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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客

《四季之風》

S213 - 《S2—章十三.未來,不在手中》


      

(可露可)

「哈……哈……吼啊啊啊——」撐住膝蓋,張大嘴巴抖兩口氣,隨手擦去下巴的汗水,便再以翻江倒海的氣勢襲向對方。

上身一扭,力量集中在前臂,有如籐鞭掃蕩過去。

骨頭相撞的一刻,發出「啪」的一聲,鋼鐵般的手被籐鞭擊中也穩如泰山。

乘著勁頭,拉至盡頭的肩胛把拳頭推出去,一鎚打在肉掌上。

五指弓起,往內聚力捏下去,輕鬆地把拳頭反轉,連帶手臂都被轉動,她的重心就被搖動了。

怎、怎麼小凜和小東在打架?是小東不滿小凜插手,所以找小凜出氣嗎?要是連我們都跟小東鬧翻,那就糟糕了!

在我緊張地跑過去時,小凜就一面正經地開口了。

「像這樣輕易就能把你制服了。」鬆開手,扭曲了的手腕才舒緩了痛楚,「你的攻擊太簡單直接,很容易就被人摸清你的習慣了。」

甩甩手,痛得咬緊牙,小東不忿地說:「只要能打敗他就行了吧!」

「基爾不是這種程度就會輸的人喔。雖然基爾的力氣和格鬥技都比我弱,但體格還是比你強得多,跟基爾硬碰硬的肉搏戰你是沒有勝算的,還是從魔法入手比較好吧?」小凜拍拍她的肩頭。

原來在討論怎樣能打敗基爾.費列多,而不是吵架,真是太好了。

小凜的力氣可是大得驚人呢!而且小凜是戰士,在戰士系的課堂上學會正規的格鬥技。

先前被小東訓練的時候,都不覺得小東的缺點這麼大的,果然需要有近戰經驗的小凜才看得出來。

與人對戰又跟魔族不同,魔族不會連消帶打這種技巧,也不會去推斷人的攻擊方式,亦跟小東以前與街上的小混混打架是完全不同的。只要跟有格鬥經驗的人戰鬥,不能光靠氣勢成事,小東就很易自暴其短吧。

「不行,不在他臉上揍一拳我可消不了氣!我怎可以輸給臭貴族!」小東的眼裡火光熊熊。

不過……不是應該讓小東放棄攻擊他嗎?這不就鼓吹了小東繼續挑戰他?

「你的反應倒是很快……唔?可露可?」發現我在偷看,小凜直勾勾地注視我。

「剛才我以為你們打架……」我不好意思地走過去,「嘻,看到小凜和小東這麼要好,就放心了!」

「要好?你是瞎了嗎,我跟她的關係才不好。只是她跟那個臭貴族很熟識,肯定知道他的弱點而已!」小東傲然地別過頭。

「她老是以罵人的語氣跟我說話,朋友才不會這樣,」小凜一邊發怨,一邊睥著她,「我不會承認她是朋友。」

「哼,所以說我跟你一點都不好。」小東也以睨視回敬她,兩人之間的視線都要擦出火花了。

「嘿,不坦率的小東和小凜真可愛。」抱住跟我差不多大小的身體,臉蛋蹭啊蹭,一會後我才放開,「那我不打擾你們了,我在那邊坐著就好。」

我不會近戰,加入她們也幫不上什麼。走了半天路,打了好幾場戰鬥,她們還有氣力去打架,兩人都是戰鬥狂啊。

離開她們練習的地方,我隨意地走到一旁的樹蔭下,坐下來看著她們。

「喂,再打一場。」

跟朋友打鬧,真好呢……小凜和小東在練習,春香、小攸和小北在準備晚餐,只有我是獨自一人。不過,這樣就有空間一個人思考。

「格鬥我是隨時都可以,但是你已經受了不少傷,我不想春香花太多精神來治療你,明天再來吧。」

小東的膝蓋、小腿、前臂都有些新的損傷,應該是她們對戰的時候做成的。

「在我打敗那個臭貴族之前,我會不斷找你練習的,給我等著!」

說起來,我自從那天,我就沒跟小攸打鬧過了……雖然小攸為了下令會說話,但那種言語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
「在大家面前輸給基爾這麼丟臉,你該不會想一直出糗吧?反正你打不贏我,也沒可能勝過基爾……那在你打倒我之前,不能對基爾出手。」小凜也自信滿滿地提出了要求。

