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心不息（含H）
第12話 - 旅行（中） 「喝！」
拓治猛然坐了起來，摸摸身體，穿著整齊，又看了眼左方，武被鋪整齊得很，再四周張望，只見武正坐在小廳的暖桌前喝茶，並輕蹙眉問：「你怎麼了？」拓治懵了似的注視他紙一樣白的臉容，越是嘗試回想夢中狐媚的依人，越是沒辦法和眼前冷泊的他連結。
「我……我怎麼上床去？」
「你還敢問！」他把茶杯擱下，帶怒氣說：「我泡完溫泉出來你就躺在地板睡死了，我為了搬你進去睡弄得混身酸痛！」
酸痛是酸痛，但原因並不是這樣。如果拓治昨天看見他的正面也記不起來，他沒意思要提起這事。心裡更暗自慶幸自己有事先擴張，要不是肯定又被拓治那隻大怪獸廢了！
聽及，拓治隨之站起來，略帶緊張問：「哪裡痛？我幫你按摩一下好嗎？」沒走多少步，他馬上喝住說：「不用。」心虛極捧起杯又是呷了一口熱茶，喃喃說：「你去叫人送早餐來，我好餓。」拓治搔搔亂七八糟的頭髮，應了聲好便走了出去。
先離開也是一件好事，拓治可不想跟他坦白自己做春夢，又做著同樣的春夢，而更過份的是有一剎，那麼一剎，拓治想過夢裡的佳人就是他。光是想想也覺得尷尬，拓治不禁數數手指，離上一次做春夢原來已經半月有多。
「是因為太久沒發洩吧……」拓治念頭一轉，那半月前最有可能和他發生關係的是……小麗「也對，她胸那麼小，跟男人差不多……」
一瞬間拓治覺得事情變得明朗，準是因為小麗的身材問題才會夢見男人，也因為他們關係這麼親才會以為是他！拓治終於哈哈笑起來，一洗早上的呆滯，腳上的鉛石也隨問題解開而扔掉。
這時拓治才發現他不在自己身側，回眸望去，他緩緩慢步在小橋之上，全神貫注在潺潺河水之上，背後以竹林為背景，讓人有種他從仙境而來的感覺。
「小……」
他痴痴抬頭，瘦削的手心伸出半空，拓治不明所以地隨之抬頭。薄薄的雪花一片接一片飄落，初雪，拓治露出一口整齊森白的牙齒，又是看向他。
紛飛雪花飄舞，不消半刻，地上一片白茫茫，竹枝輕蒙上一層白紗，天邊一片蔚藍，紅木橋上，冬風一吹即飄遠的佳人未懼寒流，笑如春山。
「你在幹嘛？」笑容消散，他又是緊蹙眉頭看來「拍什麼了？」
拓治回神，發現自己不自覺拿起相機拍下這一幕「沒有。」拓治笑了笑，寶貝似的護著相機。
「拍了什麼？刪了它了！」他不高興地小跑過來，拓治扭身藏過相機「肯定很醜，刪了它！！」
青蔥十指抓住他的手臂，又是扯又是搶。
「沒有，沒有。」拓治撥開他的手，碰上才發現十指冰冷得很，他蒼白的臉容就只紅了個鼻子「哈哈！你像聖誕麋鹿一樣！」
此話一出，讓他更不高興地呶起嘴，乾脆輪起拳頭「你這傢伙是欠揍吧！誰像麋鹿！」一下下打在拓治的手臂上，看見他像少年時一樣炸毛，拓治笑得更爽朗。
「笑！讓你笑！！」見拓治不痛不痒的，他更是不爽，一把手推起他的衣袖，一口利牙咬上去。
「啊！！！！！」
他也不管拓治痛呼，直到嚐到血水，把昨夜的﹑之前的怨氣都發洩夠了才罷口，輕舔去唇邊的血跡，重重哼了聲：「看你還敢不敢偷拍！」
「小武！」拓治看了看手臂上的血痕，又是好笑又是怨歎「你還真是野性未馴。」
