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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客

《四季之風》

章八十二 - 《章八十二.友軍》
 

「春香!」

鐵劍滑動,把冰爪子卸開。她轉身吆喝一聲,隊友已喚出大火球,降落在冰獅的頭上,她則趁機狂奔。

然而,一顆火球不足以擊斃牠。冰獅受創後甩甩頭,甩開煙霧,鍥而不捨地追撲。位於高處的一頭冰獅加入追殺行列,上前增援。

兩頭冰獅一同躍下,冰製的身體撞上突然豎立的火牆,眨眼間被燒得倒地不起,封住了牠們的路,讓牠們一時之間停住了。

金髮戰士跑在前,握著劍準備將前路所有阻礙除清;黑髮魔法師跟隨其後,不時回望施放火焰魔法阻止魔獸的追捕。

冰凍光束穿過火牆時,力量雖有減弱,但仍筆直地朝她們射去。

澪凜.阿克西斯回頭確定春香有好好追上她,對上她翠眼的同時,看到那藍色的射線恰好會落在她身上。情急之下,她撲上春香,將她抱在自己懷裡,讓射線擊中她的背部。

寒冰掌一推,身體因冰結而僵硬的澪凜.阿克西斯穩不住腳步,摟住春香墜下。

金與黑混成深黃色,交纏在一起滾下去。值得慶幸的是,雪十分柔軟,磨擦地面而感到的痛楚會較少,她們亦滾了不久就撞上樹幹,停了下來。

背部受了重擊,澪凜.阿克西斯咬緊牙關,仍維持緊抱的姿勢,緊張地叫道:「春香你有沒有受傷?」

「澪凜你才是,要快一點治療!」趴在她身上的春香連忙起來,將黑髮與金線隔開,伸手往她的肩頭。

可露可和彩攸已經不知道被沖了去哪裡,春香不想再看到朋友有生命危險。澪凜.阿克西斯還因自己而受傷,春香甚是著緊。

但是,厚實的手卻撥開了她的關心。

「我還可以撐下去的,回到村子才治療吧,不要浪費魔力。」以健壯的右手撐起身,她拔出剩下的寶劍,堅持保護隊友的舉動。

魔力是有限的資源,春香不懂得魔力奪取,在短時間內無法回復魔力。不能「開源」,就只能「節流」,只要她能撐住,就不會讓春香治療她,直到到達安全的地方。

深吸一口,壓下刺骨的冷凍,澪凜.阿克西斯抬頭挺胸,走在春香的前頭。

背部和左手都被冰結,使她的體溫下降了一點。但也因為這份寒冷,刺激了她提起精神面對接下來的挑戰。

即使冰塊影響了她的活動,也要產生熱力來對抗冰冷,她也沒想過要拋棄隊友。只要尚有一口氣,她都會保護到底——這就是戰士所具備的堅毅意志和責任感。

「澪凜……」春香把手放在心頭,不知道該如何勸服她。

說好聽一點,是堅毅。在春香眼中,是倔強。她清楚她說一不二的脾性,可是她非常擔心她的狀態,不想她逞強。

「我沒事的。」她扯起一個堅強的微笑,先把劍收起,輕拍她的肩,「我們還要找回彩攸和可露可,絕對不可以在這裡停下。」

同樣地,澪凜.阿克西斯也知道春香是個處處關心朋友的人,可以的話也不想她擔心,只是現在別無他法。

「……」白色手套握起她的手,「我也會保護你的!」

無論在什麼情況,春香總是被保護的一個。明明她認為自己並不是如此弱小,也沒曾要求過,但「四季之風」的各位卻像心有靈犀似的,把春香放在優先保護的位置。

當中或多或少有戰術上的考量,春香是知道的,但是春香心裡不喜歡這樣,讓她有一種扯後腿的感覺。

魔法不斷的進步,令她有保護人的信心;朋友的溫柔,也令她有踏前一步的勇氣。

春香跟澪凜.阿克西斯站在同一水平上,下定決心要跟她一起走。在柔美的綠眸子中,發出了堅定的目光。

被春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,倒令她的鬥志更高昂,「那我們走吧!」

——春香偶爾會做出讓我感到意外的事呢……春香是不是憋了很久?

