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春香）

柔和的日光輕輕地把我們喚醒，我們幾乎同一時間睜開迷糊的眼，第一時間把對方的臉印在瞳孔裡。

「春香……早安……」還未變清晰的嗓音甜甜軟軟的，在我心胸響起。

可可好暖，圓滾滾的臉摸起來也很舒服。

捧住她的臉頰，「早安。心裡有舒暢一點了嗎？」

「嗯……」閃亮的紫水晶不停留在我身上，臉頰的溫度稍微上升了，「把心裡一切的不開心都跟春香說了，好多了。嘻，有春香，還有小攸和小凜在我身邊，我已經不會怕的了。因為，你們會接受我的，對吧。」

這應該是連彩攸都不知道的事，回去之後要告訴她們，讓她們避免話中刺傷可可才行。

「可可就是可可，我們怎會因為以前的事而討厭你，盡情地向我們撒嬌吧。」

臉上腫起的眼皮、有如流血的眼白，讓我隱隱作痛。

「嘻嘻……」可可露出單純而安心的笑容，「不過昨晚我這樣跑出來，晶晶會很擔心『可露可』吧，我還是先回去『可露可』的家看看。」

我也覺得姨姨會慌張失措，可可不回去不行。即便姨姨的心情複雜，但她仍覺得「可露可」是她的女兒吧。

「嗯，要我陪你去嗎？」捏住她的手背，輕聲問。

「不用了，這件事是我搞成的，我要自己解決。」可可堅決地道。

能勇敢面對姨姨，看來可可已經沒事了，我相信可可做得到的。

——因為現在的可可有我們，可以無疑懼地笑了。笑容和活力，就是可可的力量。

「那我們現在就起床吧。」

這個時間，爸爸哥哥們早就下田工作了，我也想幫忙。

……我也有著要自己親自辦的事。

既然可可比想像中堅強，不用我憂心，我也要努力，向爸爸和哥哥傳達和平的訊息。

——我想加入「訊鴿」，我想世界變得和平，讓大家不用受戰爭之苦。

這個，是有可能實理的夢想……對吧？希望他們能夠明白。

「可可，你還好嗎？」早早就起來照顧小孩子，大嫂還不忘關心她，「今早阿禾說你昨晚跑了過來，沒什麼事吧？」

不見二嫂，她應該跟他們一起下田了。而小侄子們……應該有些會幫忙，有些就四處跑。

「沒事沒事，」可可抓抓後腦，傻笑道：「只是在雷格爾學院那時都慣了和春香一起睡覺，沒有春香在身邊就睡不了，才跑去找春香。」

可可選擇了一個「安全」的講法，某程度上可可沒有說謊。

要是被大嫂看到她昨晚痛哭流涕，就不會這麼容易混過去了。不過，事實上大嫂對「可露可」的了解不深，不會露出馬腳的。

「哈哈，你們感情這麼好，真讓人羨慕啊。」大嫂笑呵呵的，像是我們為她煩悶的照顧孩子工作獻上樂趣。

「我也很感謝可可總是在我身邊。」勾住可可的手臂，臉不自覺變得軟軟綿綿，如茶果一樣。

「大嫂，遲一點再跟你聊天，現在我先回去了。」可可輕快地揮手，頭上的緞帶化成美麗的蝴蝶飛舞。她保持活潑的形象，一跳一躍地離開。

「嗯，今晚也和晶晶姨姨一起來吃飯吧！」大嫂捉住懷中的兒子的小手，向可可揮動。

小寶寶真可愛啊，光是看到他呆呼呼的樣子就要被融化了。

剛才就已穿上下田的裝束，我照原定計劃，跟爸爸哥哥會面。

今天天氣不錯，一出門就感受到清涼的風、澄明的藍天，每天的天氣都如此令人心曠神怡便好了。

然而，爸爸哥哥的工作，不會因為天氣好而變得輕鬆。下田耕作本是刻苦的事，跟在雷格爾學院學習無法相提並論。

自小便有下田的經驗，我爽快地挽起褲腳，束起長髮，戴上草帽，快步踏進水窪，「通」的一聲告訴我工作開始。

雖然在雷格爾學院的生活很舒適，有爸爸給我生活費渡日，但我也很喜歡在田裡走動，活在花草間的日子。看著綠油油的植物，心裡就會舒坦了。可可在那個世界住的地方似乎不是如此的，不知道她看到田地會不會高興呢。