他輕彈眉頭，又是冷冷掃視拓治。
「但沒關係。」拓治隨便拉下手袖，大手伸去亂揉他的髮絲「只有我們兩個，你不是副總經理，不用顧形象。」
拓治說得一臉誠懇，就像當初提到旅行時所說，想要他放輕鬆一下。
他臉色還是不太好看，心卻是一陣暖。要說這些年來的重擔都一一擱下，當然沒誇張，但的確是放鬆了不少。嘴邊的笑意快忍不住，他抿抿唇，馬上把手掬在唇邊呼出熱氣，轉身就走向商店街。
拓治又是溫和笑了笑，踏步追向越走越快的他。
溫泉旅館所處地方比市郊更要遍遠，商店都沒什麼特色，倒是景色宜人，拓治拍下不少漂亮的相片，透過鏡頭看他顯得陌生，他每一個細緻的表情都變得清晰。拓治放大他盯著櫥窗展示品的模樣，看似冷泊，但明亮的眼眸塞滿了熱騰騰的美食，饞嘴得很。
「小武，餓了嗎？」拓治從他身後探頭，也看向撲素的和食。
「當我是豬嗎？」他哼了聲，掰頭又是離開，走了兩步，又回頭看拓治說：「你這隻只會吃的肥熊，還不快走！不然天黑也走不到神社去！」
說罷，他又是哼了哼開步走，拓治低頭笑了。
他負氣走了好一段路，許久才發現聽不見拓治的腳步聲，狐疑回頭，早不見高大的身影，四周盡是一張張陌生的臉龐。他略帶緊張往回走，目光不時從商店裡看去，腳步也顯得急速。直到拓治從超商走了出來……
「小武！」
「你要買東西就不會說一句！」他罵了聲，表情跟和母親走失了的三歲小孩無異。
「對不起。」拓治笑了笑，執起他冰冷的手貼上手邊的熱飲「我買了咖啡給你，黑咖啡。」待他拿好了以後，又是從手抽袋拿出新買的頸巾「婆婆說是她一針一針編出來的。」仔細地圈上他的頸，把他半張臉地埋進去，看似暖烘烘的才罷休「果然，小武穿啡色好看！」
「你的審美觀真讓我高興不來。」他搖搖頭，努力讓眼睛別跟著笑臉彎起，又說：「你都把我嘴巴包緊，是要我喝還是不喝？」
「先暖一下手，熱得很。」拓治邊說邊扶上他的腰領他走「我們先去一下市集，看看有什麼小食好吃，反正去神社也得經過！」
他臉上一熱的扭扭腰，走快兩步說：「攬什麼腰！你別動手動腳！」拓治想了想，又是牽上他的手，塞進大衣的袋去「這樣好吧！市集多人，這樣不會走丟。」說得心安理得的，他掰掰嘴，想反駁，卻又依戀他手心的溫暖「看在咖啡的份上，借你暖一下。」手輕輕回握去。
商店夾道，人流卻不多，直到走近辦市集的空地人才多起來。
「看來所有人都到這邊來！」拓治有點興奮地說，兩眼不斷張望四周「
「嗯。」他不太高興地啜了口咖啡，一是不喜歡太多人的地方，二是介懷別人投來的目光。
拓治倒是不在意的牽緊他去不同食攤，不消半刻滿手都是食物。正當拓治仍又掏錢買食物時，開攤的老婆婆看著拓治脹起的口袋，笑瞇瞇問：「是兩兄弟嗎？」他緊張的想收回手，未料到拓治仍是緊緊牽著，不明所以的側頭看他「弟弟都害羞了！你們兄弟感情真好。」拓治笑得燦爛。
「我們這樣走不動。」空了的咖啡杯早就扔掉，一袋袋食物取而代之，拓治的手亦同然，眼睛卻看向章魚燒「你是豬還是熊，還想買！」
「嘿嘿。」拓治把他帶到看河的草皮坡去，鬆手邊為他整理頸巾，邊說：「買完就開動，等我！」