由一前一後,變成並肩而行,春香愉快地接受這個轉變。只有兩個人的時候,沒什麼陣式可言,能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位置。

擔心被冰獅追上,她們加快腳步下山。

途中曾遇上魔族,不過都是比冰獅弱小的。能夠支援的魔法與威力驚人的劍技,相性十分好。在她們二人默契十足的攻擊下,缺口不斷打開。

但是,少了兩名隊友,她們的平衡度還是不足,與魔族交手後澪凜.阿克西斯多處都出現爪痕和瘀傷。

要不是春香的魔法阻礙了牠們,牠們就會乘勝追擊。

儘管澪凜.阿克西斯流著血,她仍一拐一拐地與春香走回村子。

春香把她的手扛在肩上,扶著她,這時春香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,而澪凜.阿克西斯握著劍的力氣也漸漸減少。

直至從遠處看見有警衛把守著的村子,春香彷如看見希望,帶著著急的心情攙扶澪凜.阿克西斯,使勁地拉起她。

警衛看見她們,馬上就吃驚地上前詢問需不需要協助。警衛接過澪凜.阿克西斯,跟春香一起去到她們入住的旅館。

滿身鮮血的澪凜.阿克西斯一進去,旅館老闆就嚇了一跳,慌張遞上毛巾、紗布和涼水。

把高大的身體擱置在房間裡,春香說了句「交給我就可以了」,警衛和店主就帶著憂心的臉離開。

「如果我沒受傷,就能立即去尋找她們了……不知道她們去了哪……」持續受痛楚折磨的她,疲軟地挨在椅背,解開身上厚重的衣物,讓傷口被處理得較為方便。

心裡把魔力的運用分配好,春香把毛巾沾水,小心翼翼地擦去側腰那頭的血跡。拭去四周的,毛巾碰到滲血處時,她閉上眼忍耐下來。

「這是因為澪凜你很拼命地保護了大家。」春香溫柔地微笑,說出安慰的話:「不好好治療,就沒有氣力找她們了。而且,要找她們,也要在一個沒有破損的狀況。不然她們見你受了傷,會心痛的。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使用紗布包紮腰和大腿的傷痕,止了血,春香轉向被冰封住的左臂和背部。

「好像很少機會只剩下我們兩個呢。」手掌運起魔力,轉換成火焰,把冰層漸漸溶解。

「是啊,那個靜不下來的可露可竟然不在。」想起隊伍裡的小不點,澪凜.阿克西斯不禁笑著說。

「嗯,彩攸沒在做家務、做飯呢。」指尖開始放出微光的粒子,鑽入凍結的傷口。

「春香你不要勉強自己,遲一點再治療也可以的……」自己的傷口慢慢復原,但她看到春香的額上冒出不少汗水,也不再作聲。

雖然不像彩攸會算著春香的魔力運用,但澪凜.阿克西斯也感覺得到她應該剩下不多魔力了。
緊繃神經,春香的魔力已經見底,卻拼命將體力擠成魔力傳送出去。

「我……我沒事的……」把她看得比自己重要,春香努力地撐下來。

可是,話畢,春香就累得倒了在她身上。接下這份關懷,澪凜.阿克西斯即使痛著,也要把她抱回床上。

「我和春香都這麼愛逞強啊……沒有彩攸和可露可,我們就搞成這樣了。」澪凜.阿克西斯抱起柔軟的她,擔心地嘆道:「她們會去了哪裡呢,不要有什麼事……」

*                *               *

隔日,恢復魔力的春香為澪凜.阿克西斯治療剩下的傷口後,她們便購入食物,起行。

走到村口,她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隊伍正與村民交談。具威勢、有引導性、溫文、爽快,不同風格的談話,同一時間在村口附近的市集出現。

