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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頭怪‧嬰

第一杯_怪人們的茶會_1 - 二人缺席的理由
曉歷1700年4月1號,除了是賞花的好時節外,同時亦正好是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的第二學期之開學日。
瑪麗絲列古王國獨有的建築風格,紫藍色的學生大門、寬闊的石路為方石所建,灰白的顏色,直伸延至學校大樓,更顯其敦厚的氛圍。
大道兩邊盡是林木,都開滿了紫紅色的花,開得極為燦爛,黑實的樹枝捧住滿盈的花瓣為行人灑下對新學期點點的祝福。
此時,一個匆忙的少女走進這優雅、寧靜的畫面。
她,一頭烏黑的長髮、雪白的膚色卻又不失健康,透有淡淡的紅,其又黑又亮的大眼映入的是教職大樓,再配上其胸前深藍色的蝴蝶結,一看就知道是一年級,而且是中途插進來讀第二學期的。
並且…她已經遲到了。

就在教學大樓的天台上,一手持望遠鏡的少年。
他:「喔﹗終於…終於有了﹗」聽其語氣甚是激動。
其身邊另一個:「啊?…」他稍為望去下面一眼,顯得什麼都行的神情:「哦…是我班最後一個插班生啊…」心道:記得…是叫什麼來着?
剛才的少年正色說道:「不,『有了』的意思是我們班上的女生終於有一個胸部達至D級的。」
「啊…這樣呀。」
另一個躺着看漫畫書的一聽只激昂得彈起來,他一手握拳,興奮的:「啊…!!?」然後其屁股像是被吊起似的,整個人凌空飛至拿着望遠鏡的身旁。
他激動地催道:「奧知之,快﹗給我也看一下,快,我也想看啊﹗」伸手索要望遠鏡。
奧知之以其獨特的聲音:「給。」交過去望遠鏡。
那人只望得瞪大雙眼,其鼻孔亦使勁地呼氣:「啊~~~!!的確…﹗」
冷淡的人:「亞紀…小心你的眼珠啊…快要從望遠鏡前面掉出來咯。」
望遠鏡的雙眼,亞紀不斷的眨動着,且極為閃亮:「啊~~哈…」吊起其「後面」,全身浮起…
亞紀:「而且身形亦十分讚啊…」
奧知之在一旁豎起姆指:「唔!!32D,23,32﹗」
亞紀聽後更為高興。冷淡的人苦嘆道:「哈…奧知之的雙眼這個學期好似更厲害了。」
亞紀狀甚陶醉:「哈~~~她人品一定好好的…」
奧知之點頭應和:「唔嗯。」
冷淡的人終於不再冷淡,他猛一個坐起,驚訝問:「哈—呀!?你們又怎麼知道她人品好不好!?」
亞紀雙手握拳氣道:「長得這麼可愛的女生難道人品會差嗎!?」
奧知之點頭附和:「對的。」
「而且她身材還這麼的好﹗」
冷淡的人氣道:「就這種小事有什麼值得生氣的!?小孩子嗎!?而且人品好不好跟可愛又有什麼關係!?你笨蛋嗎!?」然後稍為冷靜,心道:可惡,我到底又生氣什麼啊?混帳,能吐糟的地方實在太多了,根本不知從何說起﹗

一年八班,只有二十六人,因而第二學期的所有插班生都進入這班。
常規是,各班五十人,每廿人開一班,每班上限為六十。
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與其它的不同在於它是只按照班來劃分的,而不是學院,因而同一班中會有修讀不同學系的學生。
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共有學系8種。分別是:社會系、政治系、歷史系、文化系、音樂與藝術系、神學系、國立軍學系、心理與哲學系。
由於八班只有二十六人,因而班中並不是有齊八個學系的學生。
其中,社會系的就只有一個,這男生叫七條‧真流。
和其他的同學不同,他比較特殊,特殊的地方不是指只有他一個社會系的,而是…
「喲,七條,去接那個遲來的新生嗎?」
「呀,是啊,新同學剛來嘛…剛才聽班主任說她到了。」
「唉…七條,我說呀,你就是人太好了~才會老是被人欺負。」
「咦?欺負…什麼時候的事呀?我沒被人欺負啊。」
「唉…我說啊,那些明明就是他們自己的工作對吧,憑什麼叫你去幫忙啊?你居然還一叫就過去了…」
「啊,你是說昨天的事嗎?這也不算什麼啦,不竟大家也是同學嘛,而且學校的開學日誰都想弄得體面一些。」
「…好像還不只這些吧。」
「好了,不跟你說喇,就這樣咯。」七條就走出課室。
於走廊上…
「啊,七條,上次學校公告板的事多謝你啦。」
「喔,沒什麼,反正那時我剛有空。」
「七條﹗」一人衝過來:「活動室那些器材麻煩你啦,但是呢,明天下午能請你幫我一起搬回去嗎?」
「明天下午呀…唔,可以啊,那時有空。」
「多謝你啦,那麼到時見咯。」
方才走得幾步。
「啊,七條同學,這學期的班房課室的使用安排真的是太感謝你的幫忙了。」
「啊,山峰老師,這,新學期嘛,大家都很忙,特別是老師你們有很多東西要準備,能幫上忙老實說我亦很高與。」
教室中,剛才那人:「吖,七條那傢伙,看來這個學期也是一樣被人使喚到透明呢。」

