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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四季之風》

章四十二 - 《章四十二.近身僕人的悲哀》
「你!身為二小姐的近身僕人,怎能比二小姐還要早睡覺?」

當我專心一致地集中在鐵劍上,鐵劍發出一道銀影。身體也有如與鐵劍融為一體般,金影與銀影互相交疊,形成十字形狀。

「對、對不起……」

呼……這個劍術練習的次數足夠了,換下一個。

「還不快去照顧二小姐!」

僕人沒有這麼晚睡的,還在說話的他們是誰?

我往走廊的方向看去,在黑夜朧罩下,仍能清晰地看到兩位白頭髮的人。一位高一位矮,身形同樣瘦削,衣服也是黑色為主,應該是同一類人。

「是的……主人,我來晚了。」

瘦小的那個人被他推了一下,跌跌碰碰地走過來。

「彩攸……」

我不是叫了她回籠睡的嗎?怎會……

「不是來晚了,是沒打算服待二小姐吧!你好好反省,再向二小姐道歉!」巴撒克嚴正地道,「你啊,還不合格,早上的時候一定要把你訓練得妥妥當當。」

看樣子,她是睡覺的時候被巴撒克管家叫醒,再被拉過來這裡。

彩攸已經很好了——

彩攸偷瞄他一眼,誠懇地向我低頭道:「對不起,主人,不會有下一次了。」

——本來她就不是我的近身僕人。是臨時湊起來,半強迫地讓她接受並配合我。

雖然裝出個僕人的樣子來,但她沒有看過、沒有學過僕人的工作,能裝到如今,已經很盡力了。與她沒有幹勁的時候不同,她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賣力。

面對這樣的她,我沒有受她道歉的原因。但是,現在的我是主人,在巴撒克面前,不能夠隨便了事。

「作為懲罰,彩攸你來陪我練習。」我向她拋出一把劍,「巴撒克,你可以回去了。」

據爸爸所說,巴撒克在我家工作了幾十年了。在我小時就很照顧我,晚上練劍的時候都會看顧著我,所以才會直到深夜還未睡吧。

不過,現在有彩攸,他不用再看著我了。

「主人,你是要我和你比試嗎……」彩攸猶疑地握著劍。

彩攸是刺客,用的武器是匕首和飛刀,使用劍的經驗是零。不用比試就知道,我必勝無疑。正面對戰的話,說不定我赤手空拳都能勝過她。

「跟我一起跑,你帶著劍做負重跑步。」

「……要跑多久?」

她睡了不久就被吵醒……

「跟著我跑就是了。」

那跑一個圈就好了。

*                 *               *

肩上的人呼吸均勻,睡得安穩。

短髮挨在滲出汗水的頸肩上,沾濕了一點,也帶走了那難耐的濕濡感。

白生生的臉頰像是黏著冰似的,貼在的我皮膚的同時帶來了冰涼,蠻舒服的。加上微風的吹拂,讓我有個舒適的休息時間。

我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她的臉龐時,我的臉頰微微發熱。明明都有這麼好的風了,怎麼還是不自覺地熱起來。一、一定是她的錯。

她也睡得太香了……太、太鬆懈了,這樣也被人看到的話……

不過,這都是因為她累透了。

不僅是深夜,今早清晨我晨跑的時候,彩攸也被巴撒克拉出來。在短短一個晚上,被人叫醒了兩次,她的精神十分差,死氣沉沉。我平日的睡眠時間較少也習慣了,但是彩攸她每天都睡八小時以上,昨天卻因我而睡不足五小時……

我沒想到巴撒克會這麼嚴格。因為在雷格爾學院彩攸都不會管我的練習,習慣了沒有人在身邊的練習時光,就大意了……要是早一點通知彩攸,就不會變成這樣了。

看到了無神氣的她,我就煩躁起來,叫她往圍牆邊緣的樹下坐著等我。等著等著,或許是樹下太舒適,她就睡著了。

而我就趁著休息的時候坐在她旁邊,怎料她的頭一栽在我身上。

真真真真是的,這麼樣我還怎能練劍啊,彩、彩攸你快點走開。

等一下就是早餐時間了,可露可和春香應該起床了吧。早餐之後……沒什麼行程,沒有客人來到之前都不需要應酬他們,很空閒。

以前空閒的日子我都是怎樣過的,已經想不起來了。家裡有什麼能打發時間呢?騎馬?彈鋼琴?看書?總覺得都不太有趣。不過可露可好像什麼東西都會玩一番,有她的話就有有趣的事吧。