他無奈地抽著食物，尷尬地在一邊等，擠湧的人群讓他沒辦法看清楚拓治走了去哪，他墊起腳走前兩步，就被人流推離原位。一時心慌，他知道自己該逆流而上回去，卻被人越被越後，眼角瞥見拓治買東西的身影，急得直呼了聲「拓治！學長！！」拓治接過食物，聞聲困惑看了眼四周。
黑溜溜的眼眸沒花上多久就看見他的身影，趕緊走向他，熊一樣高大的身影穿過人群也不容易，「抱歉，借一下。」這樣的話說了也沒人聽得清楚，大家都沉醉在熱鬧的氣氛當中。拓治只好硬擠進去，推推撞撞間終於追上他，僅離一個身位，他慌忙伸手向拓治，拓治伸手想握上他，窄小的肩卻被撞了一下，使他們的手接不上。眼見他快要被人擠得跌倒地上，拓治咬緊牙，也不顧得手上的食物，狠心撞開人群，及時抱住他的肩。
「我不是叫你在那邊等嗎？」
他沒說話，總不能說自己怕走散吧。然而還未回答，大腿一下被人抱緊，腳邊就響起哭聲：「嗚…嗚……哥哥我知錯了，不要生氣……」他們愣住低看向他的腳邊，一個四歲不足的女娃哭得滿臉淚涕昂頭看來，發現他並不是自己的哥哥，呆了呆，哭得更是厲害：「你不是哥哥……哥哥！嗚……哥哥在哪裡……」小手臂不再抱住，轉而緊緊抓住裙擺。
拓治半蹲在她面前，親善地問：「小妹妹，你哥哥…」可是臉才湊近，女孩哭得更大聲，又是緊緊抱住他的大腿「哥哥……哥哥……」他緊皺眉，孩子刺耳的哭聲讓他頭痛。
「閉嘴。」他輕罵了聲，那娃哭得更委屈「小春怕怕……怕怕……哥哥……」
「小春妹妹……」他的冷酷似乎比不上拓治的臉可怕，小春把臉都埋在他大腿，手緊緊揪著褲管不放，他覺得褲子都幾乎被扯下「你這蠢熊別再靠近他！」他抽回小春抱住的腳踢在拓治身上「還有你。閉嘴！哭到我心煩！」
說得兇狠，他卻抱起小春來問：「家住哪，電話號碼記不記得？」小春斷斷續續地抽泣搖頭，仍然換來不到他的憐憫。
「真是個蠢女孩。」
「小春不蠢……」她不甘心地回了句，帶著哭腔說：「哥哥說小春是最聰明的孩子……哥哥……」
「小春妹妹。」拓治打斷了他們的爭論，又是靠近，不過這次帶上了大熊面具「哥哥帶你去詢問處好嗎？可能小春哥哥已經在等你呢！」
小春不太相信地看了眼拓治，小手抱住他的頸。
「就算你哥哥不在詢問處，也可以做廣播。你的蠢腦袋至少記得哥哥的名字吧！」
「小春記得！」她點點頭，不滿地揍近他說。他一臉厭惡地拉開點距離說：「別貼那麼近，一臉鼻涕，髒死了。」
小春把手抹抹鼻底，反駁說：「不是……」發現真的是鼻涕，又傻傻笑起來
拓治從食物袋裡翻出紙巾，摁到她的鼻底，她用力噴了一下，惹得他皺眉。
「吵死！」
她馬上指著拓治說：「是蠢熊放屁！」拓治一邊幫那沒良心的傢伙抹好鼻涕一邊說：「明明是大象的叫聲。」她可是膽大反駁說：「小春不是大象！蠢熊。」毫不領情地推開拓治的手。
「不準叫他蠢熊，只有我可以叫。」
她怯怯抿唇，不敢造次「這樣……嗯……蠢熊哥哥。」
拓治笑起來，讚賞似的摸摸她的頭。
「我肚餓，我想吃。」她還真不客氣張開嘴。
拓治高興地把雞串送到她嘴邊，還問：「好吃嗎？」他翻了翻白眼，也張開嘴，拓治也高興地餵食。
三個人就這樣邊走邊吃，偶爾看到好玩的路攤就停下。
後來小春為了坐高高還騎到拓治的肩上，懷抱頓然一輕，他拿著買回來的茶喝了口，靜靜看著他們的側影。
又再想起那一場夢。他們像一家三口似的，哪怕並不是真的，這幻象也爬到現實來。