走出教學樓,七條望着手中的「協力行情表」自言自語:「唔…下課後要去劍道部幫忙練習嘛…」就往教職樓出發。
卻見班上新來的兩個女生。
七條心道:我記得她們好像是…叫見野和真琴。
七條上前問:「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啊?」
真琴見其突如其來下意識的退後半步,見野卻說道:「啊,你好呀,前輩,我們是來接人的啦~」
七條帶點無奈:「那個…我跟你們同班,不是你們的學長。」
真琴從後對見野說:「他是早上來接我們去課室的七條同學啦。」
見野這才發覺:「啊!?真的耶﹗」
七條苦笑:「哈…你沒見我的領太跟你們一樣嗎?」
見野笑道:「喔,也對啊,那~七條同學來這裡做些什麼啊?」
七條:「… …這個問題…好像…」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。
真琴道:「我們是來接朋友的。」
七條:「啊~是那個今早沒來的女生,原來你們認識的,哈,那麼我這趟就真的是白走了。」卻又笑道:「嘛—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就回去好啦。」
真琴聽後微笑道:「原來你也是啊。」
七條友善的笑道:「嘿,大家同學嘛,幫忙一下應該的。」
見野突然的拍下七條的肩膀笑道:「吓~呀,你人真好﹗」
「唔!?」七條被嚇了一下,然後報以微笑:「嘿,我全名叫做七條‧真流,是學生會的,你們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幫忙,別客氣喔。」
真琴因其友善的態度,也放下了對陌生人的戒心:「多謝你呢。」
見野又忽然的拍下七條的肩膀,笑道:「那~就拜託你啦。」
七條:「那麼我先走了,你們三人也快回班房吧,快上課了。」
二人應了聲後,七條就回去。
見野對真琴說:「他人真好哦。」
「嗯~」
見野笑得古惑,別有意義,她道:「嘿嘻…很少見你對第一次見的人說這麼多話呢~嗚嘻…莫非…」掩嘴偷笑。
真琴被說得有點害羞,急道:「!?哪~有?你別亂想啦﹗」
見野聽後大笑:「哈哈…﹗好啦,好啦,我們上去吧。」

走在林間小道的七條的確是個喜歡助人的傢伙,而且甚至以助人為興趣,但這也並非他特殊的地方。
「!!?…」七條快速轉身,抬頭望上去,一黑影忽然落下﹗
還未搞清楚是什麼,七條本能的退後避開。
只聽到發自喉間的低鳴…「嗚…」抬頭一望,是頭狼。
而且,是一頭用雙腳站立的狼。
「這…?」
七條卻是出奇的冷靜。