「……是東安薔你們嗎?」春香悄悄地走到一位頭戴黑色帽子的人身後,問道。

鮮活的綠草一擺,伴隨兇惡的話聲。

「誰啊!阻我問話……」說話被打斷,她一手就揪住春香的衣領。

「放手!」

不用澪凜.阿克西斯開口,在她認出春香後,也自然地鬆手了。

「小東?」聽到那聲大吼,紅艷的卷髮就飄來了。

「……澪凜.阿克西斯和春香?」深邃的藍眼打量著她們。

「咦,怎麼『四季之風』的人會在這裡?」在雪白之地份外顯眼的黝黑皮膚走進她們眼裡。

「真的是『指南針』啊……」

在寒冷的北方,北杏和珀萊西.加登都沒有穿上暴露的衣著。

——他們是有任務才來到這裡吧,沒聽可可說過呢。

「臭貴族,我現在沒空跟你打架,快點閃邊去,別擋住我們。」東安薔抱胸,不客氣地瞪向她。

「你這個平民……誰說要陪你玩?我們也要找人!」她無禮的舉動,燒起了她的怒火,回瞪。
雖然東安薔曾幫助她,但她們的關係似乎沒有改善,語氣仍是這麼差。

「彩攸和跑跑跳跳的女生都不在……」喬密南.馬達輕聲道。

「那個沒用的刺客就算了,頗可愛的小不點去了哪?」對女生非常有興趣的珀萊西.加登問道。

在「四季之風」與「指南針」合作過後,喬密南.馬達就對彩攸稍為改觀,但珀萊西.加登對她的看法就沒有改變了。
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聽到彩攸沒被放在眼內,藍眼睛立即銳利起來,睨視他,「彩攸才不是沒用的人!」

「……是這樣的,」對春香來說,他們都是能稱得上友軍的人,就坦白地說:「我們跟魔族戰鬥的時候,彩攸被打進一條河裡,可可也衝了去救她,不知道她們沖去哪裡了,我們要去找回她們。」

「哈,這還不是因為她很弱而連累你們嗎?」他嗤笑一聲。

「西,給我閉嘴。」東安薔冷不防踩了他一腳,「你們跟著我。」

「……東你是想乘人之危,讓她們加入『指南針』?」喬密南.馬達疑惑地說。

澪凜.阿克西斯和春香在戰鬥上都有不錯的表現,加入「指南針」一定能增強他們的戰鬥力,喬密南.馬達對此很歡迎,但想藉正當手段達到這目的。

「這樣也不錯!我們的隊伍欠缺戰士和正常的魔法師呢!」面對美麗的女生,珀萊西.加登馬上就表示樂意。

「不是這樣吧,小東?」紅花靠上綠葉,給她們一個可靠的笑容,「她們掉在哪條河?」

「大概在山腰……」春香答道。

「你們兩個白痴別老是想歪了好嗎!她們兩位隊友不見了,還挖什麼角啊!」東安薔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,「只有你們兩個,是想找到天荒地老嗎?是不是傻了啊?」

知道她心意的北杏笑了笑,替她把心中的話說出來。

「我們會幫你們的,一起去找吧。」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,北杏的態度很認真。

「真、真的可以嗎?」春香驚喜得睜大眼睛。

「但是我們也有任務要辦……」粗眉毛皺起來,猶疑說。

「只是一個尋人任務,跟她們到附近搜索就行了。」東安薔隨意地回應,再把目光放在會與她一起奮戰的戰士上,「喂,臭貴族,你來帶路。」

「……我們可沒拜託你們喔。」澪凜.阿克西斯不讓喜悅浮於臉上,硬是說出這種話,心裡卻是把這次的人情好好記住。

「少說廢話,還不快走,不是要快一點找到她們嗎!」沒打算要接受她道謝,東安薔一面不悅地催促。

「嗯……愈遲找到她們,她們可能會走得愈遠。」喬密南.馬達說,也想出一分力。

「算了……就當是為了可愛的女孩子吧……」珀萊西.加登不情願地跟在後面。

「她們兩個真是麻煩……」樹褐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擔憂,「死了的話我不會撿屍的。」

