果然是你做的好事，你這個多管閒事的人……敗給你了。」我對她的多餘舉動感到煩厭，筆直地走到赫茲老師面前，放木盒於桌上，「你的。」
他嚥了口水，拒絕美食的誘惑，清醒地說：「我不是說過……」
在我面前擺老師的架式是沒有意思的。
「我不想下去，反正圖書館沒有其他人會來，只要不弄髒這裡就可以了吧。」我沒理會他，拿出餐具。
雷格爾學生的生活蠻忙碌的，要訓練和學習，還要完成任務，而且喜愛閱讀的人不多，導致這所圖書館長期都只有赫茲老師在場。
若不是赫茲老師的地位和他的愛好，我想這個圖書館早就關了。他喜歡看書，差不多每一次進來的時候，他都在閱讀。
「還有，謝謝。」極速拋出這句話，便轉身到書櫃上挑選書籍。
「哦——果然發展得很好吧～」即使不用看，也知道他張著一面欠打的壞笑，「可露可都把我叫作契爺了，徒兒你什麼時候帶她來見爺爺啊？」
我和澪凜的關係絕對會被他看作我的弱點……
「師傅已經是極限了，契爺還是爺爺都沒門！」我可不像可露可隨便認親認戚。
唔……看什麼書好呢？圖書館的藏書這麼豐富，我也沒有特別想看哪方面的，害得我無從入手。
「徒兒你怎麼了？突然對書本這麼有興趣，終於拿出上進心和幹勁了嗎？」
「果然有愛人就是不一樣呢～」
赫茲老師和可露可你一句我一句地調戲我，真是煩死了！雖然如此，但他們也算得上是良師益友。
為什麼總是要扯上澪凜……行，我認，我認就是了！
我沒有心力跟他們糾纏，順著說：「那你有什麼好介紹？」
知識就是我的力量，但是Ｆ班的課程已經滿足不到我的知識需求。所以，要有其他東西提供知識，這裡有的就只有書本了。戰略書看過一點，其他的就沒看過了。
雖然不太喜歡看書，但是為了澪凜也好，為了自己也好，這也是必定要做的事。既然下定決心跟澪凜走下去，我就已抱有覺悟。
跟澪凜在一起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，她的家人一定會反對的。因此，我必須變得更加能幹，更加厲害，努力裝備自己，才有本錢跟他們抗衡，從他們手中搶走澪凜。
「嗯……」稍為思索了一下，赫茲老師往左邊第二排的書櫃上，抽出數本厚重的書。
放在同一個區域的話，應該是同一類型的書。
「先從這裡開始吧？」把書本放在桌上的一刻，揚起不少灰塵。
散發霉味的書上，有因殘舊而顯出的土黃色紙張。
我略略看了這幾本書的名字——「十年抗戰的經過」、「第一國王的偉業」、「貴族往談錄」……
「……歷史書？」從這幾本歸納到的共通之處，就是與歷史有關。
這真是出乎意料，我還以為他會給與我能力相符的科學或社會科學的書。雖然社會科學也包含歷史，但我對歷史的興趣不大，每次的歷史課我都沒有聽進腦裡。
「沒錯，這些書我都看過了，是比較客觀和全面的歷史書。之前就覺得你對國家的歷史一無所知，這樣是很無知和危險的。為了你失憶後能融入社會，學習歷史是必須的喔。」
「……」歷史是噩夢啊，學習歷史也沒什麼實質幫肋……
他像是看穿我的意思，輕笑著說：「不要以為歷史單單是發生過的事，鑽研它的話會有很多收獲。沒有知識是無用，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派得用場喔。」
說到學習和知識，赫茲老師就很積極，就是這些時候才會有老師的樣式啊。
一直以來，只要是我認為「無用」的知識，我就不會在意，不會學習。這樣想的我，在這位人生經歷比我多得多的老人看來，實在相當自大。
所謂的軍師，只有一顆聰明的頭腦是不足夠的。沒有龐大的知識量，仍不足以成事。智慧和知識是相輔相成的存在，單靠自己聰明的頭腦思考和預計事情的可行性而沒有知識作為基礎，是沒可能成功的。
赫茲老師是個見多識廣，又喜歡閱讀的老頭，我覺得他有意把我栽培成為他這種人——他很重視我所擁有的知識。到底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有成為知識型人物的傾向，還是他早就打算這樣培養我？
赫茲老師曾經向多少學生進行這樣的知識教育呢？又有多少人是他看上的人才，想要拉進「訊鴿」呢？
他瞇起眼睛地笑起來，給我欣慰又高興的感覺。
……什麼啊，他還真是把我當作徒弟。也許因為「徒弟」這回事，他才這樣對待我。
