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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客

死心不息(含H)

第6話 - 越位了
  說實話,武不喜歡拓治總是往公司跑,一是他自畢業以後都沒再被拓治貼身照顧過,根本不習慣;再者公私不分的,沒把界線劃得分明讓他很不自在。

  拓治為他再添了一碗飯,他無言看著拓治一臉賢慧地遞到他跟前,突然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,就像一場隨時也要醒過來的美夢。

  「我說啊……」他接過了飯碗,冷淡地說:「你要是吃飽太撐,可以自己找朋友,去跑趴做什麼也好,甩甩滿身肥肉。」

  說罷,他吃了一口飯,餘光瞥見拓治拉起衣擺看看自己的腹肌,臉上一熱,裝得剎時有事似的說:「但!別用我給你的鑰匙帶女人回來!」這一補充,急躁得噴了些飯粒在桌上。

  「我有啊!」拓治伸手捏去他嘴角的飯粒,若無其事吃到嘴邊,說:「我每天都去找你。」

  他本來很想嗆拓治說:「就是不要你來!」但一時因為這小動作害羞得啞然垂下頭,像個情竇初開的騷貨,小小事也可以發情。

  拓治來了一個月多,這段日子別說自己來,連出去找個人發洩一下慾火也沒有。加上他本來就對拓治有情慾,身體越敏感,人越會胡思亂想。

  「你是要學習一下怎樣吃軟飯,還是準備入贅當家庭主夫?」越想就越氣自己這麼不爭氣,夾著怒氣,他又再說出傷人的話,卻沒了剛開始時的害怕「我沒了你還不是一樣吃飯工作,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!」

  拓治縱容讓他有本錢囂張下去,久而久之,連警剔的心也沒了。

  拓治又是不溫不火地笑起來,托著下巴問:「小武你也覺得我該去工作了嗎?」眼底充滿著莫名的期待,就像等主人允許吃零食的大狗。

  「我有什麼覺得不覺得。」他又是匆匆吃了一口飯,薄情地說:「有人會請你才說吧!」

  拓治沒因為他的酸言酸語感到難過,反而咧嘴笑得像拾到金一樣。

  一整晚拓治的心情也莫名奇妙地好,唱歌時也哼著歌,睡覺時也嘻嘻笑。怪模怪樣的行為一直維持到翌日。


  他望著桌面的小帳篷,拿起來,湯仍然冒著蒸氣,但拓治人卻早早不見了。

  「Seriously?」他拉開了餐椅,有點愕然坐下來「看來他是來真的。」

  但他萬萬沒想不到拓治的確在翌日就找上了工作,還是在他的公司找上了一職。望著站在眼前穿著整齊西裝的拓治,他由一臉錯愕轉而脹紅臉的暴怒,使那隻熊收起笑臉不敢造次。

  對,是暴怒,辦公室的人頭一次看見他動真火,大家都怕得在抖。

  「這是什麼一回事?」他咬牙問著,厲眼掃視在場每一個人。

  帶著拓治進來的人事部同事嚥了一口唾液,清了清喉嚨說了句:「這人事部為公司新請的辦公室助理。」換來是他眉頭一挑。

  「誰的主意?」他冷冷問了句,沒人敢回答,他語氣加重說:「是誰的主意!」

  秘書小姐抿緊唇,她哪敢說是她的主意,正確來說是整間公司秘書部的主意。拓治向來有人緣,老是來回辦公室,人品又比他們副總經理好,來了副總經理的臉也沒那麼臭,她們當然喜歡他。而且她們早就摸透他的底細,就算是過氣的奇蹟之子,搞不好哪天又從谷底反彈,到底也是為自己製造飛凰騰達的機會。所以,她們一留意到公司有空缺,哪怕只是個小小辦公室助理也幫他搭路,填表,就待他簽了名馬上送去人事部。

  一開始拓治是遲疑著,昨天他突然一口答應,今天一早他們就把簽好的文件送到人事部,人事部的秘書馬上安排面試,結果拓治憑著個人魅力輕易拿下了這職位。但誰都想不到這些的小事會讓副總經理生氣如此。

  「就不過請個跑腿,剛好是你熟人。」小林不爽地掰掰嘴,雙手交疊在胸前,說:「請個認識的辦事方便,有什麼不好!」

  「就像你的老丈人請了你嗎?」他冷冷說了句,上下打量了小林一番「我倒看不出這有多好。」他踏前了步,食指一下敲在辦公室桌上,咬牙盯著眾人說:「我不管以前在這公司走後門的風氣有多盛行,但今天,現在,在我藤原 武代理管理的公司絕對﹑絕對不會再有這道門!」

  那一剎拓治終於徹底明白今田當日的一席話,明白他在這公司承受多大的壓力,不能有把柄落人手﹑不能當個壞榜樣,要當一個領袖並不容易。果然就如拓治當年所說,這聰明的孩子真的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。拓治倍感安慰地笑了笑,正打算開口請辭,哪怕他還沒有正式上班,今田卻出現了。

  「營業部今天看來很閒。」今田雙手插在口袋打斷死局,好奇地看兩眼,馬上注意到拓治,便定睛看著怒火中燒的他「看來我們的辦公室助理上班了。我還在好奇怎麼還是沒人可用。」

  「你知道?」

 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今田,今田鬆鬆肩,一派輕鬆說:「總要有個高層去看看面試。」今田走到他身側,在他耳邊說:「低人工高效用的員工很難找,我倒覺我這決定好化算。」明明是悄悄話,聲量不輕不重剛好讓前排的人聽見。

  「今田部長你以為現在是街市買菜嗎?」

  今田皺皺眉,意想不到地看向他:「財政部本來就和為家庭在市場討價還價的媽媽沒分別,副經理有更能說服我的人選嗎?」他吸了口氣,瞇眼看了看今田,厲眼望向人事部同事「把候選名單的資料給我多看一遍,而你。」他瞪向拓治,那頭熊誠懇地抬抬眉「回去等消息,其他人馬上回自己崗位!」說罷夾著怒氣又把自己關回辦公室內。

  今田回頭對大家笑一笑,無視全場鬆了一口氣的反應,對人事部同事說:「真可惜暫時還未有人可以用。」他拍拍手,望看在場的男士,說:「那麼,誰可以跟我回去搬搬抬抬?」男士們的眼神都變得飄忽,互望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