這教職樓過去曾經是一座文藝館,是後來才改成教學用的,最初是教學樓,後來又因學生多了而改為教職樓。
至今,已經三百年歷史。
因而保有瑪麗絲列古舊時的建築風格,木門造有三個,六角形的建築外形下,每隔一邊就是一道門,木材為王國中於高山常見的紅木。
一進去陽光就透過天藍色的玻璃天窗而下,照在正中央的三角形柱體的石碑上;石碑所記載的是王國歷史上文學、教育的倡導者,賀古文‧列治的生評。
梯級較矮,而且造得十分寬闊,從門這邊望過去宛如一條斜路,順時針的盤旋而上,往上望上去,是圓形的天窗和各樓層構成的天空,慢慢走上去…有種時間靜止了的特殊感覺。
走在這裡,給人一種古代的文化氣息。
真琴正為這環境帶來的感覺而心情愉悅,但…見野卻是貼住牆壁走上去,她又怕又惱的說:「…嗚…可惡﹗為什麼要造個這麼恐怖的樓梯啊!?連扶手都沒有,而且上面下面看得清清楚楚,所以我就說這種古老的設計討厭﹗」
真琴嘆息:「哈,都第三次了,還會怕啊?」
見野罵道:「囉嗦﹗」
幸好,老師們的辦公室就在二樓。
還未進去就已經是一陣騷動。二人走進,只見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圍起來在討論些什麼。
走近看個究竟,才發現原來騷動的源頭是…
班主任:「真是的,遲到這麼多也都算了,居然突然的就跑了出去﹗到底發生什麼事哪!?」
「你說那孩子究竟去哪裡了?追出門口人都不見了。」
負責登記的老師氣道:「這個先不說,我問她遲到的理由時你想得到她怎麼答我嗎?她竟然說去了淨靈了﹗她知道自己說什麼嗎?那個孩子。」
這時,班主任注意到見野和真琴二人,他:「啊~﹗你們,我記得…好像是那個女生的朋友對吧?我見你們三個是來自同一個地區學校的。」
見野:「啊?啊,是,是的。」
真琴則點頭示意。
班主任對二人說:「你們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?我正要問她遲到的原因她就突然的衝出去了,只是留下一句『外頭有妖氣』這樣奇怪的說話,那學生究竟是怎麼搞的?重要是我一追出去連人影都沒有了。」
見野無奈苦笑:「哈啊…這個…」
這時候,一個一直站在班主任旁邊的一個學生不屑的說道:「哼,白痴,憑你們怎可能追得到她,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物。」
這時候,班主任才記得仍有一個麻煩的在這裡沒有處理完。
頭也痛了,班主任摸着頭嘆道:「唉,差點忘記還有你這個問題兒童。」
見野二人望向他,是一男生,只見他的領太是深藍色的,也就是說同為一年級,而領太的夾子寫着一「八」字,即是說…同班同學。
真琴心想:咦?早上沒見過他啊。
見野心道:是啊?有那麼多人,你都認得了嗎?才第一天耶~
班主任對其正色問道:「好了,瑪杜‧姬同學,也是時候說一下你今早曠課的理由了。」
見野:呀~真的耶…
真琴心道:姬…不是女生的名字嘛。
見野心說道:你一見就知他是個怪傢伙啦。
真琴:你可千萬別讓他聽到啊,他看起來好凶惡的樣子。
見野心答:哼,我才不怕呢。
瑪杜‧姬忽然說道:「嘖﹗那個女人真是個麻煩呢﹗」然後拋下一句:「我有要事先走人啦﹗」轉頭就跑。
班主任見狀大喝:「沒有這麼容易﹗」飛身躍過桌子,一手抓住姬的外套。
姬轉頭氣道:「嘖﹗可惡的鐵人﹗」
班主任嚴正的說:「要叫我甫華老師。」
姬立時一招金蟬脫殼,去掉外套,搶出門去,往窗口就是一跳而下。
真琴嚇得失聲掩口,見野也是嚇了一跳。大哥,二樓耶﹗
班主任甫華追到窗邊,見其騎着外國進口的電動車逃去了。
這時,一個女教師剛從樓上下來,見這等景況:「啊啦,鐵人老師這次不追上去嗎?」
甫華‧鐵人:「啊,仍有兩個學生在裡面,瑪杜那傢伙雖然是惡教了些,但仍是知道分寸的,還是先處理這個新來的失蹤學生吧。」
二人走入辦公室。
女教師驚道:「吓啊,第一天就玩失蹤?」
在一旁負責登記新生的老師說:「你好啊,塔加琪老師。」
「啊,下午好啊。」
登記老師續道:「那個學生不但失蹤啊,而且早上還遲到了。」
塔加琪又是一驚。
甫華:「幸好是在學校裡不見的,應該不會有安全問題,而且我已經讓保安方面去找了。」
班主任甫華對見野二人說:「你們是來帶她過去班房的吧,唉,可是她人不知在哪了,你們有線索嗎?」
見野為難答道:「其實呢…我也知道這個很難以置信…嬰她…聽說家族是世世代代的鍊法師。」

還記得仍在地區學校的時候,嬰,外表漂亮、頭腦聰明、成績又好,而且呢,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,做事十分專注,為人亦堅強,從未見過她軟弱的一面,甚至…有點強勢,就更加別說哭了。
可是呢…也幾乎未見過她的笑臉。一直都板着認真的嘴臉。
後來…某一次的分組中,我們三人認識了。
終於,第一之見到嬰的微笑。啊,我說的不是平時那種禮貌上的笑,是嬰發自內心的笑。
為人處事成熟的嬰,對住我們微笑的那個瞬間,我才意識到…
其實,彼此都是同齡的女生。

嬰,究竟你去哪裡了?

注意到一個人落後的真琴正在發呆望天,見野回頭問:「喂~秀麗,你發什麼呆啊?」見她仍在發呆,見野又叫了聲:「秀麗。」仍在望天兩眼發光,見野回去拍了她一下叫道:「喂—真琴‧秀麗!!」
「嚇—」真琴嚇了一跳:「別嚇我嘛~長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