既然要走軍師這條路，就要徹徹底底地走下去。
我在這個世界還會逗留一段長時間，我想他說的沒錯，我是時候要面對現實了——
「……我明白了。」我死氣地回答。
就像那時候一樣。
＊ ＊ ＊
我知道她是認真的，但是，我也是認真的想要拒絕她，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我有如那些行極刑的人，在她痛苦的時候還要拖長她受苦的時間，遲遲不肯一刀了斷，讓她受著折磨。
原來，殘酷的人是我。
一直都對她付出的溫柔，卻不知不覺成為了毒藥，讓她以為我們之間存在可能性。
愚蠢的我卻在她表白前才感覺到這份感情，不知道她先前的言行已經出賣了她，連「吃醋」也沒有意識到。她不喜歡東安薔和沃修，應該也是因為「吃醋」的緣故。
還未拒絕她的我，心底裡，大概還留有對未來的一絲希望、愛著她的感覺，才令我還在拖延著。
到底從什麼時候起，自己喜歡上澪凜，已經無從稽考。意識到的時候，滿腦子已是她的事。
……我也想跟她一起啊。
「怎麼一面悶悶不樂？」圖書館盡頭的「管理員」——赫茲老師擔憂地問。
我從圖書館的角落拿出椅子，然後坐在椅上趴在桌上。
……感覺澪凜的攻勢變得猛烈了。我以為我的疏遠策略有效，在前幾天都能令澪凜不接近我，沒想到她突然就改變了態度，而且還有點咄咄逼人。
——「我喜歡你，不是鬧著玩的。」
不僅是昨晚，今早她也不停重複著她對我的感情。一次不行，那就再一次，直至我表達我的想法為止——她是這樣想的。充滿毅力也是我喜歡的一點。
——「……再給我多一點時間。」
但我，就只能使用拖延這一策略，停滯不前。
「今天沒帶臘腸飯來嗎？」
一下課，我就立馬衝到圖書館，把自己跟澪凜她們隔離。晚餐交給春香負責就好。
「……沒心情。」我把自己困在小小的黑暗臂窩中，什麼都看不見。
我想避開她，被一直迫問得快要窒息了。一天不回應她，無論多少次她都會不厭其煩地表白……可不可以不要再迫我。她愈是進取，我就愈想退縮。
喜歡又如何，這就能解決問題了麼？
「有什麼煩擾著你，不介意的話就跟師傅我說說吧？」
「我很介意。」
「那就是有煩惱吧。讓我猜猜，是有關戀愛的？呵呵，年輕真好。」
這麼說來，赫茲老師好像誤會了我跟沃修有一腿，難怪他會往這邊想。
「……你真閒啊。」
「你也不想想，我是為了什麼才來到圖書館，我可是很忙碌的啊。」他嘆了口氣，自說自話：「既然你不想說，那就由師傅開始說吧。」
「黛薰並不是我的初戀情人喔。」
雖然我對他的情史沒多大興趣，但他的人生閱歷比我豐富，要是能給我什麼啟示的話，也是不錯的收獲。就當作逃避期間打發時間的故事吧。
「在小時候，我曾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獸人救助，所以我跟戰鬥學院的同學有點不一樣，我並不想攻擊獸人。
「於戰鬥學院就讀期間，我跟一位女同學交往了。直至成為三年生，我向她說出我的意向——想要令人類和獸人和平共處。結果，我就被甩了。」
把頭疊上手臂，瞄到他正在苦笑。
兩人有著同樣的夢想，共同奮鬥，似乎不是這麼容易。
「後來，我結識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女人，跟她發展了戀情。本以為她會跟我白頭到老，老時能達成這個心願，誰不知在路途中，因著不敵魔族的強悍，她為了救我，犧牲了自己。」
赫茲老師自揭瘡疤，神情非常黯然。
這個情況，是雷格爾學生的我，也有可能會碰到。但是，最令我卻步的並不是這件事。
「之後，機緣巧合下，我認識了當時是富商的女兒的黛薰。她得知我的心願後，深受感動，甘心拋下富貴，跟我一起進到『訊鴿』。那時候，『訊鴿』才成立不久，經費都是由大家捐出的，擁有的錢甚少，時常都要省著吃，還要到處去，絕不輕鬆。」
富商的地位雖比貧民高，但還算是平民，不及貴族。
有情，並不是飲水就飽，光有愛情而沒有麵包是不行的，還會有很多現實上的難處。我是一個無錢無權無勢的平民，我沒有信心能給她什麼。
「……你真自私。」