啊!我竟然會覺得沉悶,為什麼會這樣的!都怪可露可常常拉我去玩耍,這樣下去會不務正業的,這可不行!好,等一下要溫習,不能浪費時間。

飯廳那頭的走廊出現板著臉的巴撒克。他急步走向廚房。

要是被巴撒克看到彩攸這個樣子,一定會認為她在偷懶的……雖然事實如此,可是我還是不希望彩攸被他責罵。

「彩攸,快點起來,巴撒克要看過來了!」我搖著彩攸的肩,著急地說。

「嗯……?」那片雪白離開了我的肩頸,「主人,擦汗。」

她睡眼矇矓的,手往口袋裡探,掏出一塊小手帕,把小手帕遞到我面前。

「你要我自己擦?」我詫異地問。

被巴撒克看到我自己動手,彩攸的「罪名」又會加多一項了。彩攸沒想到這一點嗎?可能因為剛起來腦袋不太靈光吧。

「……」彩攸別過頭,往後一看,走廊上已經沒有人影了,「他不在,你能自己擦汗。」

「……當然。」我一手搶過手帕,按在額上。

彩攸呆登登地望著我幾秒,就撇開目光,盯著草地,開口道:「等下還要練劍?」

「吃過早飯再練。」

回到大廳,已有三個人入席。

日光穿透客廳的大玻璃,無需照明,廳內的光線便充足。

「小攸、小凜,早喔!」

「早安!」

可露可和春香同時向我們打招呼,彩攸點點頭作回應,而我也向她們說聲早。

「姐姐,今天有客人來嗎?」

「最快來到的客人也得要在明天才到達。」

在我家,很少出現爸爸和媽媽也不在家的情況。只剩下我和姐姐,還有可露可和春香,這個組合真奇怪。那些客人,大概是小時候跟著媽媽到不同的貴族家裡見的叔叔姨姨吧。也可能會有那些人的孩子……

這樣的話,他……

「小凜小凜!」可露可匆匆吞下鬆餅,得意洋洋地說:「嗯哼哼,我已經知道昨天的事的真相了!」

「你說中午那件事?」

「就是這個。如果小凜想知道,問名偵探可可就能解答這件事……春香不准說出來喔。」

偵探這種低下的工作可露可也有興趣,品味真是有夠差的。調查這種事……僕人做就好,與我無關。

「怎麼樣,小凜想不到對吧?」

雖然對這件事沒有興趣,但是可露可的語氣讓我很不爽。

「彩攸。」我看向她,要她告訴我答案。

「……我不知道。」

「嘿嘿,連小攸都不知道呢。來,問我吧!」可露可拍了一下心頭,神氣地說。

可露可你想想就好,我堂堂二級貴族才不會低聲下氣去問平民……不,連想都不能想,平民怎能對貴族有這麼愚蠢的想法。雖然我們是朋友,但也有另一個關係——貴族與平民,少得意忘形了!

「誰會問你!」

「真可惜……那麼這件事的真相就會石沉大海,小凜永遠都不知道了喔~」

「這件小事我才不在意。」

春香無奈地笑了笑,說:「可可,澪凜和菲琳.阿克西斯都是這裡的主人,要知道這件事喔。其實就是玉米和雞肉變壞了,僕人們沒察覺,就令吃下那些食物的人都拉肚子了。」

「春香這麼快就說出來,我還想看到小凜問我問題的嘛……我們是今早偷偷去廚房偷聽,才知道事實的。」

春香和可露可的客房位於二樓,從後樓梯下來,就能順道偷聽了。

「那個……彩攸,你的眼睛這裡黑了起來,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春香摸著眼下的皮膚,向彩攸示意這個位置。

