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四季之風》
章三十四 - 《章三十四．智者》「彩攸，你有聽說，在奧德斯大賽中有出眾的表現，他日進到軍隊，職位會較高嗎？」回去的路上，澪凜問道。
因為天已經暗起來，我和澪凜一起經過大街，朝著旅館的方向走。
「……你從哪裡聽回來的？」我摸摸後頸，轉動脖子，今天發生的事害我緊張得脖子都硬了。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澪凜會買衣服給我。
我也有聽聞過，但只是從他人「聽說」回來，可信性不高，所以沒有理會。但是有人作證也並非一定可信，有可能是捏做出來或者是因為有其他的考量而令那些人的軍階較高，不能單靠一兩個表象就判斷事情的真偽。
連澪凜這種專注在練習上，不顧世事的人都有所聽聞了，大概整個旅館的人也得知。
「亞米士學院的人。」
敵對的學院的人，為什麼要這樣說呢？
我想了想，肯定地道：「是謠言。」
「所以你給我好好努力……什麼？謠言？你怎麼知道的？」
「知道這個消息後，大家都會為了搏取表現而奮力戰鬥吧。但是這樣表現自己，會令隊伍的合作性減低。各自各的攻擊，令敵人有機會乘虛而入。散播這個消息的可能就是敵對的三個學院，他們這樣做是間接降低我們的水準。」
「……」聽到我的分析，澪凜把手放在下巴，低頭沉思。
「怎樣都好……你在擔心你那隊的人？」
澪凜那隊除了她和春香，還有兩位刺客。春香的實力較參與奧德斯大賽的人弱，有澪凜這個戰士在，刺客不需要刻意幫忙保護，能夠自由活動。也就是他們能夠採取自我的表現，無視隊友間的合作。
其實澪凜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做，但我覺得她不會拋下春香。
「澪凜，春香和軍階，哪個比較重要？」為了證實我所信任的澪凜是哪種人，我問。
「春香。」澪凜想也不想就回答：「我不會讓她受傷。」
「那就夠了，你只要好好堅守崗位就好了。」跟澪凜說太複雜的話也沒有意思，所以我簡單地說一下她要做什麼就好了：「像往常一樣守在春香前面，勇猛地擊潰敵人。」
「當然！」澪凜高亢的聲音，訴說她放心了一點，「倒是你，你打算怎麼辦？」
「嘗試說服他們吧。」我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。突然「叮」的一聲，腦裡的燈泡一亮，找到說服他們的線索，不禁喃喃道：「謠言……」
先前都沒有留意謠言，但活用的話，說不定就會成為我的武器。
想像一下等會兒發生的事，我的嘴角微微上揚，心裡已經雀躍不已。沒問題的，一定辦得到。
＊ ＊ ＊
明天就是四人賽，有什麼要說，就得要在今天說個清楚。一旦開始了第一場比賽，而又成功打敗對手的話，就會讓他們產生一種「照上一次的打法就可以啦」的想法。
我向莉惠．絲蘭點個頭，就和她一同走出房間，踏上樓梯，走上一層。上一層是男生的房間，沒有外出的話，他們應該在那裡。
似乎因為甚少會有女生上去找男的，我們相當惹人注目……好吧，還可能因為我很有名氣。
走廊上只有兩個人在房間的門前，其中一個拿出鑰匙，看來是正好要回房間。這兩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，省去敲門的動作，真是巧合得很。
「不好意思，你們接下來有時間嗎？我想跟你們談一談明天的比賽。」雖然我沒有階級觀念，但某程度上我是需要他們的幫忙，因此我對著兩位，先用較為有禮的說話。
他們沒有像基爾．費列多那個長長的披風，弓箭手有披風的確不方便。不過他們衣著的用料也明顯比平民的高級，舉止也較為優雅，是貴族沒錯了。
兩位的身高相若，不能以高度來區分。拿著鑰匙的那位有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的深藍色短髮，瀏海遮蓋了半邊臉。衣服上的鈕子、帶子全部都扣上，還戴上黑色的皮革手套。除了臉部和頸部，連一寸的皮膚都看不見，給我一種束縛的感覺。
另一位的風格截然不同，爽朗又帶點狂野。天生而來的黑黝肌膚上蓋上一層薄薄的白襯衣，衣領開闊得能直視他的鎖骨，鎖骨下有深深的肌肉線條。褲頭的皮帶也有半截掉了下來，褲子是七分褲的類型。黃色翹起來的頭髮還有些豎了起來，亂七八糟的，我猜他今天沒有梳頭。
沒想到貴族還有這種人，跟澪凜他們相差很遠……
「我不想跟你說話。」深藍色頭髮的他冷冷地道。
「哼，會失去隊友的是你，誰管你？看到你傷心的樣子也不錯。」露出惡意的笑容的，是狂野貴族。