爸爸哥哥一看到我，便笑得非常燦爛，特別是爸爸和大哥，快要像太陽那樣會發光了！連二嫂都揶揄我們了。

還好可可不在，不然我又會不好意思的了。

他們都在傻呼呼的狀態下愉快地拔掉雜草、灑上以糞土製成的肥料，好讓稻米能快高長大。

爸爸和哥哥能這麼開心，那就好了。他們都非常寵愛我，所以我也想他們一直都有樂觀的心境……我的想法真是很單純呢，難怪東安薔和北杏都接受不了。

勤勞了一個早上，享受與家人一同揮汗的時刻，這段時間是短暫的，眨眼間到了太陽最猛烈的時份，我們便悠然地回去屋子，先以午飯充饑。這段時間氣溫會太熱，不適怡在戶外工作，先躲一會兒會較好。

脫離水窪，赤著的腳把水印在土地上，不消幾步就乾得七七八八，剩下一些泥濘依附在腳指隙中。

每天日出而作，日入而息，農夫的工作雖單調，卻能令心靈平靜，感受到純樸的味道。見識過大城市的世界，令我更懂得珍貴農家和下田的時光。

要是大家的想法簡單一點，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吧？

不過，不論是成為軍人，還是加入「訊鴿」，都與農作無關。我能這樣下田的日子，廖廖可數。

在「訊鴿」裡，我和可可會怎樣生活呢……

我們一家人都圍繞著圓桌，熱熱鬧鬧地吃飯，笑聲不斷。

「……爸爸。」我嚥了口水，緊張地開口。

雖然大家都很開心，這個時候說那些話會影響氣氛，但是現在最齊人，我亦不想隱瞞爸爸哥哥了。

「春香？怎、怎麼了？沒胃口吃飯嗎？」爸爸看我皺著臉，立即放下碗筷，湊到我身旁。

這是我們回來河川村的原因。

「我……我畢業之後，不會加入軍隊。」承受大家的視線，我慢慢地道。

「春香，發生什麼事了？」不待我解釋，大哥按住我的雙肩，大手掌捏住了衣服。

「難得能進雷格爾學院，怎麼不去軍隊？」二哥也不理解，「在軍隊一定能發揮你的治療魔法啊！」

二哥似乎是想猜測當中的原因，但並不對。

「……我不想使用治療魔法。用治療魔法，就意味著有死傷，我不想看到那種場面……」

「「「……」」」爸爸哥哥明白這簡單的道理，臉色一沉。

「春香姑姐在說什麼？」純真的小孩子好奇地看著我，小小的腦袋理解不了這殘酷的事實。

「小孩子不要作聲，乖乖地吃飯。」大嫂二嫂慌忙地分散他們的注意力，沒對我的話有什麼評論。

「我想世界變得和平，沒有戰爭，人類和魔族與獸人和好。」壓下顫抖中的心臟跳動，話語強而有力，「所以，我要加入一個推動和平的組織。」

「訊鴿」是地下組織，不能提起。

「國家沒有這樣的想法，這、這樣不、不就是叛國了嗎？春、春香你會很危險啊！」爸爸嚇得緊握我的手，「這種事讓別人做就好，你不用去啊！」

「魔族和獸人都殺了多少人了！說什麼和好，沒可能的！」大哥擺擺手，「你還是為國家盡一分力，保護人民吧！」

「軍人也是一個危險的職業……我已經有心理準備面對危險了，這次我回來，就是想向你們坦白。要是誰都不願意去辦，那就永遠都沒可能達到和平。大哥，和平就是從根源上保護人民的方法啊。」

「……爸爸說的沒錯，叛國的罪可不是你能承擔的。而且，軍人的薪金非常高，春香你也知道吧？除了能夠衣錦還鄉，還能改善我們的生活啊。要是有錢，我們就不用這麼辛苦種田了。」二哥搖搖頭，嘆氣，「我們的收成不是每一年都穩定的，要是遇上天災，我們就會過得很艱苦……春香當了貴族的話，我們還能不需要看河川村的貴族的面色……」

