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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頭怪‧嬰

第二杯_各自的意志_10 - 死亡之後的死亡
我…要死了,什麼也結束了。
鍊法師的工作一直都伴隨死亡,嬰亦已有過心理準備,更甚者,還有過就這樣…在某次的任務中被妖怪殺掉,了結一生的這麼一個想法。可是…
之後,嬰卻認識了見野、真琴二人,兩個會主動走近自己的人、兩個不會因自己的沉默而離去的人,能夠坦率表達真實的自己、無需半點虛偽、接受自己最真實的一面…
見野‧長香,真琴‧秀麗,這倆個多少使嬰內外都有了變化。
地區學校畢業後,嬰只覺一切都要失去了,只平靜的和她們二人道別…
回到原來孤獨的嬰卻因真姬給予的任務,以及冬之都人口減少,當地高校關閉的原故,三人再次聚在一起,來到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。
與更多的人相遇了…
浸泡在紅酒中,嬰心想:結束了…全部都…長香、秀麗、莉絲…大概菲莉雅也…哭得很傷心吧,對不起呢~
人生最後的時刻,嬰想起仍有會關懷自己的人,笑了,同時亦放縱自己,讓淚水痛快的流出,滲進酒裡…
嬰:不倒爺爺,一直以來,多謝了…還有,真姬婆婆,其實你究竟是…
之後,七條、瑪杜、安杰士、奧知之、亞紀、幽二,班上幾個沒介意嬰的零反應、主動找自己說話的同學,面孔,都一一閃現。
他們的臉孔就像是得悉嬰的死亡,守護在她身旁迎接最後時刻的神情,看着嬰。
嬰望住他們,勉強擺出笑臉,微笑不語,心裡想:抱歉,還有…謝謝你們。
嬰再想自己這一生十幾年來一直都以鍊法師為己任,除魔滅妖,其它事從未考慮過。
嬰:如果,我不是鍊法師的話…會是怎樣呢?應該可以好似長香般,開心的時候大聲笑,傷心的時候就像秀麗盡情喊…隨著性情,吵吵鬧鬧,遇到困難也可以有人幫忙了吧…想怎樣就怎樣的…說不當鍊法師就不當的…瑪杜‧姬,嘻,任意妄為的傢伙,真好呢~
終於,嬰發覺,都差不多成分鐘了,怎麼還沒死?
這才發現,原來除了紅酒外其餘都是幻覺來的。
嬰等惜風、在雪二人去解救那牢中大叔時,靜悄悄開溜去了。
卻被發覺。
惜風讚道:「吖啊,好堅強的意志力呀,明明都『死』了,居然還沒暈過去吖~」

嬰未死,任務不用假手於人,對這大叔來說正是最好不過,立時去追,卻被惜風拉住。
惜風:「等一下、等一下﹗」
「混帳,快滾開﹗」
惜風裝作可愛:「什麼嘛,我們的僱主不是合作關係嗎?我們是來幫忙的吖~」
大叔責道:「剛才是誰騙我這小丫頭死了嘞!?」
「嘻嘻﹗」惜風吐出舌頭:「好啦~好啦~你也不想想是誰救你的。」
大叔哼的一聲,不再理了,自去追嬰。
惜風站在原地,搖頭嘆息:「唉,沒辦法啦,只好真的把小妹妹殺掉咯~」

派惜風、在雪二人前來的正是那個既是穆帝德的院長,又同為特務軍軍官的那個男的。
他在見到嬰後,不禁想起自己最初加入特務軍、成為修士前的自己,因而給惜風、在雪二人的命令是:若能制止嬰對任務的妨礙就不要殺她。
再來惜風的確是喜歡嬰那與在雪相似的神態,於是就胡弄了一番。

至於嬰,剛「死裡逃生」,心神稍亂,她只一心想見到七條等人,別的什麼也沒有想。
她逃離出來後,就感應七條那獨特且微弱的妖力,向着狂奔,也沒理遊道轉向,取直線,衝入叢林裡。
嬰釋放法力驅趕叢林中的綠又蛙,只靠微弱的星光在漆黑得五指不見的林中極速奔馳,無視樹枝、荊棘的傷害。
跑得好一段距離,總算突出叢林,回到遊道上…在街燈下可見,嬰不單是法袍被劃破、手腳亦界損了,臉蛋上除了焦急外,還有數道血痕。
嬰停下來,喘氣,心想:我最速逃了這麼遠,應該不至於一下子就被追上吧?
雖然全身都泡過紅酒,這紙符一類的是泡壞了,但其餘的道具還是能用的。
嬰取來羅盤,想確認自己與七條的實際距離…
突然,數把木劍從林中飛出,嬰只剛好避過,手中羅盤卻是被擊中,貫穿了。
嬰:「嘖—」望過去就見那大叔從林中沖出。
「死丫頭,竟然一面逃一面放出這麼強的法力呀﹗」神速的衝至嬰前。
嬰一怔:好快!!
鐵鞭一擊打來,嬰只來得及喚出銀鍊劍擋格,卻被連劍帶人打飛﹗
這一擊,不旦打斷銀鍊劍,亦砸斷嬰左邊肋骨。
嬰竭力撐起身體,忍住痛楚,心道:肋骨斷了四…五…糟了。
這時更是驚見大叔腳下的光構圖﹗
嬰:「這…﹗」
「乖點,別作無謂抵抗﹗」身體一動,這大叔就衝至,嬰扶住左肋的手連鍊法的手印也沒擺好就被其鐵鞭擊中,凌空飛起,高出樹梢。
嬰雙手護住,抵住鐵鞭刺擊,仍不斃命。
這鐵鞭的刺擊令嬰雙手骨折、胸骨盡碎、飛至半空、劃空飛行數十米之遠。
在只得幾顆澪星的夜空下,架起一道血紅的橋樑…
嬰就這樣墜落,跌在林中少有的平原上一石塊之上,大量出血加上這麼一撞令嬰全身失去感覺,毫無痛楚。
已是動彈不得了。
仰望夜空的嬰,忽然見到漆黑的空中多了一輪極盡鮮紅的圓月…
這不禁令人想起死亡。
嬰嘗試去感受身體的存在,但,現在除了眼睛外就沒有其餘感覺。
這次,真的是要死了…
親友的臉容再次呈現,使嬰更想見到七條等人…垂死的嬰微弱的聲音:「真流、姬,救我。」淚水自行落下。
那大叔總算來到,他走出叢林就見嬰躺在平原的石塊之上,他:「下輩子若是不幸地又當上鍊法師的話,就好好的叫我聲前輩,到時候我再教你與人鬥法的技巧吧。」
他來到嬰的身旁,望到她的淚光,只道:「作為鍊法師連死的覺悟都沒有嗎?喂—」
看着這大叔舉起鐵鞭,嬰竭盡力方能搖頭,輕音道:「不,我不想死…」心想:長香、秀麗…你們…哪裡…
這大叔瞄準了嬰的頭顱:「這一切都是錢作怪,別怪叔叔哦。」
嬰望住這要命的鐵鞭,砸下來要敲碎自己的頭顱,流淚、顫聲哭道:「長香、秀麗…你們在哪裡…」
「抱歉。」大叔雙手使勁:「死吧。」一鐵鞭就敲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