那是對我這個人純粹的惡意。原來我在雷格爾學院中是一個這麼被人討厭的對象……
我不理會他們的反應，接著他的話，絲毫不動搖地說：「你真的認為我會因此而難過嗎？澪凜．阿克西斯不在也好，她超級麻煩的。老是強迫我練習，我早就覺得煩厭了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要跟校長打賭？」沒想到我會說出討厭澪凜的話，挑起了他的好奇心。
我泛起冷笑，道：「我啊，最討厭就是被人瞧小了。我可是被赫茲老師親自認可我的實力的，怎能忍受這種羞辱。如果只有我失敗才有懲罰就太不公平了，當然要讓校長也吃虧一點。」
「我也討厭被人輕看。不過，你的實力就只能被輕看不是嗎？你跟我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。」
校長執意要讓澪凜這個二級貴族到較好的隊伍，應該是跟貴族有什麼約定，才會希望貴族得到較好的隊伍。若然她遵守不了，就是失信，也就是「吃虧」了。
幸好他們不熟悉我，不知道我的為人是如何的，不然以上說的話一眼就被他們看穿。而較為認識我的莉惠．絲蘭只是以吃驚的眼神看著我，沒有道破我的說話。
能猜到莉惠．絲蘭等下想跟我說什麼……
我偷瞄她一眼，不知道有沒有將「我等下跟你解釋」的意思傳達給她。
事實上，被看小什麼的，我一點都不在意。真的有能力的話，不用擔心沒有人知道。被看重很麻煩，會有困難的事接踵而來，赫茲老師對我的評價就是一個例子了。
我說出這樣的話，是想他們知道，他們這個威脅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。在談判的時候，封鎖別人的利器是必要的。多虧狂野型的貴族話較多，對話順利地打開。接下來，就輪到我進攻了。
「你們有聽過在比賽中有突出的表現，他日進到軍隊的時候軍階較高嗎？」我搬出這個謠言，以遊刃有餘的態度說。
雖說謠言止於智者，但這次就讓我偶爾當一次愚者吧。
「嘿，那個一聽就知道是假消息吧。」他訕笑一聲。
他們想我挑戰失敗，而有意隨便了事的話，他們也會受到相應的結果——就是在四人賽中輸掉。我相信他們想我失敗，是出於賭氣和看戲的心態，而不是對於勝利沒有渴求的心、對榮耀沒有爭取之心。
「我從赫茲老師打聽到，有人在奧德斯大賽得到第一名後，進到軍隊是由中校開始的，是個高級別的軍階。」我眨也不眨地說出沒有證實過的話。
話語的說服力，除了是來自內容的真假，還有說話者的表現。站在講台的人們都是語氣堅定，對自己所說的話抱持絕對的信心，不管台下的民眾的反應，說話時沒有一點的動搖和遲疑，這才是一個完美的演講者。
當然，我沒有興趣要當這種人，我只是借用這個技巧罷了。這幾天我都沒跟赫茲老師說過話，沒可能打聽到什麼，只是利用赫茲老師這個後台來增強說服力。
別人看來，我跟赫茲老師的關係不錯，我深得赫茲老師的愛戴，他私下透露一些機密給我也不足為奇……由自己來說，怪怪的。基本上只要擺出赫茲老師的名字，同學們就有理由相信了。
而且，赫茲老師某程度上是有求於我。他希望我加入「訊鴿」，應該會盡可能討好我才對。只要好好利用這一點，他就會幫助我了。
「我們來個公平交易。」我誠懇地提出建議：「若然你們願意認真地戰鬥和合作，我保證你們在四人賽上能夠親自擊敗對手，有個出眾的表現。」
「以你的能力，能談上保證麼？」露出來透氣的那隻眼睛瞇起來，輕蔑著我。
換轉是我，一個能力看來弱得不行的人這麼口出狂言，也會質疑。
「你們這算是不信任赫茲老師的眼光嗎？我怎說都是赫茲老師看上的人喔，像是得意門生那種。」若是平時的我，絕對不會說這種自己都會覺得害羞的話，「我會保護你們的，你們只需要攻擊就好了。不然，我會像和莉惠．絲蘭一起的雙人賽一樣，完全不理你們的死活。」
「……你有辦法做得到？我的隊伍跟魔族作戰的時候我也需要顧及自己的安全。」濃密的眉毛挑起來，他總算是面向我了。
「你們想知道我怎樣辦得到？那就答應我的條件吧。」
＊ ＊ ＊
趁著天還未完全黑下來，我抓緊時間，在旅館的天台練劍。
怎麼春香到這個時候還未回來……明天就是雙人賽了，春香是被可露可傳染得毫無緊張感了嗎。還是說被彩攸教壞了，變得懶惰？我之前還覺得春香算是勤奮的人，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們影響了。
這股風氣一定要改。只有我努力的話，隊伍整體的戰鬥力不會提高到哪裡。
第一個要「教訓」的，一定就是彩攸了。不是睡懶覺，就是在放空，今天還不好好練習……雖、雖然差不多整天都跟我出外，還跟我看馬戲團表演，我也看得很開心……
