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四季之風》
章七十七 - 《章七十七.冰與雪》看見目標人物出現,黑影脫離牆壁,馬上上前攔截。
「……基爾.費列多有事找我?」紅眼睛漫不經心地瞄向他,看來有點不清醒。
在「四季之風」與「帝王」對戰的前一日,彩攸沒想到一大清早就看到查洛在女子宿舍門前等待她。
雖然查洛這個男生在女子宿舍旁邊,看來十分顯眼,但他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。
對戰時的戰略、隊員的職責,都在之前就已經跟「帝王」談好,彩攸不認為基爾.費列多還有需要找她。
在這一個月的相處,彩攸看出基爾.費列多非常理性,著重的是利用價值,不是一個會閒話家常的人。
許多時候,他做事都是有目的的,他把彩攸拉到「帝王」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利用她聰明的頭腦來為「帝王」辦事。而彩攸也總沒令他失望,回應得到他的期望。
對著這樣的他,彩攸覺得他就像公司裡的上司,只在意公司的業績而不會打擾下屬的生活,她感覺頗慶幸的——除了不讓她接觸她的朋友之外。
查洛拿出筆記本和鋼筆,把字寫好就露給她看。
「不是主人,是我找你。」他依舊以無神的黑瞳盯著她。
查洛不會對她說話,她也習慣了,只好等他慢慢寫。
「找我?這樣的話你不就是私自行動了?不待在他身邊可以嗎?」曾經成為澪凜.阿克西斯的身近僕人,彩攸清楚近身僕人的職責和限制。
「主人讓我去買早餐。」簡單交代後,查洛再次低頭書寫,「我希望你能令主人與澪凜.阿克西斯和好。」
「和好……」彩攸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差,但她很意外查洛會找她幫忙,馬上就開口:「為什麼你認為我做得到?」
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私人恩怨,彩攸覺得她不該插手。
「我知道這也是莉惠大人的願望。」書寫的速度不及說話,查洛加緊加快速度,趕上她的問題,「你是澪凜.阿克西斯重要的人,她會聽你說。」
或許因為他們相處了一段短日子,查洛開始會回答她的問題。
一個簡單明瞭的原因,令查洛相信這次的對戰,是一個好時機。錯過了這一次,便可能再也沒有辦法了。
這個時候,彩攸察覺到查洛對兩位兒時朋友的稱呼相差甚遠。
「你不喜歡澪凜?那為什麼還要這樣做。」
「是的,我討厭那個一直不明白主人心情的人。」與他的主人一樣,他的作風也是十分乾脆,「但是主人一直都很痛苦。」
「……」看著他的眼睛變得明亮,說話變得有感情,彩攸感受得到他的忠心,「其實,即使你不拜託我,我也有這個打算。」
這件事辦成的話,得益的是雙方。
「……」查洛吃驚地望著她。
「買了早餐之後,你叫他到圖書館,我想跟他下棋。」
回想前幾天赫茲跟她提起,他接下來的一星期都會外出辦事,這段時間除了經常打瞌睡的管理員之外,圖書館便沒有其他人,是個合適的會面場所。
查洛低下頭,轉過身便離開。
這時彩攸才摀著打鼓了的肚子,緩步走出雷格爾學院。
他們都吃過早餐後,正當咬著麵包的彩攸在圖書館裡看書,他們就打開了圖書館的大門。
基爾.費列多來到她面前,打開金屬盒子,迅速把棋子放到適當的格子上,形成一個西洋棋的開始局面。
在這一個月,基爾.費列多偶爾會與彩攸下棋,一邊聊公事一邊消閒。
基爾.費列多覺得跟她下棋頗有趣的,因為她是他難得一遇的對手。對於他這個天才來說,找到有切磋價值的對手已是一大樂趣,就跟他喜歡與澪凜.阿克西斯對戰一樣。
基爾.費列多拾起黑色士兵,推前一格,靜待她的開口。
彩攸對他的了解加深的同時,他也有好好觀察過她。他知道她跟自己相同,不會做多餘的事。
「我之前就想說,你把我拿作人質,不就令澪凜更加憎恨你嗎?」白色騎士一跳,就跳到好幾格遠。
「……我習慣了。」基爾.費列多垂下目光,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。
——我只是被澪凜恨了一瞬間,心就已經要淌血了。他經歷了這麼長時間……
一句習慣了,當中包含多少失望、痛苦和心酸?