「其實，我一直都覺得對不起黛薰，要她跟我一起吃苦，直到現在她都要在那村子中為獸人效勞。可是，我從沒聽過她說過一句抱怨的話。愛情不就是這麼的一回事嗎？」
「那時，黛薰的家人沒有阻止你們嗎？」
「當然有，但是我們不顧他們的反對，遠走高飛了。」他以輕鬆的口吻說。
沃修說的話和「僕人」這個身份，提醒了我跟澪凜有著貴族和平民的差距。
貴族與平民成為朋友已是一件稀奇的事，成為戀人，還要是同性的，想必少之又少。
在那邊，即使社會比這裡開放，同性戀者仍是受人歧視，同性的戀愛不被人所接納，是禁忌一樣的存在。這裡的話，一定比那邊的歧視來得可怕。
澪凜跟我一起，就意味著要面對的，是整個社會，整個世界。
彩攸的家人我不知道，但是澪凜的父母肯定會反對的。要是澪凜執意要跟我一起，會受到旁人冷眼譏諷，當中所受的社會和家庭壓力我無法想像，她會好辛苦。
我不想她吃苦。只要跟一位門當戶對的男生結婚，就能獲得平凡的幸福吧。
……這樣就好，沒有我的未來。
「……她幸福嗎？」明明是這樣想的，我卻不禁追問。
「我不知道，但至少她跟我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。別人幸福與否，不是我們能定奪，知道的就只有自己。」
……是的，我沒有資格，就只能猜測。也因此，有著澪凜跟其他人一起，比跟我一起還要幸福的可能性。
「我怕，有一日我會離開。」我坦誠地分享我的擔憂。
只要想到跟澪凜在一起的話，我離開後，她會如何傷心，我的心也痛起來。我總有一天，會回到那邊，再也見不到她，這是不能改變的結果。
與其失去，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擁有。
……我真是消極到極。澪凜會喜歡這麼懦弱的我嗎？
「雖然我不能跟她們白頭到老，但那些回憶是美好的，我從來都沒後悔過。沒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另一半走一輩子，只要曾經相愛就已是很美好了。」他淺淺一笑，用粗糙的手掌輕摸我的頭，「真是的，怎麼你的想法一點都不像年輕人。是年輕人就給我任性一點，人不輕狂枉少年！」
即使是同為這世界的人，分離的事也是會發生……的意思嗎？人有悲歡離合，月有陰晴圓缺……這個是簡單的道理，我卻因鑽牛角尖而沒想到。「分離」不會因為我們本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，就會變得更難接受。
說得難聽一點，可能在我還未回去之前，就跟澪凜分手了也不定。
但是只要能在一起，就是好嗎……不過，就我而言，跟澪凜一起會很快樂。
「真抱歉，這我辦不到。」我並不想做出魯莽衝動的決定。
「未來如何，沒有人知道。但能肯定的是，現在不去嘗試，就一定會後悔。那位貴族小姐在等你喔？」他語重心長地道，「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。」
貴族小姐？他是以我喜歡的人是澪凜為前提，卻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……他怎知道不是沃修而是澪凜的？
「……可露可告訴你的？」
我就奇怪怎麼赫茲老師的故事好像是針對我的處境似的，原來如此。
「活了這麼多年，世界上大部份地方我都去過了，有什麼人沒見過？有什麼困難的話，只管來投靠師傅我吧。」他沒回答我的問題。
赫茲老師的思想真開明，不像那些死腦筋的老人，要是世界上的人都是這樣就好了。
這個處處關照我的師傅，似乎不太討厭。
我想，這個決定不能單單由我一個所下，她的人生應由她來作主。
「……徒弟應該盡可能不要麻煩師博，對吧，師傅？」雙手撐起身體，看了眼他有如明燈般的瞳，轉身就走，「心情好的話，明天帶飯給你。」
連我也不知道，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情緒化。
不過，情緒化的表現在這裡顯示出來就好，不要在接下來的時候也發出來。
不能再逃避，這樣下去對我對她都沒有好處，也對她不公平。而且，我也受不了一直在逃避的自己了。