這麼想，就好像是我打擾了她，害她沒時間練習。但是，是她自己說要跟來的，而且即使她留在旅館也不會做什麼的吧，我才沒有做錯。
我一邊揮劍，做一些基本練習，一邊回想起中午與她買衣服的時候。
長袖子的黑色外套的下擺中間分叉成兩道尾巴，衣領右邊那邊疊在左邊之上。沿著斜斜的衣領，有數顆銀色的扭扣縫在下面。內裡那件白襯衣的衣領則是立起來，供被領帶套上之用。
除了這套服裝，店主也識相地替我選了皮鞋、皮帶、手套和領帶，果然是我家的老店。
雖然比起我家的管家的衣服稍為遜色，但我想彩攸穿起來也會顯得大方得體，算是能見人，我的眼光很不錯嘛。
我不是刻意選男裝的給她，只是覺得她穿裙子真是太奇怪了，還是這種服裝適合她。
我知道她的觀察力和思考能力都很好，不過她應該沒有察覺到我的意圖吧？她問的問題我有好好的敷衍過去，應該不知道的。
平時的我肯定會認真面對任何事，不會隨便了事的。可是這次我還未想到怎樣跟她說，遲一點再算了。
會這樣想的我，可能跟春香一樣，也受到她的影響了……
唔——總覺得想起她，精神就集中不起來了。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，不管了，先去找她，罵她一頓，心裡應該會舒服一點。
把劍收好，掛在腰間後，就動身走到樓梯。什麼都不會做的她現在會留在房間吧。那麼直接穿過四樓，到彩攸的房間就好。
「彩攸，你說你覺得小凜很麻煩，是真的嗎？」從四樓的走廊走到樓梯的女生向旁邊的女生問。
兩束垂在胸前的淡紫色頭髮和青綠的眼睛，是我的朋友莉惠的特徵。旁邊那位穿著跟頭髮相同顏色的兔耳外套，赤紅的眸子卻透出冷漠，跟「四季之風」的隊長很相似……不，根本就是她。
她們面向著往下走的樓梯，沒有注意到我。她們兩個怎會在男生住的四樓？這個時候的彩攸該在房間發懶才對。
她真的覺得我麻煩？明明我叫她做事，她都沒說什麼……
「……是的。」頓了兩秒，彩攸小聲地道，「常常都強迫我做什麼，很有壓迫感……我覺得壓力很大，很累人。」
那是因為你太懶散，不叫你的話就不會動……我真的是這樣嗎……我還是第一次聽彩攸她這樣說。
她這樣說，應該算得上是說壞話吧。你這個彩攸，竟然在我背後說我壞話！欠打啊你——
正當我想衝下去用拳頭招呼她之際，又有話語從她口中漏出。
「不過，要是沒有這種壓力，我想我會什麼都不幹吧。學習不會，練習不會，戰鬥不會。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能這麼努力，像是有源源不絕的動力湧上來一樣，但老實說，我很欣賞她的努力和拼命，因為我是那種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的人啊……」
她的語調仍舊平穩，卻帶點溫柔。我的腳步不自覺地止住了，提起的手也懸在空中。
我看起來是這樣的嗎？我只是不想輸給基爾，要變得更強。
「總而言之，我還頗為感謝她的。雖然不是一些不能對她說的話，不過我還是不太想她知道，你不會告訴她吧……」彩攸瞄向莉惠。
「你說了小凜的壞話，又說了一些好話，那到底有沒有討厭？」莉惠無視那個番長長的話，問出一個核心問題。
「我保持中立，不討厭也不喜歡。」
話說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偷聽她們的對話，這麼偷偷摸摸的，我在幹什麼……這種問題直接揪著彩攸問就好……不過她很少說這種話，這次說的人是我，她剛剛都說了不想我知道，對著我她可能不會說出來吧。
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隱瞞？稱讚我的說話什麼時候說也可以喔……等等，想到彩攸一面認真地讚我就覺得不好意思了。
啊，我現在不就聽著她讚我嗎？欸、欸？慢著，她讚我喔？欸欸欸欸欸，我沒有叫你說就別作聲！閉、閉嘴！
我的面頰發熱得像隨時會中暑一樣，是、是因為我有好好地練劍，鍛練身體的緣故吧。都怪她說了這種話……果然還是要揍她一頓！
我探出半個頭，從後盯著慢慢步下樓梯的她們。
「莉惠．絲蘭，你知道澪凜為什麼突然拉我去買衣服了？」彩攸還是介意著中午的事情，別想這麼多啊。
莉惠是我的好朋友，向她打聽這件事的確可能會知道……莉惠不會告訴她吧？
莉惠一下子低下頭，一下子抬起頭，把彩攸從腳到頭打量一遍，然後用歡愉的聲音道：「原來如此，小凜已經選好了啊。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了。」