自從那件事發生,基爾.費列多再次見到澪凜.阿克西斯的時候,就已經被她那怨恨的眼神傷害了。
每一次對上眼,他的心就會被狠狠地割開。這種痛楚已經慢慢習慣,變得麻木。
甚至為了不再受傷,他把自己的心封上一層冰,不讓任何刀劍割到。一切熱情、陽光,都封在裡面,不見天日。
彩攸無奈地看著這位眼神冷淡得感到寒冷的他,心裡不禁覺得自己跟他有點相似。對人會顯露冷漠的一面,心裡卻不是這樣。但是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,一點一點的冰累積下來,堅硬無比,他的真面目已經藏得太深了。
他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。
基爾.費列多同樣移動騎士,移到白色格子上。
「我想成為王。」基爾.費列多的目光放在這盤西洋棋上,「你要來做我的參謀嗎?」
基爾.費列多首次向她透露自己的理想。
成為雷格爾學生,不只是訓練戰鬥能力這麼簡單。對基爾.費列多來說,是一個能招兵買馬、收買人到自己旗下的地方。
儘管他是天才,但他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一個人能辦到,他需要與人合作。
彩攸是少數能夠明白他的思想的人,而且辦事能力很高,也很聰明,他認為她是個合適的人選。
他對「帝王」的成員彩攸這麼好,也只是為了能讓她歸順自己。
「……澪凜是不會答應你的。」
「是這樣嗎。」他輕笑,沒有強求。
基爾.費列多是「帝王」,而非庸君,他明白有些事是不能靠收買而得回來的。他是一級貴族,自小享盡榮華富貴,什麼東西都手到拿來,唯有人心,不是他能控制得到。
若然可以控制,澪凜.阿克西斯和他的關係就不會搞到如斯田地。
當然,他也明白彩攸的意思,澪凜.阿克西斯是不會想與他有交流的。
「我們來打個賭吧。」彩攸舉起白色主教,把黑騎士推開,取代它的位置。
經過一個月的相處,彩攸已經拿捏得到他們之間的距離,敢於向他提出要求。
「賭什麼?」基爾.費列多的資本多的是,不介意賭博帶來的損失。賭博也是交際的手段,如果這樣做能讓他們有合作機會,他會奉陪到底。
「這場對戰,贏的會是哪一方。」彩攸淺笑,以帶有挑釁意味的眼神瞄向他。
「當然是澪凜。」 「我相信我們『四季之風』。」
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著,答案卻是相同。兩對紅眸看到的,是相同的景象。
聽到對方的想法與自己一致,他們不禁相視而笑。
那時候,基爾.費列多看到澪凜.阿克西斯那充滿信心又堅定的目光,就知道自己會有輸的一日。那是以前澪凜.阿克西斯與他對戰的時候,所沒有的感覺,也是他一直期待的發展。
「我不知道為什麼澪凜會喜歡你這個平民女生。」基爾.費列多直言,心裡帶點不甘心,「但是澪凜的笑容好美,你要讓她繼續笑下去。」
他無法理解兩個女生是如何相愛,但他確實看到澪凜.阿克西斯在彩攸身邊,就會露出幸福的笑容。相比而下,他卻只會為她帶來痛苦。
他知道彩攸很能幹,所以某程度上他也十分信賴她。