「小攸——今天我要和春香約會，你和小凜就看著辦吧。」可露可一看見我，就衝過來報告，然後馬上就拉著春香走了。
欸，春香沒買菜？又是可露可突如其來的提議嗎？時間點真是剛剛好……算了算了，吃飯這種只是閒事，很易解決。
明明覺得跟赫茲老師在圖書館只是待了一會兒，沒想到現在的天色已經暗了。
照她這樣說，她已告訴了澪凜……那她是在宿舍裡？
我用非一般的速度跳上宿舍的樓梯，跨步直達四樓。
等一下該如何開口……啊，我又猶疑起來了，這樣下去我又會想打退堂鼓的……
這時，澪凜表白時的勇敢模樣浮現在腦中。
「彩、彩攸，你剛剛都去了哪？」思念著的人扭身看過來，她面前放著筆和筆記本，看來是我打擾了她學習。
她亳不保留地表達出她的關心。自從她表白後，她對我愈來愈直接地表達自己了，也很介懷我的反應，而我卻仍隱藏著自己的想法。
「那個……澪凜，」我是時候要坦白一切了，「我有話要跟你說。」
「什麼事？」她放下筆，跟我一同站起來，略顯緊張。
「我不是這世界的人，是發生了奇怪的事才來到這裡……雖然我還未找到能回去原來世界的方法，但是總有一天，我會回去的。總而言之，我在這裡的時間可能不長。」
可露可跟我表明身份的時候，是因為我也是那邊的人，才這麼快能理解。在這短時間內，就只能挑明重點，未能詳解。
我拚命地直視她，不讓自己避看她的眼睛。
「再說，貴族和平民在一起會有很多阻礙，好艱苦……」
「你喜歡我嗎？」她打斷我的話，直白地問。
我的臉皮很薄的，這樣問，我、我……
害羞得連我都知道我的臉變得紅撲撲，但是現在不是介意這種事的時候。
「我愛你。但……」
愛語一出，她就把手一伸，將我抱住，在我耳邊輕聲低喃。
「那就夠了。」
她到底明不明白將來的事，才不是這麼容易的啊……
我著急得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，哽咽起來。
這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事，我怕澪凜會下錯決定。
這些軟弱的想法令我感到非常不安、徬徨，仿佛剛才鼓起的勇氣已化為一縷煙。
「你、你要想清楚啊，澪凜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給予我的空間愈來愈少，呼吸也變得稍為困難，「我不管。」
像是放棄掙扎般，我蹭上她，任由淚水滴下來。
為什麼都知道了前面的困難，她還是沒有改變。為什麼。
「這麼任性真的好嗎，你能接受……」
不理會，不代表問題會消失。
好害怕，但是從她的身上我能感受到力量。
「你想跟我一起嗎？你會在我身邊的吧？」
想，好想。
她溫柔得令我有點不習慣。
「……嗯。」我輕聲地回應。
「有你，我就不怕。」
……我並不是一個人的，有她在。
兩個人一起走，路好像也變得平坦一點——這絕對是錯覺，但即使如此，也讓我有走下去的力量。
這是，來自澪凜的勇氣。
「嗯。」我也，踏出了一步。
這是值得高興的事，我的淚水卻不止息的，不斷湧出來，把一切一切的憂慮和不安都交給她跟我一起分擔。
前面，有著身份差距、社會目光、背景等等一道又一道的高牆。但是，有澪凜的話，能走過的。
這晚，我抱著澪凜哭了好久好久，她靜靜地不作聲，讓我哭個夠。
直至我和她都發出「咕嚕咕嚕」的聲響，她才輕力地為我抹去眼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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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: 澪凜彩攸線達成!
成就 - 全部CP線達成!
啊啊啊啊啊!!!!!!!!!!!!!!
終於在一起了!!! CP全達成啦!!!!
我要去跑圈 誰都不能阻我!!(X
有種看著女兒嫁了給媳婦的感覺(咦
終於能光明正大放閃啦啦啦啦啦啦
啊啊啊啊啊!!!!(有病不用理
赫茲爺爺我喜歡你~~(你走啦
這次可可終於成功坑了兔子XD
雖然兔子很聰明很能幹 但也有著軟弱的一面 很多事都會怕
簡單來說就是很慫 慫爆了!