還好莉惠替我保守了這件事。
「……」
之後，彩攸和莉惠就沒再說話了。彩攸是放棄得知真相了嗎，那麼我就不用費心了。
等她們回到房間再回去吧……現在看到彩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＊ ＊ ＊
「春香——小凜——」可露可揮揮手，朝著站在以白色巨石推砌而成的競技場前的兩位朋友打招呼。
可露可小跑，一躍而起，撲到春香的懷裡。
「我還帶了個朋友來一起看比賽喔！」可露可把手拉到背後，指著正走過來的女生。
「可可又認識新朋友了啊。」
——明明待在王城不到兩星期……
「你們好，」帶著及肩棕髮，頭頂豎起了一根毛的女生走過來，輕輕的招手道：「我叫碧娜，你們也是『四季之風』？」
沒想到隊伍的名字突然出現，春香愕然地回應：「啊、嗯。」
澪凜．阿克西斯睨向可露可，不滿地道：「可露可，你都跟她說了什麼？」
「其實那天赫茲老師帶了我到他兒子的家暫住，碧娜是赫茲老師的孫女喔！比我們小一年。」
「「什麼！」」
春香和澪凜．阿克西斯都沒聽聞過赫茲老師有孫女這一回事，現在他的孫女就出現在她們眼前，也難怪她們會感到震驚。
春香原本以為可露可結交的朋友只是街上見到的人，沒想到是大有來頭的。
「我們現在去看彩攸學姐的比賽吧？好期待！」碧娜興致勃勃，眼睛都閃亮亮的。
「對對對，小攸要大顯身手了！」可露可跟她一起興奮起來，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，面向著碧娜，手擺向兩位隊友，「帶著劍的是小凜……澪凜．阿克西斯，掛著笑容的是春香。」
「學姐？什麼意思？」
「我一定能考上雷格爾學院的，到時候就請澪凜．阿克西斯和春香學姐多多指教了。」碧娜充滿自信地敲一下心頭。
「我們快一點去買入場卷吧！不然很快就會售罄的了！」可露可抓住春香的手，一股勁地拉。
前面有一條長長的人龍，盡頭是一個售賣入場卷的小攤位。
「等一下！」碧娜連忙叫住可露可，從包包裡掏出幾張卷，「我有入場卷，爺爺給我的，他說我可以隨便進去觀看。」
長方形的入場卷上印上奧德斯大賽貴賓招待卷的字樣。
澪凜．阿克西斯抓起入場卷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「貴賓……這張東西不是只有一級和二級貴族才拿得到的嗎！」
身為二級貴族的澪凜．阿克西斯，小時候有見過貴賓入場卷，因此很清楚這個到底是什麼。
「赫茲老師不是平民嗎，怎麼會有……」澪凜．阿克西斯喃喃地道。
「不知道爺爺怎樣弄回來的，總之用這個就不需要排隊，可以直衝進去！」語畢，碧娜就率先跑起來。
——總覺得她是赫茲老師的孫女，什麼事情都能發生……不管了，看小攸的比賽更加重要。
雖然把貴賓入場卷給侍衛檢查時，他們都不相信這幾個女生會擁有貴賓入場卷，特別是碧娜、春香和可露可都沒有貴族的樣子。但碧娜一句「我的爺爺是赫茲」，還有澪凜．阿克西斯露出二級貴族阿克西斯家的證明，侍衛就趕緊放她們進去了。
在貴賓席有不少貴族已經入席，相比起一般的觀眾席，貴賓席顯得冷清得多。貴族本來人就不多，而且來看奧德斯大賽的大多都是成年人，自然不會怎麼熱鬧。
離入口較近的貴族看到她們吵吵鬧鬧地進來，眉頭一皺，刻意吭兩聲，向旁邊的人嘖有煩言。
她們不理會他的反應，選了個能看清比賽的位置坐下。
「爺爺常常提到彩攸學姐很有趣，一直都想看彩攸學姐戰鬥的表現了！」
「哪裡有趣了？明明就只是個想些有的沒的的傢伙。」
——還、還會亂說話……
在她們閒聊幾句之後，競技場上兩邊的鐵門緩緩地被提起，當雙方的人全部踏入圓型的戰鬥場地，鐵門就放下來，把出口封住了。
雷格爾學院的隊伍中，走在最前頭的是她們的熟人——彩攸，隨後的是莉惠．絲蘭和兩位高大的弓箭手。
把貴賓席和一般觀眾席分隔開的評判拋出火球，火球在兩隊中間的上空迅速向外釋放能量，發出巨響。
比賽正式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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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耶~這章還未寫戰鬥~(喂
好啦好啦 下一章一定是比賽了 (廢話
兔子的說謊技巧提升了 掰東西掰得毫不心虛
所謂的軍師就是要裝腔作勢對吧(x
凜害羞那段真的超可愛wwwww 但這個笨蛋想到的就只有揍人啊...
