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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人集

快新 - 初見
在新一少年時期的印象裏,他很少看見工藤優作和有希子會在家裏逗留一段時間,換言之這冷清的大宅幾乎成了他一個人的東西。書櫃上的偵探小說便是他孤獨下的樂趣,忘卻了現實的空虛,沉浸於小說的世界裏,一環接一環的線索、搜查中出現的小意外,又是怎樣破解出犯人的作案手法,將事件完美的收場。他像是被當中的文字帶進貝克街亡魂的世界裏,從絕境的狀況裏找出一絲線索,捉住那根僅有的繩索攀登而上,找出更多的關聯再破解謎底,掌握那僅存的希望。他看得太過入迷,幾乎都要忘記自己身在何處,霎時響起的聲音像是子彈劃過神經線,新一瞬間就跳起來,放好手裏的小說才出去接電話。


  「你好,這裡工藤。」


  對面似乎被他老成般的語氣逗笑了,高興的跟旁邊的人說話,新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老媽的聲音。而且又在那邊低聲說他甚麼,不過那邊的悄悄話沒幾秒就結束了,他倚在牆上,一句句聽着對方的問話,諸如日常如何、認不認識到新朋友、晚上自己睡怕不怕之類……儘管對方說個不停,但新一還是不厭其煩的一句句回應過去,讓他們儘管放心好了。


  「說起來新一,在家裏很無聊吧,基於這樣我們幫你找了個玩伴喔——」新一還沒問清詳細,對方已經乾脆的掛斷了電話,就像每次的突如其來和神秘結束的作風一致,不過現在也沒時間讓他多想,大門的門鈴響了起來,他連忙放下電話,跑向大門去看看怎麼一回事。雖然他的雙親一向不靠譜,但按門鈴這種事他們也用不着這種迂迴的方式。所以,他搬了個凳子以防萬一的往防盜眼看了一眼,這一眼看了差點讓他掉下去,對面的灰藍色眼珠眨也不眨的打探着裡面。雖然新一知道這是不可能的,依然被那雙藍寶石的眼瞳弄得心有餘悸,他在第三下門鈴響起之際,喊道來了來了且快速移開了椅子,循善如流的打開了大門;沒來得及迴避的小孩上身一下失去支撐點,差點就給對方自由落體式的叩頭了,而他父親倒是沒多大反應,依舊是那副無懈可擊的撲克臉,雲淡風輕的就着小孩往前衝的猛勁,順勢把他放到地面上。


  黑羽快斗這下終於看清楚了不打一聲招呼就開門的傢伙,跟他長得差不多高,臉長得十有八九似,但性格卻是惡劣得不行。先前的事他不提了,好歹是自己理虧,但現在呢——自己就像是塗了好幾層厚厚的隱形藥水,那道視線筆直的穿過自己,腦袋略微向上的朝着自己的父母,半分眼角餘光都沒給他,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直接的忽略自己的人。要換作在學校的其他人這樣對他,估計這會就哭着求他眼神注視了,或許這種想法太過強烈,對方瞥了他一眼,接着側身跟自己說了聲抱歉,就繼續跟父母進行愉快的談話了。至於被冷落下來的快斗,已經不再管他們聊的甚麼話題了,自顧自的在褲袋來回抽了幾次撲克牌,來來回回都是黑桃K,平時看起來挺慈祥的鬍子爺爺,此刻倒是越看越不爽了。


  而另一方進行愉快對話的三人,那位年輕女性瞧見快斗悶悶不樂的樣子,掛上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推搡了幾把旁邊的男性,新一不能理解這些動作有何用意,皺着眉頭跟他們問道:「你們好,請問深夜到訪是有甚麼事嗎?」

  
  剛才他出來之前,瞥了一眼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,按平時他早就睡下了,而這般不平常的事從那通電話打來,就有甚麼不對勁。這晚的月光特別圓,他們逆着月光的輪廓讓人看不真切,一雙手趁他不察把自己抱了起來,聽起來愉快的轉了轉圈「啊啦,就像有希子說的一樣可愛啊,而且跟快斗很像呢!」先不說那個刺蝟頭不滿的反抗,這個人提到的「有希子」難不成是——新一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甚麼,可他甚麼還沒來得及開口說甚麼,自己很快就被放下來,對方牽着一臉不爽的小孩跟他介紹。


  「來,快斗,跟新一打個招呼。」


  儘管快斗明面上不太喜歡對方,但在母親笑容下的強迫也做不出拒絕的舉止,只好老老實實打了個招呼,姑且算是認識了。就在他們兩人都覺得這事要完了,壓着快斗頭頂的手卻沒放開,以毫無破綻的笑容,提醒他是不是還漏了甚麼,見面打過招呼還幹甚麼啊,他正要反駁母親的話,一直待在一旁的父親附和了母親的幾句,順便補充了遺漏的事是甚麼。而快斗想破頭腦也沒能想到他們怎麼瞧見那一幕,玫瑰送給同為男孩的對方,真的合適嗎?


  他們三人打啞謎般的話,新一聽不出些甚麼來,自然不知道快斗大腦裡,正被衝擊着三觀。只是他見快斗遲遲不見動作,率先打破僵局,繞過這個啞謎,說夜色深了,他們也忙着趕飛機的話。那個年輕女人這麼一想也是,馬上叫來了計程車,只有旁邊的男性說了些訓勉的話。


   他們一直等到那抹明黃色消失才收回目光,新一這要把人帶進去的時候,懷裡被塞了一枝花,他不解望向把臉側過去的快斗,沒有得出任何解釋,而且人都進去了。無奈之下,他把玫瑰插進了大廳的花瓶裏,懶得再找其他地方處理了。

  
  新一將之前放下的書放回架上,回想剛才鬧劇般的畫面,腦袋總有些理不清的謎團,但好歹家裡住了人,也沒餘裕讓他想東想西了。客人都自覺到霸佔了他的房間,現在還是避免對方進一步的行動吧。於是,他簡單交代明天幾點吃早飯,順帶地捎上一句「晚安」就要掩過房門。至於自己找個客房睡幾天也沒甚麼,他以前都是客房輪着睡,就等這人自覺離開了。


  只不過處於好動的小孩,自然不想放過好玩的同齡人,快斗用力將門拉開,捉住那一截手臂,笑嘻嘻道「就這麼放客人孤零零在這裡,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?」新一無故被拉進房間還在狀況外,聽這位滿嘴胡話,不禁翻起白眼,想要據理力爭說待客之道就是這樣,可一向準時的生理鐘趁此時放鬆的神經,瞬間奪過了身體的主導權。可快斗以為的是新一又要無視自己,特地預判了方向,先一步攔住對方前進的步伐,只不過人那麼倒在自己的懷裡,搖都搖不醒,他就知道這傢伙把自己無視得更徹底——上一秒還睜着眼睛呢,這秒就光速入睡了。快斗望着那副沉睡的面容,再次對比了他老媽給自己看到的相片,沉吟了片刻斷然這絕對是照騙,那相片上面一臉陽光的人,估計是他雙胞胎的弟弟或者哥哥,絕對!


  這麼一想相片就失去了參考性,他收起了相片,把樹熊般掛在身上的新一扶到床邊,用手機無死角的拍下這傢伙的睡臉,中途不小心換到十連拍也沒吵醒對方,更是讓快斗傻樂了一陣子,決定讓老爸老媽回來好好看看,這個別人家的孩子真面目到底是怎麼樣,他們都被表象給騙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