「真的耶!小攸要由兔子變成熊貓了?可是我比較喜歡兔子啊。」

「……」彩攸瞄了我一眼,默默地進食,沒打算解釋什麼。

被巴撒克強迫到這個份上,彩攸也沒想要向我們抱怨,把悶氣吞回肚裡,難道她不覺得這是個大問題?說出來的話,心裡不是較好受嗎?這道氣怎能忍。

「這是……」

「不用說了,主人。」彩攸的聲量不大,感覺有點疲倦,看來剛才的小休並沒有多大功效。
我才剛開口,彩攸就打斷了我的話。

主人。無論如何,在我家,彩攸都是我的近身僕人。她需要裝作我的近身僕人,但抱怨不是一個僕人應有的行為。真要說的話,比主人早睡,比主人晚起,這該是近身僕人的疏忽,是彩攸的錯,確實不是需要向外揚出的事。

我知道這一點,我應該看她為近身僕人,我不用為她解釋什麼才對。然而,我無法視而不見。看到彩攸疲累不堪,卻罵不還口,也沒發脾氣的樣子,就感到十分煩躁。要是我被人這麼責罵,早就受不了了。

「跟小凜有關的啊……」可露可不懷好意地向彩攸微笑。

「不是你想那種。」彩攸馬上就否定了可露可的猜想。

「我想哪種?」

「……隨你想。」

姐姐靜靜地聽著我們的對話,沒有插上話來。但是被忽視的姐姐臉上仍掛著美麗的笑容,心情愉快地看著我們。

這時,我家的老管家進到客廳,四處張望。

「大小姐、二小姐,昨天的意外已經解決了,在下保證不會再發生。」巴撒克低下頭說。

「我們沒有事。巴撒克,要好好檢查食材,才能讓客人和貴賓享用。」姐姐吩咐道。

「是的。二小姐,請容在下找一個人。」巴撒克面向我,有禮地說,然後轉個身,臉上的皺紋就顯出來,「彩攸,你吃過早飯了吧?來工作了!」

「工作?彩攸有什麼工作要做?」我不解地問。

昨天才來到我家的彩攸,除了做飯的時間,一直都跟著我,應該沒有被分配工作的。不如說,彩攸的工作就是待在我身邊,怎會還有別的工作呢?