然後碧娜也很歡樂地登場了~有個這樣的爺爺真好啊~
因為天已經暗起來，我和澪凜一起經過大街，朝著旅館的方向走。
「……你從哪裡聽回來的？」我摸摸後頸，轉動脖子，今天發生的事害我緊張得脖子都硬了。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澪凜會買衣服給我。
我也有聽聞過，但只是從他人「聽說」回來，可信性不高，所以沒有理會。但是有人作證也並非一定可信，有可能是捏做出來或者是因為有其他的考量而令那些人的軍階較高，不能單靠一兩個表象就判斷事情的真偽。
連澪凜這種專注在練習上，不顧世事的人都有所聽聞了，大概整個旅館的人也得知。
「亞米士學院的人。」
敵對的學院的人，為什麼要這樣說呢？
我想了想，肯定地道：「是謠言。」
「所以你給我好好努力……什麼？謠言？你怎麼知道的？」
「知道這個消息後，大家都會為了搏取表現而奮力戰鬥吧。但是這樣表現自己，會令隊伍的合作性減低。各自各的攻擊，令敵人有機會乘虛而入。散播這個消息的可能就是敵對的三個學院，他們這樣做是間接降低我們的水準。」
「……」聽到我的分析，澪凜把手放在下巴，低頭沉思。
「怎樣都好……你在擔心你那隊的人？」
澪凜那隊除了她和春香，還有兩位刺客。春香的實力較參與奧德斯大賽的人弱，有澪凜這個戰士在，刺客不需要刻意幫忙保護，能夠自由活動。也就是他們能夠採取自我的表現，無視隊友間的合作。
其實澪凜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做，但我覺得她不會拋下春香。
「澪凜，春香和軍階，哪個比較重要？」為了證實我所信任的澪凜是哪種人，我問。
「春香。」澪凜想也不想就回答：「我不會讓她受傷。」
「那就夠了，你只要好好堅守崗位就好了。」跟澪凜說太複雜的話也沒有意思，所以我簡單地說一下她要做什麼就好了：「像往常一樣守在春香前面，勇猛地擊潰敵人。」
「當然！」澪凜高亢的聲音，訴說她放心了一點，「倒是你，你打算怎麼辦？」
「嘗試說服他們吧。」我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。突然「叮」的一聲，腦裡的燈泡一亮，找到說服他們的線索，不禁喃喃道：「謠言……」
先前都沒有留意謠言，但活用的話，說不定就會成為我的武器。
想像一下等會兒發生的事，我的嘴角微微上揚，心裡已經雀躍不已。沒問題的，一定辦得到。
＊ ＊ ＊
明天就是四人賽，有什麼要說，就得要在今天說個清楚。一旦開始了第一場比賽，而又成功打敗對手的話，就會讓他們產生一種「照上一次的打法就可以啦」的想法。
我向莉惠．絲蘭點個頭，就和她一同走出房間，踏上樓梯，走上一層。上一層是男生的房間，沒有外出的話，他們應該在那裡。
似乎因為甚少會有女生上去找男的，我們相當惹人注目……好吧，還可能因為我很有名氣。
走廊上只有兩個人在房間的門前，其中一個拿出鑰匙，看來是正好要回房間。這兩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，省去敲門的動作，真是巧合得很。
「不好意思，你們接下來有時間嗎？我想跟你們談一談明天的比賽。」雖然我沒有階級觀念，但某程度上我是需要他們的幫忙，因此我對著兩位，先用較為有禮的說話。
他們沒有像基爾．費列多那個長長的披風，弓箭手有披風的確不方便。不過他們衣著的用料也明顯比平民的高級，舉止也較為優雅，是貴族沒錯了。
兩位的身高相若，不能以高度來區分。拿著鑰匙的那位有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的深藍色短髮，瀏海遮蓋了半邊臉。衣服上的鈕子、帶子全部都扣上，還戴上黑色的皮革手套。除了臉部和頸部，連一寸的皮膚都看不見，給我一種束縛的感覺。
另一位的風格截然不同，爽朗又帶點狂野。天生而來的黑黝肌膚上蓋上一層薄薄的白襯衣，衣領開闊得能直視他的鎖骨，鎖骨下有深深的肌肉線條。褲頭的皮帶也有半截掉了下來，褲子是七分褲的類型。黃色翹起來的頭髮還有些豎了起來，亂七八糟的，我猜他今天沒有梳頭。
沒想到貴族還有這種人，跟澪凜他們相差很遠……
「我不想跟你說話。」深藍色頭髮的他冷冷地道。
「哼，會失去隊友的是你，誰管你？看到你傷心的樣子也不錯。」露出惡意的笑容的，是狂野貴族。
那是對我這個人純粹的惡意。原來我在雷格爾學院中是一個這麼被人討厭的對象……