「……不用你說。那麼我賭贏了的話,你就跟澪凜好好談談吧。」
「你覺得她會理會我嗎?」他沒有奢望過跟她有正常對話。
「這一點,我會替你辦好,不用擔心。」彩攸的兩隻白主教圍在黑國王附近,還有一個城堡在守候,「到時候,要願賭服輸。」
黑子已經無法阻止白子的進攻,國王的性命也在白子手下。
這場棋,是基爾.費列多輸了。
* * *
匕首和飛刀交替攻擊,持續擾亂對手。
不過,我的作用始終有限,春香和莉惠.絲蘭能一邊抵禦我的攻擊,一邊向基爾.費列多施展魔法。
其實,我們少了查洛和沃修,戰術的威力已經大大減低——少了兩位機動性強的隊員,能「切換」的機會所剩無幾。
雖然基爾.費列多的實力可以說得上能抵上兩個人,但是這只限於對手比他弱的情況,澪凜和莉惠.絲蘭是能比得上他的,現在他只能擔任他自己的崗位。
沒想到,她們會想到將魔法賜予在武器上的戰略呢。
澪凜的鐵劍和綠劍上,都纏有火焰。在火焰的重擊下,基爾.費列多的冰盾有被溶化的趨勢。
被火劍與魔法圍攻,基爾.費列多興起巨大的冰塊阻擋她們的追擊,然後在身體四處凝聚魔力。
淡藍的魔力蓋在他的表面,漸漸化為冰塊。一塊一塊的小冰晶黏合在一起,形成一套白裡透藍的冰盔甲。
同時,他解除冰劍,轉而使用藍寶石之劍。
身穿盔甲、手提巨盾、握住寶劍,他就像一個活脫脫的騎士一樣。
這個形態,是我建議的。利用他自製的任何魔法東西都不會做成他負擔的特色,打造出一套屬於他的冰盔甲。堅硬的冰有一定的防禦力,這樣他就可以拋開受傷的顧慮盡情戰鬥。
但是,全身都包著冰,需要的魔力也不少。為了維持著這些東西,他也只能選擇放棄冰劍了。
不過,我覺得這也只是垂死掙扎,一個人要突破三個人的防禦是沒可能的。儘管我們都知道這一點,但我們還是會盡全力戰鬥。
火焰劍刃被冰盾格擋,另一劍從旁切入,砍擊他的腰甲。
——因為澪凜不會希望我們讓賽。
高溫將冰的表面溶化成水,令冰變薄。基爾.費列多不敢與她糾纏,以盾牌撞開她後,便一個衝刺,突擊兩位魔法師。
她們一個在他上空召喚出巨石,一個在他腳下生出荊棘,一攻一守,將他擋住。澪凜的回擊亦非常快,她馬上便斬向他的背,刻上一個交叉。
雖然我在對戰發揮得到的戰鬥能力比與魔族戰鬥的時候多,但是我們處於非常不利的形勢,以我想到的戰略來說沒有一個派得上用場,我怎拼命干擾也沒有什麼效果。
…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。
「對不起了,彩攸。」春香帶著歉意,以藤蔓把我抓住。
兩腳都被抓得很牢固,被釘在原地。
兔耳朵的時限早就過去,受到多方面的魔法攻擊,一個不小心便被抓到了。
然後,迎面而來的是十多個火球。
……會不會太多了?
我拼盡氣力扭動身體,又是側身又是蹲下又是彎腰的,好不容易地躲開,只有一個直擊我的肚子。
加上被弩弓的魔法箭所傷的痛楚,我忍忍作痛地兩手抱住肚子。
春香似乎想再施放魔法,我的前方生成了一個冰錐,但又消失不見了。
「果然還是好痛吧……」溫和的聲音帶著關愛。
其實,被抓住的話,就已是砧板上的肉,算是輸了。
要讓春香攻擊人,還是太難了,我也不忍心看她的良心受到責備。