農作物的收成多寡，非常受天氣影響。雖然河川村的水資源豐富，不會發生旱災，但也曾發生蟲害、地震等的天然災害，令當時的村民收入大減。

要說好還是壞，河川村的三級貴族是偏向壞的貴族。雖因河川村是重要的農作物出產地，國家會特別重視，但這個貴族也會偷偷地濫收稅款。

「對啊，春香你是我們改變一輩子都是農民這命運的希望啊，爸爸想你下個大功，讓我們開開心心地當個貴族。」他語重心長地道，「不要想這麼多了，乖乖做個軍人就好。」

原來，爸爸哥哥都不想當農民啊。我還覺得農民能活在花花草草之中，是一件舒暢的事。

爸爸對我有期望，這個期望只有我做得到——成為軍人，有高的軍階，立下大功，是我們平民唯一向上流的機會。

如果我放棄成為高級軍人的時機，那我們家就再沒可能做貴族了。在他們看來，家裡難得有一人進到雷格爾學院，畢業後的路可謂平步青雲、扶搖直上，成為貴族指日可待。

……爸爸哥哥是我最重要的親人，其實我也好想做些什麼事，孝順爸爸。不當軍人，還加入「訊鴿」，不知道要往哪裡去，處在什麼險境，連有沒有機會孝順爸爸也不知道。

不過，做貴族就那麼重要嗎？貴族真的有那麼好？澪凜可是討厭得連貴族之名都捨棄了。依我所見，心腸好的貴族不多。人有權力，可能會漸漸沒有對他人的同情心。

我不認為金錢和權力，比善良的心更重要。我們是有良知的，既然我明白到各種族敵對是一件殺害生命的事，就應站出來阻止。

或許，到我死的一日，和平都未能實現，但我不會後悔我曾推動和平的理念。

「春香，想這些不設實際的事，還不如想想怎樣能提升自己的魔法，這樣較易升軍階吧。」

明明是這樣想的。

「……嗯。」話語卡在喉嚨，吐不出來。

我卻沒有再度反駁。

因為看見他們的臉，擔憂的話語而退縮？

——還是，在我心底處產生了動搖？

頓時，我覺得自己非常軟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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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第三人稱）

微風吹動河面，繪出一波一波的紋路。

映在小草上的影子不斷晃動，沒有停下來的一刻。

「沙沙」的聲音有如為她拍掌鼓舞，卻沒有功效。

握住兩邊的粗繩子，雙腳在地面一撐一撐的，木板帶動身體前後擺動。

明明是藍天白雲的好天氣，在她看來卻變得灰暗了。

「春香——」

一聲叫喊，令綠眸裡的黑雲飄散。

「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？」可露可微微低頭，睜大眼睛俯視她，「說起來，沒想到這裡會有鞦韆呢。」

村子內的一個小丘上，有一棵大樹，支幹綁上繩子。

「這是可露可以前想出來的，我們常常都會來這裡玩。」春香笑著看鞦韆的繩。

——所以，她的腳步才會引領她到這裡。而可露可，也很自然地走到這邊，二人不約而同地聚在一起。

在樹下，太陽的光線被截住了大半，多猛烈的陽光她們都不怕。

「我跟晶晶談好了，她……還是對失去女兒很傷心，但是她明白我不是『可露可』，就放任我走自己的路。我答應了她，以後賺到錢，會穩定地寄錢回來的。」可露可臉帶寬慰，「這算是替『可露可』放下一件心事吧。」

——是「可露可」的話，肯定會這樣做。

晶晶唯一的依靠，就是「可露可」。她知道這一點，唯有以金錢來補償，也沒有其他辦法了。她這個「假女兒」做到這個份上，春香覺得已經很好了，不會勉強她去接受「媽媽」。

「我也跟家人說了想加入『訊鴿』的事……」春香的聲音漸小，「如我所料反對了呢……」

「叔叔他們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嗎？」發現春香有些灰心，可露可猜想。

「沒有，爸爸他們都很好，沒有強詞奪理。可是，我沒有堅持下去……唯唯諾諾地答應了爸爸當軍人。」

被家人說兩句反對的話，就輕易退縮。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，原來是這麼不堪一擊。

「怎、怎麼……」

「可可，」映照在瞳上的，只有沾上泥濘的褲子，「我們所做的，真的能帶來和平嗎？」

「……誒？」

「我們明明想世界沒有戰爭，想在『訊鴿』推動和平，但是，但是『訊鴿』做的，會不會跟之前我們在鷹獸人那裡做的一樣？」捏住粗糙的繩，手掌被磨得發紅，「這不是也在發動戰爭嗎？」

她們參與了鷹獸人與鼠獸人的小戰事。

若她們沒有幫助牠們，牠們或者會選擇逃跑而不迎戰。

「爭鬥，是不是永遠都無法止息？」

矛盾沒從她的心裡離開過。每當想到這個問題，痛苦就會漏進來。

——改變不了這個矛盾的世界。她太溫柔了。

「……是啊。」可露可不以無根據的天真想法回應她，「但是，我們要做的不是迴避爭鬥，而是正面看待，然後去化解。要是一直迴避，只會與鷹獸人一樣，被壓迫又不反抗，沒有解決問題。」

那時，被彩攸和東安薔提醒，讓可露可想得更多。

「或許『訊鴿』不如我們想像中那麼厲害，可是我們必須要踏出這一步。」取代那繩子，柔軟的手包住她的心，「獻上自己微小的力量，一點一點地累積起來，就能慢慢地改變世界吧！」

她想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，僅僅是如此簡單的夢想，就已蘊含力量。雖然她仍然單純，但是純真就是一股力量——一股救贖人的力量。

從紫色的眼目裡，她看到一份光彩奪目的光芒。

——可可在這段時間，也想了好多……

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明白春香你，取笑你，我也絕對、絕對會站在你身邊的！」如太陽般帶有熱力的笑容，融化了她的心。