我不理會他們的反應，接著他的話，絲毫不動搖地說：「你真的認為我會因此而難過嗎？澪凜．阿克西斯不在也好，她超級麻煩的。老是強迫我練習，我早就覺得煩厭了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要跟校長打賭？」沒想到我會說出討厭澪凜的話，挑起了他的好奇心。
我泛起冷笑，道：「我啊，最討厭就是被人瞧小了。我可是被赫茲老師親自認可我的實力的，怎能忍受這種羞辱。如果只有我失敗才有懲罰就太不公平了，當然要讓校長也吃虧一點。」
「我也討厭被人輕看。不過，你的實力就只能被輕看不是嗎？你跟我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。」
校長執意要讓澪凜這個二級貴族到較好的隊伍，應該是跟貴族有什麼約定，才會希望貴族得到較好的隊伍。若然她遵守不了，就是失信，也就是「吃虧」了。
幸好他們不熟悉我，不知道我的為人是如何的，不然以上說的話一眼就被他們看穿。而較為認識我的莉惠．絲蘭只是以吃驚的眼神看著我，沒有道破我的說話。
能猜到莉惠．絲蘭等下想跟我說什麼……
我偷瞄她一眼，不知道有沒有將「我等下跟你解釋」的意思傳達給她。
事實上，被看小什麼的，我一點都不在意。真的有能力的話，不用擔心沒有人知道。被看重很麻煩，會有困難的事接踵而來，赫茲老師對我的評價就是一個例子了。
我說出這樣的話，是想他們知道，他們這個威脅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。在談判的時候，封鎖別人的利器是必要的。多虧狂野型的貴族話較多，對話順利地打開。接下來，就輪到我進攻了。
「你們有聽過在比賽中有突出的表現，他日進到軍隊的時候軍階較高嗎？」我搬出這個謠言，以遊刃有餘的態度說。
雖說謠言止於智者，但這次就讓我偶爾當一次愚者吧。
「嘿，那個一聽就知道是假消息吧。」他訕笑一聲。
他們想我挑戰失敗，而有意隨便了事的話，他們也會受到相應的結果——就是在四人賽中輸掉。我相信他們想我失敗，是出於賭氣和看戲的心態，而不是對於勝利沒有渴求的心、對榮耀沒有爭取之心。
「我從赫茲老師打聽到，有人在奧德斯大賽得到第一名後，進到軍隊是由中校開始的，是個高級別的軍階。」我眨也不眨地說出沒有證實過的話。
話語的說服力，除了是來自內容的真假，還有說話者的表現。站在講台的人們都是語氣堅定，對自己所說的話抱持絕對的信心，不管台下的民眾的反應，說話時沒有一點的動搖和遲疑，這才是一個完美的演講者。
當然，我沒有興趣要當這種人，我只是借用這個技巧罷了。這幾天我都沒跟赫茲老師說過話，沒可能打聽到什麼，只是利用赫茲老師這個後台來增強說服力。
別人看來，我跟赫茲老師的關係不錯，我深得赫茲老師的愛戴，他私下透露一些機密給我也不足為奇……由自己來說，怪怪的。基本上只要擺出赫茲老師的名字，同學們就有理由相信了。
而且，赫茲老師某程度上是有求於我。他希望我加入「訊鴿」，應該會盡可能討好我才對。只要好好利用這一點，他就會幫助我了。
「我們來個公平交易。」我誠懇地提出建議：「若然你們願意認真地戰鬥和合作，我保證你們在四人賽上能夠親自擊敗對手，有個出眾的表現。」
「以你的能力，能談上保證麼？」露出來透氣的那隻眼睛瞇起來，輕蔑著我。
換轉是我，一個能力看來弱得不行的人這麼口出狂言，也會質疑。
「你們這算是不信任赫茲老師的眼光嗎？我怎說都是赫茲老師看上的人喔，像是得意門生那種。」若是平時的我，絕對不會說這種自己都會覺得害羞的話，「我會保護你們的，你們只需要攻擊就好了。不然，我會像和莉惠．絲蘭一起的雙人賽一樣，完全不理你們的死活。」
「……你有辦法做得到？我的隊伍跟魔族作戰的時候我也需要顧及自己的安全。」濃密的眉毛挑起來，他總算是面向我了。
「你們想知道我怎樣辦得到？那就答應我的條件吧。」
＊ ＊ ＊
趁著天還未完全黑下來，我抓緊時間，在旅館的天台練劍。
怎麼春香到這個時候還未回來……明天就是雙人賽了，春香是被可露可傳染得毫無緊張感了嗎。還是說被彩攸教壞了，變得懶惰？我之前還覺得春香算是勤奮的人，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們影響了。
這股風氣一定要改。只有我努力的話，隊伍整體的戰鬥力不會提高到哪裡。
第一個要「教訓」的，一定就是彩攸了。不是睡懶覺，就是在放空，今天還不好好練習……雖、雖然差不多整天都跟我出外，還跟我看馬戲團表演，我也看得很開心……
這麼想，就好像是我打擾了她，害她沒時間練習。但是，是她自己說要跟來的，而且即使她留在旅館也不會做什麼的吧，我才沒有做錯。