「……等會兒我去投降吧。」
我還想看到,澪凜超越基爾.費列多的一刻。
「……嗯!」看我主動認輸,春香鬆一口氣,只是綁住了我,便投入對付基爾.費列多的行列。
要他一打三,真是不好意思呢,我已經很盡力了。
烈火的軌跡一下一下地邁向淡藍的冰,冰受損的速度非常快,快得基爾.費列多的魔力都來不及補給。
盾牌不斷被溶化和磨破,身體也被魔法不間斷地攻擊,他的魔力只剩下很少。
最後,被磨滅至盡。
冰盾被雙劍連擊,瓦解。盔甲也因裂痕太多而崩坍,紫色的斗篷重新出現在我們眼前。
藍寶石之劍接住鐵劍,他卻冷不防被澪凜起踢,在衣服上印上鞋印。
這時,火焰熄滅了,但雙劍仍然不間斷地舞動著。
澪凜的劍擊,比先前的更迅速、更猛烈。
忙於閃避魔法,又要應付劍術,基爾.費列多喘不過氣來,體力愈見不足。
能撐到這個時候,已經十分厲害了。明明就心裡相信會輸,但仍然拼盡全力戰鬥,他真是個厲害的人。
腳步快速的交錯,令他不小心便失去平衡,只能將藍寶石之劍橫放於胸前以作格擋,身體則是傾倒下去。
帶著冷鋒的綠影傾斜而下,迅即一落,削去他耳邊淡金的鬢髮,貼近他的耳邊。
在我也舉手投降後,老師便宣告戰果。
「『帝王』的基爾.費列多失去反擊能力、彩攸投降,獲勝的隊伍是『四季之風』!」
此話一出,四周就有此起彼落的拍掌聲,為我們這場精彩的戰鬥予以喝彩。
終於完了,能回到大家身邊了……
「彩攸!」澪凜收起劍,馬上就把我擁入心懷。
擁抱用力得擠壓住心臟,是許久沒感受到的踏實感。
「彩攸!」春香也著緊地抱著我,順道替我治療傷口。
春風般的細膩觸感,柔軟舒適,有著撫慰人心的能力。
「小攸——」可露可壓下身體,做出一個起跑姿態後,便一口氣連跑帶撲飛向我身上。
活潑開朗的叫聲以及熱情如火的肌膚接觸,為我添上淡忘了的喜悅。
「好久沒跟小攸抱抱了,嘻嘻!」可露可愉快地往內擠,把臉都放到我的項上磨蹭。
可露可一推,把我們堆得更貼近,四人擁作一團的,都要把我壓扁了。可是,好開心,心裡覺得好溫暖、好實在。
「……嗯,我回來了。」我聲線放柔,小聲地說。
從別人看來,我們只是感情很好的夥伴。但是我知道,我們才不只是夥伴,是更加深的關係,她們都是我非常珍惜的朋友。
「唔——只是抱抱還是不夠呢,我要親親!是小攸你剛剛把我送走的懲罰喔!」小小的手捏住我的手臂,把臉湊過來。
「嗯,親親!」春香也開心地和應起來,將我拉到她那邊,鼻子都要碰到我的臉了。
等、等一下,連春香也是這樣?抱抱已經滿足不到她們了嗎?要親的話你們兩個親就好了啊!
「親、親什麼親,誰准你們親了,要親也是我先親。」澪凜鼓起臉頰,把我硬是轉到她面前,眼睛落在我的嘴唇上。
怎麼才不見一個月,她們就變成這樣了?
「你們夠了,給我適可而止!」我使勁地抽出手,左搖右盪地把她們甩開,臉都快要熱得燒焦了,「這裡人很多!」
被大家看著我們做出這麼親密的行為,成何體統!你們不害羞我也害羞啊!
「報告小凜,小攸的意思是只有我們幾個就可以了!」可露可認真地說,實情是裝作正經。
「才不是這樣好嗎!」
「好,那我們現在就回去!」澪凜扣住我的手,想要把我拉走。
她們怎麼有種長官和士兵的感覺?