東安薔沒有忘記「四季之風」待她和北杏都很好,偶爾會請她們到宿舍一起吃晚飯,會一起談天打鬧,說說煩惱等等……她已經把她們當成朋友。朋友有難,她不會袖手旁觀,這比任務還要重要。

「你別亂說!」

「所以就要在她們變成屍體之前找到她們啊!」

「那就能咒她們了嗎!」

「臭貴族你在說什麼啊!我哪有詛咒?你的腦袋沒有問題吧?」

沒有彩攸和可露可的調停,澪凜.阿克西斯和東安薔又吵起來。水火不容的她們,幾乎碰到就會吵架。

雖然雙方對對方的印象不差,但是東安薔的語氣和說話容易讓人誤會,澪凜.阿克西斯又很衝動,沒想清楚話中含意便先開口,搞得每次都會變成吵鬧。

「也、也有可能可可和彩攸都很安全……」春香怯怯地插話。

——嗚,比跟可可吵架還要激烈!

心裡冒出「吵架好麻煩」的想法,北杏偷偷地挽起她的手,把自己的身體往她靠攏過去,隔開金黃和葉綠。

吵架是兩方面的,只要有一方不再糾纏,就會自然地停止。對此,北杏有妙法——

「小東不理人家了?我很寂寞喔——」矯揉造作的耳語以輕鬆的語調把吵架止住。

「……那你就寂寞去啊。」灼熱的肌膚倒讓她冷靜下來,把她甩開。

百試百靈。

看她收回爭吵的心,澪凜.阿克西斯自覺這樣有失身份,也閉上嘴巴帶路。

回到那條河流附近,還能看到「四季之風」戰鬥過的痕跡,有許多凌亂而大小不一的腳印。

「就是在這裡掉在河裡的。」春香指著河流,憶述事件,「那時候可可用弩弓加速,抱起了彩攸……之後的我就沒看到了。」

「那就沿著這條河下去找她們。」

一連幾日,他們就像農夫那樣「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」,從早上尋到日落,才回到村子休息。就連「指南針」的任務委託裡要尋找的失蹤者也找到了,還是不見彩攸和可露可的人影。