還好小凜會分點勇氣給她呢 :3 ~~~
踏上最後一級樓梯，就到了雷格爾學院的頂層。
推開八樓唯一的大木門，就有陣陣書香味飄來，然而還是不及我所帶的木盒傳出的香氣這麼誘人。
看著原本長長的臘腸，變成短條，再切成一片片，最後將會全部化為營養，我就有說不出的滿足感。
兩旁盡都是琳瑯滿目的書，但我的目標就只有位於中間的老頭。
原以為在圖書館裡的只有在看書的老人家，沒想到還有一位不速之客。
「哦耶！今天小凜跟小攸好恩愛喔！契爺你好棒！」女孩興奮地從後撲上老人的背。
契爺？她真是的……明明我都向她多次叮囑，要小心赫茲老師，怎麼她還會跟他這麼要好的？
「嗯哼，當然，我是她的師傅喔，可是很了解她的！」一噴氣，鼻下一撇一捺的鬚子就抖動一下，強壯的老人沾沾自喜地說。
大概能猜測得到，可露可說了「要是赫茲老師你能令小攸回心轉意的話，我就叫你作契爺！」之類的話。
既然是可露可自願的，我就不多說了。倒是赫茲老師是雷格爾學院裡德高望重的老師，竟然會接受這種事，他到底還有沒有當自己是老師啊。赫茲老師對可露可的評價十分高，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。
「啊，小攸，怎麼來了？不是應該要陪小凜嗎？」可露可把頭放到白髮之上，張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揶揄道。
我已經跟澪凜說好，臘腸吃光了，這次送飯是最後一次，她也答應了，所以才沒什麼問題，不用可露可擔心。
說起來，昨天向澪凜做了這麼丟臉的事……不過是澪凜的話，就不打緊了。
「果然是你做的好事，你這個多管閒事的人……敗給你了。」我對她的多餘舉動感到煩厭，筆直地走到赫茲老師面前，放木盒於桌上，「你的。」
他嚥了口水，拒絕美食的誘惑，清醒地說：「我不是說過……」
在我面前擺老師的架式是沒有意思的。
「我不想下去，反正圖書館沒有其他人會來，只要不弄髒這裡就可以了吧。」我沒理會他，拿出餐具。
雷格爾學生的生活蠻忙碌的，要訓練和學習，還要完成任務，而且喜愛閱讀的人不多，導致這所圖書館長期都只有赫茲老師在場。
若不是赫茲老師的地位和他的愛好，我想這個圖書館早就關了。他喜歡看書，差不多每一次進來的時候，他都在閱讀。
「還有，謝謝。」極速拋出這句話，便轉身到書櫃上挑選書籍。
「哦——果然發展得很好吧～」即使不用看，也知道他張著一面欠打的壞笑，「可露可都把我叫作契爺了，徒兒你什麼時候帶她來見爺爺啊？」
我和澪凜的關係絕對會被他看作我的弱點……
「師傅已經是極限了，契爺還是爺爺都沒門！」我可不像可露可隨便認親認戚。
唔……看什麼書好呢？圖書館的藏書這麼豐富，我也沒有特別想看哪方面的，害得我無從入手。
「徒兒你怎麼了？突然對書本這麼有興趣，終於拿出上進心和幹勁了嗎？」
「果然有愛人就是不一樣呢～」
赫茲老師和可露可你一句我一句地調戲我，真是煩死了！雖然如此，但他們也算得上是良師益友。
為什麼總是要扯上澪凜……行，我認，我認就是了！
我沒有心力跟他們糾纏，順著說：「那你有什麼好介紹？」
知識就是我的力量，但是Ｆ班的課程已經滿足不到我的知識需求。所以，要有其他東西提供知識，這裡有的就只有書本了。戰略書看過一點，其他的就沒看過了。
雖然不太喜歡看書，但是為了澪凜也好，為了自己也好，這也是必定要做的事。既然下定決心跟澪凜走下去，我就已抱有覺悟。
跟澪凜在一起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，她的家人一定會反對的。因此，我必須變得更加能幹，更加厲害，努力裝備自己，才有本錢跟他們抗衡，從他們手中搶走澪凜。
「嗯……」稍為思索了一下，赫茲老師往左邊第二排的書櫃上，抽出數本厚重的書。
放在同一個區域的話，應該是同一類型的書。
「先從這裡開始吧？」把書本放在桌上的一刻，揚起不少灰塵。
散發霉味的書上，有因殘舊而顯出的土黃色紙張。
我略略看了這幾本書的名字——「十年抗戰的經過」、「第一國王的偉業」、「貴族往談錄」……
「……歷史書？」從這幾本歸納到的共通之處，就是與歷史有關。
這真是出乎意料，我還以為他會給與我能力相符的科學或社會科學的書。雖然社會科學也包含歷史，但我對歷史的興趣不大，每次的歷史課我都沒有聽進腦裡。
「沒錯，這些書我都看過了，是比較客觀和全面的歷史書。之前就覺得你對國家的歷史一無所知，這樣是很無知和危險的。為了你失憶後能融入社會，學習歷史是必須的喔。」
「……」歷史是噩夢啊，學習歷史也沒什麼實質幫肋……