「聽人話啊!還有事要辦的。」
「什麼事?」春香問道。
光是要辦好轉換隊伍的手續已經是一件事了……不過先要做的,是另一件事。
在我們四個之外,傳來響亮的笑聲。笑聲爽朗又暢快,令人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「澪凜,基爾.費列多有話要跟你說,可以跟他談談嗎?」
「我不想跟他說話。」澪凜聽起我提到他,馬上就不悅起來。
「只是這一次就好。」我牽上她的手,「我會在你身邊的。」
看我這麼堅持,澪凜頂著臭臉,心不甘情不願地拉著我到他面前,春香和可露可也疑惑地跟上。
「有什麼事嗎。」澪凜不耐煩地說。
這時,基爾.費列多才從沙地上起來,拍拍衣服上的沙塵。
我不想看到,澪凜被仇恨束縛,痛苦不堪的樣子了。
也不想看到,他們互相傷害。
還有私人一的點理由,就是我會妒忌澪凜被他牽著鼻子走,憎恨的時候就會想起他。
傷口已經夠深刻了。仇恨,需要放下。
「……」基爾.費列多的口微微張開,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。
他們太久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話了,所以他很緊張吧。
沒有溝通,就只會加深誤解。跟基爾.費列多有親身接觸,與他相處的時機,我更覺得,他不是澪凜認為的那麼卑鄙和惡劣。
然而,每一次被誤會,他也沒有嘗試去澄清,由得澪凜亂想。而澪凜也沒有給他機會辯解,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。
雖然這不是一件誰對誰錯的事,但我覺得他們兩個都要負上責任。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基爾.費列多深深地低下頭,顯出他的誠意,「我、我做過很多傷害你的事,對不起。」
「……」突然接收真誠的道歉,澪凜沒有作出反應。
「小、小凜,」莉惠.絲蘭也著急地過來,「我知道基爾一直很內疚的,所、所以……」
「一句對不起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嗎」、「我也很內疚啊」……這樣的話,從澪凜的手傳遞到我身上。
「……」澪凜瞪向他,語氣變得沉重,以一貫凜然的氣勢說著:「基爾,這場比賽,是因為有莉惠在我才勝過你。下一次,下一次我會用自己的力量打敗你。」
但是,澪凜選擇了這樣回應他。
「還有,要是你再敢向彩攸下手,我肯定宰了你。」澪凜刻意把我拉到她身邊。
欸,澪凜以為他喜歡我?說起來,他有在大家面前變一朵冰玫瑰給我,澪凜也看到那時候他把我推在牆上。
「……」這次到基爾.費列多睜大眼睛。
我不是傻的,我感覺得到,基爾.費列多喜歡的絕對不是我,而是……
「這樣的話,你就不要輸給我了。」他瞥了我一眼,然後以非常溫柔的目光望著她,「你這樣說,害我更有興趣跟你們『四季之風』再打一場呢……」
被誤會也沒所謂嗎……
他的眼神,比起之前的冷冽,帶了一點溫度。不過澪凜完全沒發現,仍然警戒地瞪著他。出於私心,我也不希望澪凜察覺。
這次「四季之風」能取勝,其中一個關鍵的原因在於莉惠.絲蘭這位強力的魔法師。但是莉惠.絲蘭回到「帝王」的話,我們大概就沒有勝算了。而且對戰煩死了,我不想打。
「嘻嘻,那麼,」莉惠.絲蘭興高采烈地抓起他們的手,拉到中間,「就不能再互不理睬了喔!」
「……嗯。」基爾.費列多點頭。
「……等我看清這個人再說。」澪凜還是有點耍脾氣。
她可能一時三刻未能知道該如何消化這件事,但我相信他們之間的怨恨很快就會化解。因為,澪凜退了一步,沒有口出惡言,也願意付出時間去重新建立關係。
只是,澪凜對著其他人還是這麼不坦率呢,不知道基爾.費列多明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夾在金色中間的紫色,說不定才是最感到高興的那個。
* * *
「好了,飯都吃過了,接下來就是懲罰的時候了——剛剛我說的懲罰還未做喔小攸!」
今晚,彩攸久違地為我們準備了晚飯。雖然春香也很好,但果然彩攸煮的是最好吃的了!
「這麼開心的日子為什麼要懲罰啊……」
「因為我想親親。」可露可沒半點害羞地說,「只是臉頰啦!臉頰就好!」
當然!嘴巴才不是你們能親的!
「所以說為什麼想要親我啊!」
「春香,我們上!」可露可不顧彩攸的反抗,把春香都叫上來了,一人挽住一邊手臂。
只是這一天,這一天彩攸回來大家都好高興,我才讓你們這樣玩喔!
說起來,春香好像有說過,我們像一家人這種話。所以她們才這樣做嗎?但是家人會親來親去的嗎……
怎都好,我都很感謝在我身邊支持我的可露可和春香,不是她們,我可能會一直失落下去。
「喂、喂!」知道力氣不及她們二人大,彩攸只能紅著臉閉上眼,讓臉頰感受嘴唇的柔軟。
等一下,連可露可和春香彩攸都反抗不到了,要是是其他人,那不是很危險嗎?