我一邊揮劍，做一些基本練習，一邊回想起中午與她買衣服的時候。
長袖子的黑色外套的下擺中間分叉成兩道尾巴，衣領右邊那邊疊在左邊之上。沿著斜斜的衣領，有數顆銀色的扭扣縫在下面。內裡那件白襯衣的衣領則是立起來，供被領帶套上之用。
除了這套服裝，店主也識相地替我選了皮鞋、皮帶、手套和領帶，果然是我家的老店。
雖然比起我家的管家的衣服稍為遜色，但我想彩攸穿起來也會顯得大方得體，算是能見人，我的眼光很不錯嘛。
我不是刻意選男裝的給她，只是覺得她穿裙子真是太奇怪了，還是這種服裝適合她。
我知道她的觀察力和思考能力都很好，不過她應該沒有察覺到我的意圖吧？她問的問題我有好好的敷衍過去，應該不知道的。
平時的我肯定會認真面對任何事，不會隨便了事的。可是這次我還未想到怎樣跟她說，遲一點再算了。
會這樣想的我，可能跟春香一樣，也受到她的影響了……
唔——總覺得想起她，精神就集中不起來了。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，不管了，先去找她，罵她一頓，心裡應該會舒服一點。
把劍收好，掛在腰間後，就動身走到樓梯。什麼都不會做的她現在會留在房間吧。那麼直接穿過四樓，到彩攸的房間就好。
「彩攸，你說你覺得小凜很麻煩，是真的嗎？」從四樓的走廊走到樓梯的女生向旁邊的女生問。
兩束垂在胸前的淡紫色頭髮和青綠的眼睛，是我的朋友莉惠的特徵。旁邊那位穿著跟頭髮相同顏色的兔耳外套，赤紅的眸子卻透出冷漠，跟「四季之風」的隊長很相似……不，根本就是她。
她們面向著往下走的樓梯，沒有注意到我。她們兩個怎會在男生住的四樓？這個時候的彩攸該在房間發懶才對。
她真的覺得我麻煩？明明我叫她做事，她都沒說什麼……
「……是的。」頓了兩秒，彩攸小聲地道，「常常都強迫我做什麼，很有壓迫感……我覺得壓力很大，很累人。」
那是因為你太懶散，不叫你的話就不會動……我真的是這樣嗎……我還是第一次聽彩攸她這樣說。
她這樣說，應該算得上是說壞話吧。你這個彩攸，竟然在我背後說我壞話！欠打啊你——
正當我想衝下去用拳頭招呼她之際，又有話語從她口中漏出。
「不過，要是沒有這種壓力，我想我會什麼都不幹吧。學習不會，練習不會，戰鬥不會。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能這麼努力，像是有源源不絕的動力湧上來一樣，但老實說，我很欣賞她的努力和拼命，因為我是那種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的人啊……」
她的語調仍舊平穩，卻帶點溫柔。我的腳步不自覺地止住了，提起的手也懸在空中。
我看起來是這樣的嗎？我只是不想輸給基爾，要變得更強。
「總而言之，我還頗為感謝她的。雖然不是一些不能對她說的話，不過我還是不太想她知道，你不會告訴她吧……」彩攸瞄向莉惠。
「你說了小凜的壞話，又說了一些好話，那到底有沒有討厭？」莉惠無視那個番長長的話，問出一個核心問題。
「我保持中立，不討厭也不喜歡。」
話說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偷聽她們的對話，這麼偷偷摸摸的，我在幹什麼……這種問題直接揪著彩攸問就好……不過她很少說這種話，這次說的人是我，她剛剛都說了不想我知道，對著我她可能不會說出來吧。
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隱瞞？稱讚我的說話什麼時候說也可以喔……等等，想到彩攸一面認真地讚我就覺得不好意思了。
啊，我現在不就聽著她讚我嗎？欸、欸？慢著，她讚我喔？欸欸欸欸欸，我沒有叫你說就別作聲！閉、閉嘴！
我的面頰發熱得像隨時會中暑一樣，是、是因為我有好好地練劍，鍛練身體的緣故吧。都怪她說了這種話……果然還是要揍她一頓！
我探出半個頭，從後盯著慢慢步下樓梯的她們。
「莉惠．絲蘭，你知道澪凜為什麼突然拉我去買衣服了？」彩攸還是介意著中午的事情，別想這麼多啊。
莉惠是我的好朋友，向她打聽這件事的確可能會知道……莉惠不會告訴她吧？
莉惠一下子低下頭，一下子抬起頭，把彩攸從腳到頭打量一遍，然後用歡愉的聲音道：「原來如此，小凜已經選好了啊。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了。」
還好莉惠替我保守了這件事。
「……」
之後，彩攸和莉惠就沒再說話了。彩攸是放棄得知真相了嗎，那麼我就不用費心了。