一次又一次的經歷生死和困境,一次又一次的一同解難,一次又一次的擁抱。

「……哼。」正中要點,小東不情願地悶哼,「果然你還留有點貴族的樣子,真討厭。明天我們來場認真的,你我也想揍!」

即便沒有抱住小攸,也能回味得到當時的溫暖。

「唔?好啊,正合我意,看到時候被揍的是誰,我是不會輸給你的。」

六年了。從小時候玩網絡遊戲,結識小攸開始,小攸就一直陪伴著我。

「看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!」

面對同學和老師,總要扯起小丑般的滑稽笑容。但跟小攸說話,就能鬆一口氣,偶爾向小攸抱怨一下,跟小攸在遊戲中暢遊。

小時怎樣天真幼稚,什麼都不懂,小攸都沒介懷過。

儘管那時未曾見面,僅在網絡上交流,跟小攸的感情卻比身邊的同學更好,因為小攸並不是因為我假裝出來的笑容而跟我說話的。

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,小攸都常常幫助我。

那時我有點自殺傾向,每天都想著怎樣才能脫離這個痛苦的世界。百無聊賴之下,我玩了人生第一款線上遊戲,認識了小攸的。

能稱得上朋友的,我認為就只有小攸了。每天最期待的,就是下課後衝回家,打開遊戲等待小攸上線,跟她玩個痛快。

小攸大概不知道,這成為了我的生存意志,成為了舒解痛苦的時刻,成為了面對「明天」的動力。要不是小攸,我就不會創造了這個世界,沒可能認識到春香和小凜了。

這樣的朋友,這輩子都找不到第二個了……

再也找不到了……

鼻子一酸,溫熱的淚水就充滿了整個眼眶。

——「對不起,是我多管閒事了。」

我不想我們變得像個陌生人,從此互不相干……

——「你喜歡就好,不要問我。」

擁抱,只能活在回憶嗎……

「……喂,可露可,你什麼時候才要跟彩攸和好啊。」突然,小東俯視著我,讓我在痛心的感覺中暫時釋放。

不知不覺,我己沒有聆聽她們的說話,只知道她們沒有再開打。

「……咦,小、小東,你怎知道我們吵架了?」小東的樣子有點模糊。

「你這幾天都沒有像蟲子那樣黏在她身上,又沒跟她說話,傻子都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吧。」看到我眼中有淚,小東也沒改變她的語氣,「看到你們兩個閃閃縮縮的,就覺得很煩躁。要是因此而專注不了在戰鬥上那就麻煩了。」

「先不說我,小攸跟平時一樣啊……」

頭腦清晰、觀察細微,小攸不是還能準確地下達指令嗎?

「我不管,總之給我快點和好。」丟下這句話,小東便走回我們的大本營。

我也想……但是,我不知道要怎樣做……

沒跟「勁敵」一起走,小凜一個屁股墜下來,坐在我旁邊。

因為小凜常常在小攸身邊,這段時間我也沒怎跟小凜聊天……

「沒想到小凜你會這樣套小東進陷阱裡,知道小東愛面子就拿這個弱點控制她,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的!」拉上笑臉皮,我故作開朗地說。