他像是看穿我的意思，輕笑著說：「不要以為歷史單單是發生過的事，鑽研它的話會有很多收獲。沒有知識是無用，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派得用場喔。」
說到學習和知識，赫茲老師就很積極，就是這些時候才會有老師的樣式啊。
一直以來，只要是我認為「無用」的知識，我就不會在意，不會學習。這樣想的我，在這位人生經歷比我多得多的老人看來，實在相當自大。
所謂的軍師，只有一顆聰明的頭腦是不足夠的。沒有龐大的知識量，仍不足以成事。智慧和知識是相輔相成的存在，單靠自己聰明的頭腦思考和預計事情的可行性而沒有知識作為基礎，是沒可能成功的。
赫茲老師是個見多識廣，又喜歡閱讀的老頭，我覺得他有意把我栽培成為他這種人——他很重視我所擁有的知識。到底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有成為知識型人物的傾向，還是他早就打算這樣培養我？
赫茲老師曾經向多少學生進行這樣的知識教育呢？又有多少人是他看上的人才，想要拉進「訊鴿」呢？
他瞇起眼睛地笑起來，給我欣慰又高興的感覺。
……什麼啊，他還真是把我當作徒弟。也許因為「徒弟」這回事，他才這樣對待我。
既然要走軍師這條路，就要徹徹底底地走下去。
我在這個世界還會逗留一段長時間，我想他說的沒錯，我是時候要面對現實了——
「……我明白了。」我死氣地回答。
就像那時候一樣。
＊ ＊ ＊
我知道她是認真的，但是，我也是認真的想要拒絕她，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我有如那些行極刑的人，在她痛苦的時候還要拖長她受苦的時間，遲遲不肯一刀了斷，讓她受著折磨。
原來，殘酷的人是我。
一直都對她付出的溫柔，卻不知不覺成為了毒藥，讓她以為我們之間存在可能性。
愚蠢的我卻在她表白前才感覺到這份感情，不知道她先前的言行已經出賣了她，連「吃醋」也沒有意識到。她不喜歡東安薔和沃修，應該也是因為「吃醋」的緣故。
還未拒絕她的我，心底裡，大概還留有對未來的一絲希望、愛著她的感覺，才令我還在拖延著。
到底從什麼時候起，自己喜歡上澪凜，已經無從稽考。意識到的時候，滿腦子已是她的事。
……我也想跟她一起啊。
「怎麼一面悶悶不樂？」圖書館盡頭的「管理員」——赫茲老師擔憂地問。
我從圖書館的角落拿出椅子，然後坐在椅上趴在桌上。
……感覺澪凜的攻勢變得猛烈了。我以為我的疏遠策略有效，在前幾天都能令澪凜不接近我，沒想到她突然就改變了態度，而且還有點咄咄逼人。
——「我喜歡你，不是鬧著玩的。」
不僅是昨晚，今早她也不停重複著她對我的感情。一次不行，那就再一次，直至我表達我的想法為止——她是這樣想的。充滿毅力也是我喜歡的一點。
——「……再給我多一點時間。」
但我，就只能使用拖延這一策略，停滯不前。
「今天沒帶臘腸飯來嗎？」
一下課，我就立馬衝到圖書館，把自己跟澪凜她們隔離。晚餐交給春香負責就好。
「……沒心情。」我把自己困在小小的黑暗臂窩中，什麼都看不見。
我想避開她，被一直迫問得快要窒息了。一天不回應她，無論多少次她都會不厭其煩地表白……可不可以不要再迫我。她愈是進取，我就愈想退縮。
喜歡又如何，這就能解決問題了麼？
「有什麼煩擾著你，不介意的話就跟師傅我說說吧？」
「我很介意。」
「那就是有煩惱吧。讓我猜猜，是有關戀愛的？呵呵，年輕真好。」
這麼說來，赫茲老師好像誤會了我跟沃修有一腿，難怪他會往這邊想。
「……你真閒啊。」
「你也不想想，我是為了什麼才來到圖書館，我可是很忙碌的啊。」他嘆了口氣，自說自話：「既然你不想說，那就由師傅開始說吧。」
「黛薰並不是我的初戀情人喔。」
雖然我對他的情史沒多大興趣，但他的人生閱歷比我豐富，要是能給我什麼啟示的話，也是不錯的收獲。就當作逃避期間打發時間的故事吧。
「在小時候，我曾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獸人救助，所以我跟戰鬥學院的同學有點不一樣，我並不想攻擊獸人。
「於戰鬥學院就讀期間，我跟一位女同學交往了。直至成為三年生，我向她說出我的意向——想要令人類和獸人和平共處。結果，我就被甩了。」
把頭疊上手臂，瞄到他正在苦笑。
兩人有著同樣的夢想，共同奮鬥，似乎不是這麼容易。
「後來，我結識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女人，跟她發展了戀情。本以為她會跟我白頭到老，老時能達成這個心願，誰不知在路途中，因著不敵魔族的強悍，她為了救我，犧牲了自己。」