他們有發現了一些線索,有部份雪地的雪層比其他地方的薄了不少,他們推測是浸了河水的她們造成的。但是那裡附近沒有看到人出現。

「她們是不是被野獸或者魔族吃了啊……」

搜索的第四日,看著千篇一律的雪,有著無了期的尋找,旁邊還有個什麼事都能跟自己吵架的麻煩人,東安薔已經感到煩躁了。

「但是牠們不會連衣服和武器都吃進肚子啊……」北杏否定道。

「反正你們就算她們被吃了,也要見到屍體的對吧……」珀萊西.加登四處張望,帶點嫌棄的心情說。

聽到他們的話,春香不禁灰心了一點,澪凜.阿克西斯的心情也低落。

「你們要是沒空了、覺得辛苦,就回去吧。」春香硬是拉起微笑,欠身,「謝謝你們這幾天的幫助。」

「我和春香會繼續找的。」澪凜.阿克西斯接著說,也不想再麻煩他們了。

「那我們……」黃瞳有一剎那燃起亮光,但馬上就被潑了一盤冷水。

「誰說我們要走?不是發個牢騷都不行吧?」褐眼不滿地瞥了她們一眼,「這邊找過了,我們去那邊……咦。」

他們回去發現線索的地方,東安薔眺望過去,看到一群魔族和獸人聚集。當中有不同類型的魔族,還有長出白色耳朵的獸人。這是前幾天沒有遇見的情況。

「先躲到樹後!」喬密南.馬達發出指示,想靜觀其變。

他們分別躲起來,探頭視察。

獸人沒有與魔族戰鬥,反而是把魔族統領在一起。沒有肉體的魔物、冰獅、體型龐大的人形魔物等等,都聚在一處。

「……那個是雪兔獸人?」澪凜.阿克西斯瞇起眼,不肯定地道。

——在這個時候碰到牠們……

「不同種族,卻在一起?」東安薔低喃,心裡有股不祥的感覺。

「這麼多敵人,我們可能應付不了……」深海般的眼睛預測到戰鬥結果,朝隊友打眼色,小聲說:「走。」

正當他們放輕腳步逃走,負責守在後寶劍與熔岩球相撞,把熔岩球砍碎。

「嘖!」

怒嘖一聲,被冰包圍著的橫刃踢向上,一腳把熔岩球粉碎。綠葉在藍眼前掠過,接二連三將魔法彈以石牆擋下。

與此同時,寶劍拉動主人,攔下直撲而上的冰獅。

「你們還發什麼呆!應戰啊!」

——他們已經被發現了。

*                *               *

總覺得睡了好久……睡得頭都痛了。

「唔……」

一手撐起來,一手按著昏沉的腦袋,視線有點迷糊。

手掌傳來潮濕而結實的泥土觸感……泥土?

「嗚啊——小悠你終於醒來了——」驚呼與擁抱幾乎是同時發生,柔軟的粉色頭髮在我的耳邊蹭磨著。

「……可露可?」她這麼感動,我也不好意思不抱住她了。

上一次有意識的時候,我好像是被冰獅的嘴炮擊中,掉在冷得要命的河裡。我可不會游泳,肯定是溺水了。看來我被可露可救起,昏迷了不短的時間,害她很擔心呢。

現在我感覺不到那份寒氣,身上也沒有受傷。

「嗚啊——你醒來就好,怎麼辦啊小悠!」她發出第二遍驚呼,被淚水填滿的紫眼一閃一閃的。

我的眼睛左滾右滾,認清周遭的環境。

抬起頭來,就看見排成「冊」字的鐵枝,把唯一的半圓形出入口封住。我和可露可處於的位置,就是一個大洞,裡頭只有一個有水的木桶和空的木桶。空的那個傳來陣陣惡臭,放在洞的一角。

不用看,單憑臭味就知道那是什麼了……

這時我才發現,我和可露可身上單薄的素色衣物,都不是屬於我們的。身邊也沒有武器。

等一下,這個環境和潮濕感,該不會……

「可露可,發生了什麼事,我們……是不是在坐牢?」

「果然是小悠,一下子就明白了!那我們該怎麼辦啊!」不安的她又抱得我更緊了。

為什麼我這個大好青年會入獄?我可是什麼罪也沒犯過啊!為什麼會變成這樣,可露可這個小學生到底都搞了什麼,看來我對她的評價太高了,根本就沒到中學的水準!

一個人被關進監牢,她一定被嚇壞了。儘管我心感混亂,但也不能表現得比她還要驚慌失措,不然只會令她更害怕。

「……你好好說明,這樣我才能想辦法。」我以平靜的語調道。

「嗯,我我我……」

在可露可緊張得說話都結結巴巴時,有人走過來,看起來就像被鐵枝分割。

黃綠色的長髮垂至腰間,皮膚白哲得不自然,長而尖的耳朵,目光非常銳利,全身都發出淡淡的白光,黃白相間的長袍有種神聖而莊嚴的感覺。

——那不是人類。

他向我們開口,我卻聽不懂他在說什麼……不,那是英文……精靈語!

他……是精靈?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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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 指南針又出來了XD
其實小東和小北也算是半個主角吧....
澪凜和春香2個人的場面真的不多 不自覺就寫多一點了=3=
戰士和魔法師的配搭也是很合襯的就是
大家都會寵著大家啊(笑

小凜和小東吵架好有趣啊WW
當小傲嬌遇上大傲嬌(X) 老虎與野狼 :3!
2個都很帥氣!

然後.........可可你又幹了什麼好事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