如果是真的有多好？
拓治猛然坐了起來，摸摸身體，穿著整齊，又看了眼左方，武被鋪整齊得很，再四周張望，只見武正坐在小廳的暖桌前喝茶，並輕蹙眉問：「你怎麼了？」拓治懵了似的注視他紙一樣白的臉容，越是嘗試回想夢中狐媚的依人，越是沒辦法和眼前冷泊的他連結。
「我……我怎麼上床去？」
「你還敢問！」他把茶杯擱下，帶怒氣說：「我泡完溫泉出來你就躺在地板睡死了，我為了搬你進去睡弄得混身酸痛！」
酸痛是酸痛，但原因並不是這樣。如果拓治昨天看見他的正面也記不起來，他沒意思要提起這事。心裡更暗自慶幸自己有事先擴張，要不是肯定又被拓治那隻大怪獸廢了！
聽及，拓治隨之站起來，略帶緊張問：「哪裡痛？我幫你按摩一下好嗎？」沒走多少步，他馬上喝住說：「不用。」心虛極捧起杯又是呷了一口熱茶，喃喃說：「你去叫人送早餐來，我好餓。」拓治搔搔亂七八糟的頭髮，應了聲好便走了出去。
先離開也是一件好事，拓治可不想跟他坦白自己做春夢，又做著同樣的春夢，而更過份的是有一剎，那麼一剎，拓治想過夢裡的佳人就是他。光是想想也覺得尷尬，拓治不禁數數手指，離上一次做春夢原來已經半月有多。
「是因為太久沒發洩吧……」拓治念頭一轉，那半月前最有可能和他發生關係的是……小麗「也對，她胸那麼小，跟男人差不多……」
一瞬間拓治覺得事情變得明朗，準是因為小麗的身材問題才會夢見男人，也因為他們關係這麼親才會以為是他！拓治終於哈哈笑起來，一洗早上的呆滯，腳上的鉛石也隨問題解開而扔掉。
這時拓治才發現他不在自己身側，回眸望去，他緩緩慢步在小橋之上，全神貫注在潺潺河水之上，背後以竹林為背景，讓人有種他從仙境而來的感覺。
「小……」
他痴痴抬頭，瘦削的手心伸出半空，拓治不明所以地隨之抬頭。薄薄的雪花一片接一片飄落，初雪，拓治露出一口整齊森白的牙齒，又是看向他。
紛飛雪花飄舞，不消半刻，地上一片白茫茫，竹枝輕蒙上一層白紗，天邊一片蔚藍，紅木橋上，冬風一吹即飄遠的佳人未懼寒流，笑如春山。
「你在幹嘛？」笑容消散，他又是緊蹙眉頭看來「拍什麼了？」
拓治回神，發現自己不自覺拿起相機拍下這一幕「沒有。」拓治笑了笑，寶貝似的護著相機。
「拍了什麼？刪了它了！」他不高興地小跑過來，拓治扭身藏過相機「肯定很醜，刪了它！！」
青蔥十指抓住他的手臂，又是扯又是搶。
「沒有，沒有。」拓治撥開他的手，碰上才發現十指冰冷得很，他蒼白的臉容就只紅了個鼻子「哈哈！你像聖誕麋鹿一樣！」
此話一出，讓他更不高興地呶起嘴，乾脆輪起拳頭「你這傢伙是欠揍吧！誰像麋鹿！」一下下打在拓治的手臂上，看見他像少年時一樣炸毛，拓治笑得更爽朗。
「笑！讓你笑！！」見拓治不痛不痒的，他更是不爽，一把手推起他的衣袖，一口利牙咬上去。
「啊！！！！！」
他也不管拓治痛呼，直到嚐到血水，把昨夜的﹑之前的怨氣都發洩夠了才罷口，輕舔去唇邊的血跡，重重哼了聲：「看你還敢不敢偷拍！」
「小武！」拓治看了看手臂上的血痕，又是好笑又是怨歎「你還真是野性未馴。」
他輕彈眉頭，又是冷冷掃視拓治。
「但沒關係。」拓治隨便拉下手袖，大手伸去亂揉他的髮絲「只有我們兩個，你不是副總經理，不用顧形象。」