赫茲老師自揭瘡疤，神情非常黯然。
這個情況，是雷格爾學生的我，也有可能會碰到。但是，最令我卻步的並不是這件事。
「之後，機緣巧合下，我認識了當時是富商的女兒的黛薰。她得知我的心願後，深受感動，甘心拋下富貴，跟我一起進到『訊鴿』。那時候，『訊鴿』才成立不久，經費都是由大家捐出的，擁有的錢甚少，時常都要省著吃，還要到處去，絕不輕鬆。」
富商的地位雖比貧民高，但還算是平民，不及貴族。
有情，並不是飲水就飽，光有愛情而沒有麵包是不行的，還會有很多現實上的難處。我是一個無錢無權無勢的平民，我沒有信心能給她什麼。
「……你真自私。」
「其實，我一直都覺得對不起黛薰，要她跟我一起吃苦，直到現在她都要在那村子中為獸人效勞。可是，我從沒聽過她說過一句抱怨的話。愛情不就是這麼的一回事嗎？」
「那時，黛薰的家人沒有阻止你們嗎？」
「當然有，但是我們不顧他們的反對，遠走高飛了。」他以輕鬆的口吻說。
沃修說的話和「僕人」這個身份，提醒了我跟澪凜有著貴族和平民的差距。
貴族與平民成為朋友已是一件稀奇的事，成為戀人，還要是同性的，想必少之又少。
在那邊，即使社會比這裡開放，同性戀者仍是受人歧視，同性的戀愛不被人所接納，是禁忌一樣的存在。這裡的話，一定比那邊的歧視來得可怕。
澪凜跟我一起，就意味著要面對的，是整個社會，整個世界。
彩攸的家人我不知道，但是澪凜的父母肯定會反對的。要是澪凜執意要跟我一起，會受到旁人冷眼譏諷，當中所受的社會和家庭壓力我無法想像，她會好辛苦。
我不想她吃苦。只要跟一位門當戶對的男生結婚，就能獲得平凡的幸福吧。
……這樣就好，沒有我的未來。
「……她幸福嗎？」明明是這樣想的，我卻不禁追問。
「我不知道，但至少她跟我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。別人幸福與否，不是我們能定奪，知道的就只有自己。」
……是的，我沒有資格，就只能猜測。也因此，有著澪凜跟其他人一起，比跟我一起還要幸福的可能性。
「我怕，有一日我會離開。」我坦誠地分享我的擔憂。
只要想到跟澪凜在一起的話，我離開後，她會如何傷心，我的心也痛起來。我總有一天，會回到那邊，再也見不到她，這是不能改變的結果。
與其失去，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擁有。
……我真是消極到極。澪凜會喜歡這麼懦弱的我嗎？
「雖然我不能跟她們白頭到老，但那些回憶是美好的，我從來都沒後悔過。沒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另一半走一輩子，只要曾經相愛就已是很美好了。」他淺淺一笑，用粗糙的手掌輕摸我的頭，「真是的，怎麼你的想法一點都不像年輕人。是年輕人就給我任性一點，人不輕狂枉少年！」
即使是同為這世界的人，分離的事也是會發生……的意思嗎？人有悲歡離合，月有陰晴圓缺……這個是簡單的道理，我卻因鑽牛角尖而沒想到。「分離」不會因為我們本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，就會變得更難接受。
說得難聽一點，可能在我還未回去之前，就跟澪凜分手了也不定。
但是只要能在一起，就是好嗎……不過，就我而言，跟澪凜一起會很快樂。
「真抱歉，這我辦不到。」我並不想做出魯莽衝動的決定。
「未來如何，沒有人知道。但能肯定的是，現在不去嘗試，就一定會後悔。那位貴族小姐在等你喔？」他語重心長地道，「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。」
貴族小姐？他是以我喜歡的人是澪凜為前提，卻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……他怎知道不是沃修而是澪凜的？
「……可露可告訴你的？」
我就奇怪怎麼赫茲老師的故事好像是針對我的處境似的，原來如此。
「活了這麼多年，世界上大部份地方我都去過了，有什麼人沒見過？有什麼困難的話，只管來投靠師傅我吧。」他沒回答我的問題。
赫茲老師的思想真開明，不像那些死腦筋的老人，要是世界上的人都是這樣就好了。
這個處處關照我的師傅，似乎不太討厭。
我想，這個決定不能單單由我一個所下，她的人生應由她來作主。
「……徒弟應該盡可能不要麻煩師博，對吧，師傅？」雙手撐起身體，看了眼他有如明燈般的瞳，轉身就走，「心情好的話，明天帶飯給你。」
連我也不知道，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情緒化。