等她們回到房間再回去吧……現在看到彩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＊ ＊ ＊
「春香——小凜——」可露可揮揮手，朝著站在以白色巨石推砌而成的競技場前的兩位朋友打招呼。
可露可小跑，一躍而起，撲到春香的懷裡。
「我還帶了個朋友來一起看比賽喔！」可露可把手拉到背後，指著正走過來的女生。
「可可又認識新朋友了啊。」
——明明待在王城不到兩星期……
「你們好，」帶著及肩棕髮，頭頂豎起了一根毛的女生走過來，輕輕的招手道：「我叫碧娜，你們也是『四季之風』？」
沒想到隊伍的名字突然出現，春香愕然地回應：「啊、嗯。」
澪凜．阿克西斯睨向可露可，不滿地道：「可露可，你都跟她說了什麼？」
「其實那天赫茲老師帶了我到他兒子的家暫住，碧娜是赫茲老師的孫女喔！比我們小一年。」
「「什麼！」」
春香和澪凜．阿克西斯都沒聽聞過赫茲老師有孫女這一回事，現在他的孫女就出現在她們眼前，也難怪她們會感到震驚。
春香原本以為可露可結交的朋友只是街上見到的人，沒想到是大有來頭的。
「我們現在去看彩攸學姐的比賽吧？好期待！」碧娜興致勃勃，眼睛都閃亮亮的。
「對對對，小攸要大顯身手了！」可露可跟她一起興奮起來，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，面向著碧娜，手擺向兩位隊友，「帶著劍的是小凜……澪凜．阿克西斯，掛著笑容的是春香。」
「學姐？什麼意思？」
「我一定能考上雷格爾學院的，到時候就請澪凜．阿克西斯和春香學姐多多指教了。」碧娜充滿自信地敲一下心頭。
「我們快一點去買入場卷吧！不然很快就會售罄的了！」可露可抓住春香的手，一股勁地拉。
前面有一條長長的人龍，盡頭是一個售賣入場卷的小攤位。
「等一下！」碧娜連忙叫住可露可，從包包裡掏出幾張卷，「我有入場卷，爺爺給我的，他說我可以隨便進去觀看。」
長方形的入場卷上印上奧德斯大賽貴賓招待卷的字樣。
澪凜．阿克西斯抓起入場卷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「貴賓……這張東西不是只有一級和二級貴族才拿得到的嗎！」
身為二級貴族的澪凜．阿克西斯，小時候有見過貴賓入場卷，因此很清楚這個到底是什麼。
「赫茲老師不是平民嗎，怎麼會有……」澪凜．阿克西斯喃喃地道。
「不知道爺爺怎樣弄回來的，總之用這個就不需要排隊，可以直衝進去！」語畢，碧娜就率先跑起來。
——總覺得她是赫茲老師的孫女，什麼事情都能發生……不管了，看小攸的比賽更加重要。
雖然把貴賓入場卷給侍衛檢查時，他們都不相信這幾個女生會擁有貴賓入場卷，特別是碧娜、春香和可露可都沒有貴族的樣子。但碧娜一句「我的爺爺是赫茲」，還有澪凜．阿克西斯露出二級貴族阿克西斯家的證明，侍衛就趕緊放她們進去了。
在貴賓席有不少貴族已經入席，相比起一般的觀眾席，貴賓席顯得冷清得多。貴族本來人就不多，而且來看奧德斯大賽的大多都是成年人，自然不會怎麼熱鬧。
離入口較近的貴族看到她們吵吵鬧鬧地進來，眉頭一皺，刻意吭兩聲，向旁邊的人嘖有煩言。
她們不理會他的反應，選了個能看清比賽的位置坐下。
「爺爺常常提到彩攸學姐很有趣，一直都想看彩攸學姐戰鬥的表現了！」
「哪裡有趣了？明明就只是個想些有的沒的的傢伙。」
——還、還會亂說話……
在她們閒聊幾句之後，競技場上兩邊的鐵門緩緩地被提起，當雙方的人全部踏入圓型的戰鬥場地，鐵門就放下來，把出口封住了。
雷格爾學院的隊伍中，走在最前頭的是她們的熟人——彩攸，隨後的是莉惠．絲蘭和兩位高大的弓箭手。
把貴賓席和一般觀眾席分隔開的評判拋出火球，火球在兩隊中間的上空迅速向外釋放能量，發出巨響。
比賽正式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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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耶~這章還未寫戰鬥~(喂
好啦好啦 下一章一定是比賽了 (廢話
兔子的說謊技巧提升了 掰東西掰得毫不心虛
所謂的軍師就是要裝腔作勢對吧(x
凜害羞那段真的超可愛wwwww 但這個笨蛋想到的就只有揍人啊...
然後碧娜也很歡樂地登場了~有個這樣的爺爺真好啊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