拓治說得一臉誠懇，就像當初提到旅行時所說，想要他放輕鬆一下。
他臉色還是不太好看，心卻是一陣暖。要說這些年來的重擔都一一擱下，當然沒誇張，但的確是放鬆了不少。嘴邊的笑意快忍不住，他抿抿唇，馬上把手掬在唇邊呼出熱氣，轉身就走向商店街。
拓治又是溫和笑了笑，踏步追向越走越快的他。
溫泉旅館所處地方比市郊更要遍遠，商店都沒什麼特色，倒是景色宜人，拓治拍下不少漂亮的相片，透過鏡頭看他顯得陌生，他每一個細緻的表情都變得清晰。拓治放大他盯著櫥窗展示品的模樣，看似冷泊，但明亮的眼眸塞滿了熱騰騰的美食，饞嘴得很。
「小武，餓了嗎？」拓治從他身後探頭，也看向撲素的和食。
「當我是豬嗎？」他哼了聲，掰頭又是離開，走了兩步，又回頭看拓治說：「你這隻只會吃的肥熊，還不快走！不然天黑也走不到神社去！」
說罷，他又是哼了哼開步走，拓治低頭笑了。
他負氣走了好一段路，許久才發現聽不見拓治的腳步聲，狐疑回頭，早不見高大的身影，四周盡是一張張陌生的臉龐。他略帶緊張往回走，目光不時從商店裡看去，腳步也顯得急速。直到拓治從超商走了出來……
「小武！」
「你要買東西就不會說一句！」他罵了聲，表情跟和母親走失了的三歲小孩無異。
「對不起。」拓治笑了笑，執起他冰冷的手貼上手邊的熱飲「我買了咖啡給你，黑咖啡。」待他拿好了以後，又是從手抽袋拿出新買的頸巾「婆婆說是她一針一針編出來的。」仔細地圈上他的頸，把他半張臉地埋進去，看似暖烘烘的才罷休「果然，小武穿啡色好看！」
「你的審美觀真讓我高興不來。」他搖搖頭，努力讓眼睛別跟著笑臉彎起，又說：「你都把我嘴巴包緊，是要我喝還是不喝？」
「先暖一下手，熱得很。」拓治邊說邊扶上他的腰領他走「我們先去一下市集，看看有什麼小食好吃，反正去神社也得經過！」
他臉上一熱的扭扭腰，走快兩步說：「攬什麼腰！你別動手動腳！」拓治想了想，又是牽上他的手，塞進大衣的袋去「這樣好吧！市集多人，這樣不會走丟。」說得心安理得的，他掰掰嘴，想反駁，卻又依戀他手心的溫暖「看在咖啡的份上，借你暖一下。」手輕輕回握去。
商店夾道，人流卻不多，直到走近辦市集的空地人才多起來。
「看來所有人都到這邊來！」拓治有點興奮地說，兩眼不斷張望四周「
「嗯。」他不太高興地啜了口咖啡，一是不喜歡太多人的地方，二是介懷別人投來的目光。
拓治倒是不在意的牽緊他去不同食攤，不消半刻滿手都是食物。正當拓治仍又掏錢買食物時，開攤的老婆婆看著拓治脹起的口袋，笑瞇瞇問：「是兩兄弟嗎？」他緊張的想收回手，未料到拓治仍是緊緊牽著，不明所以的側頭看他「弟弟都害羞了！你們兄弟感情真好。」拓治笑得燦爛。
「我們這樣走不動。」空了的咖啡杯早就扔掉，一袋袋食物取而代之，拓治的手亦同然，眼睛卻看向章魚燒「你是豬還是熊，還想買！」
「嘿嘿。」拓治把他帶到看河的草皮坡去，鬆手邊為他整理頸巾，邊說：「買完就開動，等我！」
他無奈地抽著食物，尷尬地在一邊等，擠湧的人群讓他沒辦法看清楚拓治走了去哪，他墊起腳走前兩步，就被人流推離原位。一時心慌，他知道自己該逆流而上回去，卻被人越被越後，眼角瞥見拓治買東西的身影，急得直呼了聲「拓治！學長！！」拓治接過食物，聞聲困惑看了眼四周。