「嘿——小攸好可愛!下一個就是小凜了喔!」可露可的雙眼閃亮亮的,興奮地撲到我身上。
「咦,我也要?」
「當然!」春香滿面笑容地靠過來,看來跟可露可一樣很享受。
「等會就到小攸和小凜親我和春香了,就像我們對小攸做的那樣!」
折騰了半晚,由害羞到不得不這樣做來趕走可露可,好不容易才剩下我和彩攸在房間,真是累死人了。
翹起來的白短髮挨在我的肩頭,有點癢又很舒服。
好久,不見彩攸在房間中,在我身邊了。看著彩攸的東西重新進駐我們的地方,嗅到那淡淡的香氣,就覺得好滿足。
以前不知道,原來在一起已經是值得珍貴的事。
「對了,彩攸,基爾那傢伙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?」我緊張地左看看右望望。
「嗯?沒有啊……」她馬上擺擺手。
「真的?」
被基爾做了些不好的事,是一件羞恥的事,她有可能不敢說。我怕彩攸只是不想我擔心,而打算獨自承受……我一定會替她出頭的!
「……有,」被我迫問,她才支支吾吾地說:「我、我好想你。」
纖弱的手環繞著我,鼻子和薄唇都埋在頸窩,小小的水滴印在我身上。
這一個月,彩攸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,在學校裡見不到她的人影,也聽不見她的聲音。彩攸可能也一樣,沒有見過我。
發燙的臉頰把熱力傳給我,到達心臟的時候還沸騰了,心跳不停加快。
彩攸在「帝王」裡,沒有我們的陪伴,獨自面對他們,心裡一定好寂寞。
怎樣才能化解這份寂寞?我不知道,我只想將我的心情表達出去。一起分擔的話,就會變少了吧。
「我也是。」我輕輕貼上她的唇瓣,想她知道我在這裡。
才剛分開,紅潤起來的嘴唇又迫不及待地貼合。
滑溜而濕潤的東西越過牙齒防線,悄悄鑽入,纏繞住我的。
溫熱的鼻息、相擁的溫度、口裡的熱力,全部都一下子襲來。
親、親了好久……這樣就不寂寞了麼?
「嗯……」待她把我放開,我們才有喘息的機會,「彩、彩攸?」
溫水般的紅瞳變得炙熱,她的眼神好像比平時有點不同……
「澪、澪凜……」她認真地看了我一會,便快速地撇開,「沒、沒什麼。」
「嗯?怎麼了?」不明白為何她又別扭起來,我關心地問。
「真、真的沒有事。累了,是時候休息了,我先去洗澡。」離開我的懷抱,她跳了下床,把衣服翻出來便跑入浴室。
……為什麼要這麼急忙?我還想抱多一會兒嘛。
不過她說得對,打過對戰,還跟可露可和春香打鬧了這麼久,我也覺得有點疲倦了。總而言之,彩攸回來就好。
再也不會放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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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跑完帝王線啦~~ 之前立的flag也收回了~~
因為要專心溫習了 所以趕緊把這章寫完 完結這個事件
這章從很早的時候就預定要寫的了
其實基爾是我最私心的男角(喂) 第2是赫茲爺爺
基爾的定位一直很微妙
說是助攻? 好像不是 情敵?又稱不上 百合男子?怎都不是啦
跟彩攸有微妙的情誼(非愛情) 一樣是頭腦很好的聰明人 能互相理解
跟小凜也保持對手的關係
即使不會有愛情發展 是男生 但也有著不同的情誼這一點 我很喜歡
雖然有點悲劇的感覺 但對他來說 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--不過沒cp呢哈哈哈-- --什麼你說查洛?不會寫啦--
之後的親親 是"父母/孩子親臉 戀人親嘴"的概念(什麼鬼
大家都親過了喔~~~(喂 --貴圈--
其實本作者家真的是這樣的 我會親爸爸媽媽 他們也會親我 嘻 (當然是臉啦
然後最後..........兔子反攻了?不不才沒有吧?怎看都還是很受啊WWWWWWWW
寫的時候作者我想爆了哈哈 猶疑了很久要不要寫 小受兔太可愛啦><
可是還是慫了唉 兔子你個黑他累!!
放個預告 再次更新的時候 會是番外篇
因為之後的劇情不會怎提到 所以要補完一下小東和小北的身世和入學前的故事(私心 私心!)
請大家繼續期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