「二小姐,這個不合格的近身僕人負責照顧你,在下實在放心不下。她光會做飯是不足夠的,還有清潔、時裝等等的要學習,在下會把她教導得完美的。」

連巴撒克都承認了彩攸的做飯技巧,果然彩攸做的很好吃。

「但是僕人不都是只負責一方面的工作嗎?」

「那是因為阿克西斯家有許多僕人,所以能夠分擔工作。但在外面只有彩攸一位跟二小姐你同行,必定要每一個技能都要精通才可以的。」

「那麼,巴撒克,要在爸媽回來之前就教會她所有事。」姐姐點頭說。

「是。彩攸,現在立刻跟著我!」

彩攸連忙吞下這一口甜美的食物後,就起來了。

訓練需要不少時間吧,這樣的話,彩攸還是我的近身僕人嗎?跟我一起的時間比訓練的還少……我沒預計巴撒克會訓練彩攸,來這裡之前都沒跟彩攸說過,對她來說這件事十分突然。

但是姐姐說的沒錯,爸爸媽媽不像姐姐這麼寬容,要是彩攸有什麼錯失,他們就會劈頭罵下去,不能讓他們看見這樣的彩攸。

這麼想,還好在家的是姐姐,而不是爸爸媽媽……咦,那姐姐不就知道彩攸什麼都不懂嗎!
我選了一個只會做飯的人作近身僕人,姐姐會覺得很奇怪吧!會不會被姐姐懷疑……

「辛苦彩攸了……」春香同情地說。

「嗯,明明小攸跟我們……」可露可看著彩攸的背影,眼睛垂下來,低落地說。

「可可,不能說出來的!」春香趕在可露可話畢前,提醒她。

「……」姐姐露出疑惑的神情,卻沒有追問下去,換了另一個話題:「春香,可露可,你們要來試試彈鋼琴嗎?」

「好啊!我想聽小凜和菲琳.阿克西斯姐姐的表演!」

「你、你怎知道我懂的。」

許多年沒有練習,技巧都生疏了,應該不怎動聽……

春香閉上眼,思考一會後,期待地說:「鋼琴……是那個黑色的,很大的樂器嗎?我只有聽同學提起,沒有看過呢。澪凜,它的聲音是怎樣的?」

「聲音很難描述,你們來聽一下就知道了。我不太方便……凜,你能替我彈嗎?」

姐姐想要親自表演?要是姐姐能夠表演,可露可和春香一定會讚不絕口的。

雖然不知道姐姐為何突然有這個與致,但是春香和可露可這麼開心,潑她們冷水好像不太好。

*                 *               *

彩攸會不會聽巴撒克講解的時候打盹,被巴撒克懲罰?

彩攸會不會記不到太多的事情,冒冒失失的?

彩攸會不會……

「凜,你心不在焉的,在想什麼?」直到按下最後一個音節,姐姐擔憂的眼神從我的左邊傳來。

指尖停留在黑鍵上,但我的思緒早已跳出了這個房間。

因著可露可的提議,姐姐跟我一起合奏。自問剛才彈奏的時候沒有慢半拍,有好好按上正確的琴鍵,怎麼姐姐會問我這個問題?

「沒什麼……」

「小凜好厲害!」可露可的手不斷互相擊掌,「我也要學——小凜教我吧!」

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彩攸休息一會……嗯?教?教一些東西……

「不要,麻煩死了。我、我上個洗手間。」

有什麼是我能教的,巴撒克又不懂,或者比我差呢……劍術的話,彩攸不就更累了。彈鋼琴?可是姐姐、春香和可露可都在那裡,帶彩攸進去,不知道可露可和姐姐會想什麼。

才剛從鋼琴室走出來,就看到彩攸和巴撒克從客廳的樓梯下來。

「把衣服洗得香噴噴的要領記住了嗎?接下來要到廚房……二小姐,早安,請問二小姐要去哪裡?」巴撒克一看到我,就對我行了個禮,彩攸也跟著辦。

「……彩攸,」我用力地望過去,臉有點緊繃,已是「瞪」的地步了,「你不是說想學習馬術嗎,我現在正好有空,能教你。」

她瞥了眼巴撒克,再瞧向我,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。這還需要什麼猶疑,當然要立刻走過來!

看到彩攸的遲疑,我氣沖沖地扯住彩攸的手袖,大喊:「還不快過來!」

巴撒克連忙開口:「二小姐是想讓彩攸當馬夫?沒問題,讓在下來教導她就好,無須勞煩二小姐你。」

「巴撒克,你是說我的馬術不如你嗎?」我睥向巴撒克,語氣稍微加重。連我也感覺到我的眼神有點兇狠,散發出微妙的敵意。

我從小就認識巴撒克,我知道他沒有這個意思。但是不這麼說,巴撒克是不會容許我帶走彩攸的。巴撒克更不是我的敵人,而是時常關懷我的人,我這樣睨著他不太恰當。

「在下絕無此意。」為了澄清他的意思,他深深地低下頭,「只是……」

「那就沒問題了。」我斬釘截鐵地說,不容他作出任何解釋,「彩攸,我們走。」

面向著草地的我,放遠目光,尋找我家優秀的白馬。手,仍在抓著她。

「騎馬,真是個實用性高的技能……是你想的?」

彩攸已經察覺到我的動機?果然是我的近身僕人。

「坐上去。」我指著馬背,示意道,「不是我想的,還有誰?」

待彩攸十分謹慎地跨上馬鞍,我才能在她的背後坐著。參照老師的教導方式,在背後應該比較方便教導,能示範又能看到她的動作。彩攸她沒學過騎馬,那我應該先示範一次給她看。

我伸出雙手,握著薑繩,為了能看清前方,身體一下子就貼近了她。我的頭搭在她的肩上,雙手又繞過她,好像在擁抱她似的。

我、我只是想教她騎馬,沒有想要什麼擁抱……我承認騎馬只是個表象,真正想做到的事不是這個。

與她幾乎是零距離,讓我想起那個想要扒她衣服的時候。

雖然現在隔著那層黑色的布料,但她淨白的肩上留有那淺紅的齒印的畫面我還是歷歷在目。不過那個齒印過了好幾天,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吧。