她早就，走進了她的心。

再也分不開，是「一個人」了。

一瞬間，春香覺得可露可變得好大好大。

「再去跟叔叔他們說說吧，我會跟春香你一起去的！」她拉起她，牽上她的手轉身，邁步朝著太陽走去。

想擁抱光芒。

甩開小手的一刻，粉紅髮絲停止向前擺動，回轉過來。

——當春香這樣想的時候，就已將她緊緊擁入懷裡。

一陣溫暖和因感動而產生的心動，全都投放在這個擁抱中，不需多言。

耳子疊上肩，可露可笑了笑，吸入香氣的同時，輕梳她背後的長髮，梳理好她的思緒。

「一起去吧。」兩手相連，同行直到永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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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第三人稱）

「可可，你要替我好好照顧春香啊——」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抓住那雙小手，「嗚嗚嗚嗚嗚……」

「爸你又哭了……不是說好不要在春香走的時候哭嗎，這樣春香怎放心得下啊。」

「可、可是我的乖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回來啊！嗚嗚……」

「大哥、二哥，對不起我不能照顧爸爸了……」

「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？笨老爸交給我們好了。倒是春香你啊，要小心一點喔。有什麼困境就回來吧，我們家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。」春禾微笑說，「一路順風。」

「嘿，春香你要打醒十二分精神，不要給可可或者其他人添麻煩喔。」春日想起妹妹糊塗的一面，不禁提醒。

「……嗯！」春香很感激會支持她的家人。

「春香，你結婚了的話一定要告訴爸爸，叫爸爸去觀禮！」皺了的手使勁地握住她。

「爸，我不會……」

春香正要開口否定他的話，可露可就摟住她的手臂，還帶上一個幸福的笑容，打斷她的話。

「嗯！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會叫你們的！」

——咦，可、可可？

「那我們出發了喔，再見！」不顧還在疑惑的春香，她便拉著她上馬車。

直到馬車從他們的視線消失，原本揮動的手臂才收回。

經過好幾天的全面抗爭——不支持、不願意聽春香的說話，便不回家，以顯示她們的決心的行動後，春香一家已經充分明白到春香和可露可都是認真的。

看到女兒、妹妹的眼神如此堅定，又有如此偉大的抱負，他們終於屈服下來，衷心支持她們。

這些功勞，都要歸到可露可頭上。

「可可，你剛剛怎麼說這種話……」春香挨近她，臉上泛起淡紅。

「嘿嘿，要怎樣解讀就由得他們想了！」可露可帶點壞心眼地道，「我可是告訴他們了，他們聽不懂也沒辦法呢。」

「……」紅暈愈來愈深，「感覺，好像在求婚……」

對著他人，可露可偶爾會用小惡魔的一面應對。但是，她絕對不會捉弄春香的。

「……不願意？」賴到她身上，抬眼徵求她的同意。

臉頰與臉頰互相磨蹭，「願意，我願意。」

她們沉醉在甜蜜幸福的海洋裡，直至回到朋友身邊，才「浮」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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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第三人稱）

「我們才升上三年生不久，這麼快就有委託了啊……」與隊友一同下樓，澪凜喃喃地道。

「嗯，這次赫茲老師沒有叫我們到圖書館見面，是有什麼特別嗎……」春香有點緊張。

不過她緊張的來源，不單是這件事。

「……」　　　「……」

紅紫兩目互望了一眼，便撇開。

「什麼任務都好，我們都要盡力而為吧。」彩攸平淡地道。

「對呢，我是不會被人看輕的。」可露可有意無意地加重「看輕」二字的聲音。

「……」沒打算回應她的話，彩攸默默地走進雷格爾學院的校務處。

可露可沒想到，她這麼快就要兌現與春香定下的承諾。

「你們終於來了啊，那麼人齊了——」第一眼便出現在她眼前，赫茲笑呵呵的。

「太慢了。」右邊的貴族男生抱著胸，冷冷地道。

「要我等這麼久，你們真是太麻煩了。」左邊的平民女生瞪向她們，不耐煩地撐住腰。

赫茲左看右望，滿意地撫著鬍子，將這十二位學生收在眼底。

「『帝王』、『指南針』、『四季之風』，接下來的委託，是你們三組隊伍的聯合任務。」

「「「……哈？」」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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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我仍然很忙呢....
下星期又有功課又有測驗 要死了(
儘管如此 我還是會努力寫的!!



這次可可終於帥了一把啊~~~
有點強硬地說出求婚(???)話真是好帥啊WWW
可可春香大概有種互相救贖的感覺吧(? 要甜死了~~
嘻, 最近愈來愈喜歡可可了(幹不要私心

說起來我想起一首歌 -> 我的驕傲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1db5S-6Nz9o
就像是可可的心底話呢
有春香在真是太好了


然後 又要開新事件了 大家加油喔喔喔!!! --搞事情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