黑溜溜的眼眸沒花上多久就看見他的身影，趕緊走向他，熊一樣高大的身影穿過人群也不容易，「抱歉，借一下。」這樣的話說了也沒人聽得清楚，大家都沉醉在熱鬧的氣氛當中。拓治只好硬擠進去，推推撞撞間終於追上他，僅離一個身位，他慌忙伸手向拓治，拓治伸手想握上他，窄小的肩卻被撞了一下，使他們的手接不上。眼見他快要被人擠得跌倒地上，拓治咬緊牙，也不顧得手上的食物，狠心撞開人群，及時抱住他的肩。
「我不是叫你在那邊等嗎？」
他沒說話，總不能說自己怕走散吧。然而還未回答，大腿一下被人抱緊，腳邊就響起哭聲：「嗚…嗚……哥哥我知錯了，不要生氣……」他們愣住低看向他的腳邊，一個四歲不足的女娃哭得滿臉淚涕昂頭看來，發現他並不是自己的哥哥，呆了呆，哭得更是厲害：「你不是哥哥……哥哥！嗚……哥哥在哪裡……」小手臂不再抱住，轉而緊緊抓住裙擺。
拓治半蹲在她面前，親善地問：「小妹妹，你哥哥…」可是臉才湊近，女孩哭得更大聲，又是緊緊抱住他的大腿「哥哥……哥哥……」他緊皺眉，孩子刺耳的哭聲讓他頭痛。
「閉嘴。」他輕罵了聲，那娃哭得更委屈「小春怕怕……怕怕……哥哥……」
「小春妹妹……」他的冷酷似乎比不上拓治的臉可怕，小春把臉都埋在他大腿，手緊緊揪著褲管不放，他覺得褲子都幾乎被扯下「你這蠢熊別再靠近他！」他抽回小春抱住的腳踢在拓治身上「還有你。閉嘴！哭到我心煩！」
說得兇狠，他卻抱起小春來問：「家住哪，電話號碼記不記得？」小春斷斷續續地抽泣搖頭，仍然換來不到他的憐憫。
「真是個蠢女孩。」
「小春不蠢……」她不甘心地回了句，帶著哭腔說：「哥哥說小春是最聰明的孩子……哥哥……」
「小春妹妹。」拓治打斷了他們的爭論，又是靠近，不過這次帶上了大熊面具「哥哥帶你去詢問處好嗎？可能小春哥哥已經在等你呢！」
小春不太相信地看了眼拓治，小手抱住他的頸。
「就算你哥哥不在詢問處，也可以做廣播。你的蠢腦袋至少記得哥哥的名字吧！」
「小春記得！」她點點頭，不滿地揍近他說。他一臉厭惡地拉開點距離說：「別貼那麼近，一臉鼻涕，髒死了。」
小春把手抹抹鼻底，反駁說：「不是……」發現真的是鼻涕，又傻傻笑起來
拓治從食物袋裡翻出紙巾，摁到她的鼻底，她用力噴了一下，惹得他皺眉。
「吵死！」
她馬上指著拓治說：「是蠢熊放屁！」拓治一邊幫那沒良心的傢伙抹好鼻涕一邊說：「明明是大象的叫聲。」她可是膽大反駁說：「小春不是大象！蠢熊。」毫不領情地推開拓治的手。
「不準叫他蠢熊，只有我可以叫。」
她怯怯抿唇，不敢造次「這樣……嗯……蠢熊哥哥。」
拓治笑起來，讚賞似的摸摸她的頭。
「我肚餓，我想吃。」她還真不客氣張開嘴。
拓治高興地把雞串送到她嘴邊，還問：「好吃嗎？」他翻了翻白眼，也張開嘴，拓治也高興地餵食。
三個人就這樣邊走邊吃，偶爾看到好玩的路攤就停下。
後來小春為了坐高高還騎到拓治的肩上，懷抱頓然一輕，他拿著買回來的茶喝了口，靜靜看著他們的側影。
又再想起那一場夢。他們像一家三口似的，哪怕並不是真的，這幻象也爬到現實來。
如果是真的有多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