只要回想起她那個哭貌,心就會不明不白地揪起來。要是再咬一遍,她會做出相同的反應嗎?想多看一次……可是這麼做,她會很害怕的。不害怕的話,她才不會哭起來。我可不想惹她害怕……

「累的話,你能休息。」我在她耳邊小聲地說。

「騎馬的時候怎休息得了……不過,比起與管家先生在一起還要好。」

我和她的臉頰快要黏在一起,我感覺到有些熱力從她紅著的臉傳來。可能是因為她被陽光照著,就感到炎熱。不過我覺得馬匹奔馳時,風都會迎面而來,十分涼快。

她的身體不自然地僵直起來,也是因為天氣熱嗎?但是身體這麼緊繃既不能好好地騎馬,也不能放鬆地休息,她是想搞什麼。

「為什麼你不向春香和可露可吐苦水?」

「那時候大小姐不也在嗎,不能讓她聽到這種說話。僕人不應對自己的錯失作出辯護,而是要接受主人的習慣,改變自己,吐苦水並不能改變這個情況。」彩攸冷靜地分析這件事。

她繼續說:「你會在深夜練劍,清晨晨跑,這樣的作息不會改變,我要盡快適應這一點才對。」

「你不累嗎?」

「……那又如何,沒有選擇的權力,怎麼累也要撐下去啊。」她無奈地說,卻沒半點抱怨和怪責的感覺,只是平靜地說了這番話。

我想,即使姐姐不在場,彩攸也不會向她們抱怨。因為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埋怨的話。

不是責備,不是拋棄,而是不過份的包容。

但是,抱怨不是沒有意義的。至少,我們能知道她的辛勞。

她是平民,是僕人,沒有改變的能力。但是身為主人的我,擁有改變的權利。她不行的話,就由我來。

「你什麼時候睡?」

「……我要看著你練習,會比你晚睡。」

「在雷格爾學院的時候。」

「大概九時吧……怎麼了?」

「我會在九時前把要練的劍術練好……」經過一個小跳躍,馬匹的步伐漸漸減少,「提早睡。」

「什、什麼?」馬停下來的一刻,彩攸難以置信問道。

「你,睡在我的房間。巴撒克不會闖進來的,這樣你就不會被他吵醒。」我補充道。

能想出這樣的點子,我的腦袋運轉得愈來愈快,可能不久後就會比彩攸還要聰明了。

「這樣沒問題嗎?」

「九時就睡,我還未能入睡的,你給我說些有趣的東西。」

「可是我一點都不幽默,只會說沉悶的說話。」

彩攸的確是個悶蛋,常常都是張著一面平靜說隊伍的事宜,又只會待在宿舍辦自己的事。不過,有人說話總比自己一個好。

「我不管,這是你的責任之一。」我擺出主人的模樣。

主人才不會管這麼多,這種事就由僕人自己去想好了。

「……遵命。」

*                 *               *

柔和的日光透過窗子,照在床邊。原本應該變黃的床邊,陽光卻因那個白色的人頭而被擋下。

我的手被什麼東西搭上了,有點冰涼,但又帶點溫暖。

那是一隻手,手的主人正趴在我的床邊,靜靜地睡著。

稍微繞起來的短髮,長長的睫毛,精緻的五官。

本來睡在地板上的她,怎麼會爬過來,握著我的手?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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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覺得要把這章的東西塞在一起才可以 不然分章會怪怪的
結果寫多了時間多了..
這章總是睡睡睡的不是我的錯覺吧orz 彩攸辛苦你了...

澪凜表示: 想咬...
凜你的思想太危險了 兔子你快逃啊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