不過，情緒化的表現在這裡顯示出來就好，不要在接下來的時候也發出來。
不能再逃避，這樣下去對我對她都沒有好處，也對她不公平。而且，我也受不了一直在逃避的自己了。
「小攸——今天我要和春香約會，你和小凜就看著辦吧。」可露可一看見我，就衝過來報告，然後馬上就拉著春香走了。
欸，春香沒買菜？又是可露可突如其來的提議嗎？時間點真是剛剛好……算了算了，吃飯這種只是閒事，很易解決。
明明覺得跟赫茲老師在圖書館只是待了一會兒，沒想到現在的天色已經暗了。
照她這樣說，她已告訴了澪凜……那她是在宿舍裡？
我用非一般的速度跳上宿舍的樓梯，跨步直達四樓。
等一下該如何開口……啊，我又猶疑起來了，這樣下去我又會想打退堂鼓的……
這時，澪凜表白時的勇敢模樣浮現在腦中。
「彩、彩攸，你剛剛都去了哪？」思念著的人扭身看過來，她面前放著筆和筆記本，看來是我打擾了她學習。
她亳不保留地表達出她的關心。自從她表白後，她對我愈來愈直接地表達自己了，也很介懷我的反應，而我卻仍隱藏著自己的想法。
「那個……澪凜，」我是時候要坦白一切了，「我有話要跟你說。」
「什麼事？」她放下筆，跟我一同站起來，略顯緊張。
「我不是這世界的人，是發生了奇怪的事才來到這裡……雖然我還未找到能回去原來世界的方法，但是總有一天，我會回去的。總而言之，我在這裡的時間可能不長。」
可露可跟我表明身份的時候，是因為我也是那邊的人，才這麼快能理解。在這短時間內，就只能挑明重點，未能詳解。
我拚命地直視她，不讓自己避看她的眼睛。
「再說，貴族和平民在一起會有很多阻礙，好艱苦……」
「你喜歡我嗎？」她打斷我的話，直白地問。
我的臉皮很薄的，這樣問，我、我……
害羞得連我都知道我的臉變得紅撲撲，但是現在不是介意這種事的時候。
「我愛你。但……」
愛語一出，她就把手一伸，將我抱住，在我耳邊輕聲低喃。
「那就夠了。」
她到底明不明白將來的事，才不是這麼容易的啊……
我著急得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，哽咽起來。
這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事，我怕澪凜會下錯決定。
這些軟弱的想法令我感到非常不安、徬徨，仿佛剛才鼓起的勇氣已化為一縷煙。
「你、你要想清楚啊，澪凜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給予我的空間愈來愈少，呼吸也變得稍為困難，「我不管。」
像是放棄掙扎般，我蹭上她，任由淚水滴下來。
為什麼都知道了前面的困難，她還是沒有改變。為什麼。
「這麼任性真的好嗎，你能接受……」
不理會，不代表問題會消失。
好害怕，但是從她的身上我能感受到力量。
「你想跟我一起嗎？你會在我身邊的吧？」
想，好想。
她溫柔得令我有點不習慣。
「……嗯。」我輕聲地回應。
「有你，我就不怕。」
……我並不是一個人的，有她在。
兩個人一起走，路好像也變得平坦一點——這絕對是錯覺，但即使如此，也讓我有走下去的力量。
這是，來自澪凜的勇氣。
「嗯。」我也，踏出了一步。
這是值得高興的事，我的淚水卻不止息的，不斷湧出來，把一切一切的憂慮和不安都交給她跟我一起分擔。
前面，有著身份差距、社會目光、背景等等一道又一道的高牆。但是，有澪凜的話，能走過的。
這晚，我抱著澪凜哭了好久好久，她靜靜地不作聲，讓我哭個夠。
直至我和她都發出「咕嚕咕嚕」的聲響，她才輕力地為我抹去眼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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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: 澪凜彩攸線達成!
成就 - 全部CP線達成!
啊啊啊啊啊!!!!!!!!!!!!!!
終於在一起了!!! CP全達成啦!!!!
我要去跑圈 誰都不能阻我!!(X
有種看著女兒嫁了給媳婦的感覺(咦
終於能光明正大放閃啦啦啦啦啦啦
啊啊啊啊啊!!!!(有病不用理
赫茲爺爺我喜歡你~~(你走啦
這次可可終於成功坑了兔子XD
雖然兔子很聰明很能幹 但也有著軟弱的一面 很多事都會怕
簡單來說就是很慫 慫爆了!
還好小凜會分點勇氣給她呢 :3 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