「陷阱?控制?狡猾?我只是代入她去想一想,覺得這樣很丟臉,提醒她而已……這樣很狡猾嗎?」小凜鎖住眉目,一面為難,「難道在別人的立場上思考是不對的嗎?」

「不是不是,只是小凜很少這樣做,我有點驚訝。」

嘻,小凜也變得圓滑,懂得體會別人的感受了。

「這樣就能令東安薔不再以基爾為第一目標,有什麼不滿應該會先找我發洩吧。」

「嗯,辛苦小凜你了。」

「還好,其實我之前就想跟東安薔正正式式打一場的了,跟她戰鬥應該頗有趣的。」

果然跟隊伍不和這事有關,小凜也想為小攸的煩惱出一分力吧。

小攸擅長定下行程,分析敵我雙方的實力,偵測敵人的弱點,但人際關係的處理技巧就不行了。

這點我很清楚的,連小攸不懂處理衝突我也知道……所以,小攸不會跟人吵架的,最多只是單方面冷戰……除了這一次。

小攸會不會跟我一樣,在苦惱要怎麼辦……

雖沒令小東和基爾.費列多的關係變好,但也令小東不會亂咬人,算是解決了這件事。小凜都能解決他們的衝突了,我沒有用武之地呢。

我……小攸會不會不需要我了,會不會不要我了。

我不想在小凜面前想這些傷心事的,但是好像,好像什麼事都會扯上小攸似的,無論怎樣都會想起她。

忽然,一雙大手掌拍上我的臉頰,肆無忌憚地揉搓、拉捏,又在我的頭上翻來翻去,弄得我的頭髮都亂七八糟。

「唔唔唔?小、小凜?」

中途,有點粗糙的拇指抹過眼角,把淚水掃走。

「我想,如果失落的人是我,你也會這樣做吧。」手掌回復溫柔,笑容也是溫柔的。

唔……好像又被當成小孩子了……不,是朋友的話也可能這樣做。

小攸說過,我可以繼續當小孩子。可是——

「彩攸她真的很喜歡你們,」小凜抬頭望向暗黃色的天空,「很喜歡你。」

小孩子不夠可靠。

「喜歡得變得衝動。」

小孩子有很多事都做不到。

「喜歡得每晚都痛苦地抱著我。」

小孩子無法帶領春香、其他人去做事。

「喜歡得……我都吃醋了。」小凜的笑容有點苦澀,坦白地道。

我不想永遠都只是一個小孩,這是不行的。

「……小小小小凜,我絕對沒有要搶走小攸的想法喔!」我慌張地擺擺手。

怎喜歡小攸都好,都不是愛情!跟小攸吵架,已、已經……要是連小凜都不理我,我、我……

「我知道,彩攸愛的人是我。不過,她也很在意你。你們兩個都是我重要的人,我不想你們一直都冷戰下去。春香跟我一樣,看到你們這樣就感到心痛了。」小凜正眼看向我,藍眼微彎,眉頭微皺。

我一定、一定要更成熟,更有能力,才能和春香一起打拼。我答應了春香的家人要保護春香的,我要成為「大人」,能堅強獨立。

世界和平,不是一件易事。以往在小攸的庇蔭下,我好像只會搞事,製造麻煩。但面前,肯定有無數個困局,我要做的,是解決問題。我不能抱著吊兒郎當的心態去行的。

不能一味依靠小攸和小凜,必須要自己去做事,去看清這個世界。

我明白小攸想先我們一步,告訴我們「訊鴿」的問題,讓我們知道前面的崎嶇,選擇走不走下去。可是,既然是我自己決定要走這條路,有什麼苦難應由我親自感受。

唯有這一點,我不能向小攸妥協。不然,我就毫無進步,會被小攸說兩句便打退堂鼓,有點困難便會放棄。

「……我很想跟小攸和好。」鬱在心裡的悶氣仍然存在,「但我還未想到要跟小攸說什麼。」

「……跟平時那樣不行嗎?」

「要是我低聲下氣地抓住小攸,撒嬌般地道歉,一切就沒有意義了。小凜……」心好痛,眼睛又冒出淚水,快要呼吸不了,「我想好的時候,一定會去找小攸的。這些話,不要跟小攸提起。」

這是我的覺悟。

「……嗯。」小凜吃驚得眼睛都睜得大大的,半晌才反應過來,「不過,我想你知道,彩攸沒有討厭你,她一定一直都尋找著你們兩人能好好談話的時機。」

這次我鬧別扭了,對不起。

小攸,再等我一下,可以嗎?

現在我能幫到小攸的,是拉近大家的距離。

「大家——吃飯了——」春香在那頭大喊。

小凜能搞定的,大概只有小東和「帝王」。

「是——」站起來,我提起精神回應。

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!

*                *                *

(第三人稱)

過了兩星期,他們終於到達丘倫村。到達時,已是傍晚。

向村長確認了任務委託,知道目標的洞穴在哪,他們便先往旅館投宿。

在戶外地方露宿,雖然也有露營設備令他們能睡上一覺,但遠遠不及高床軟枕來得舒服,床更能舒解旅程中累積的疲勞。

這條村子的旅客甚少,旅館恰好沒有其他客人,像是被他們包下來了。

本來這旅館的澡堂分為男客人和女客人的時段,但東主見他們都是認識的,又只有他們入住,就讓他們自己安排入浴的時候了。

「我、我想先洗澡……」莉惠.絲蘭尷尬地舉起手。身體因汗水而黏黏的,很不舒服。

「我也想,熱死了!」滿頭大汗的珀萊西.加登不停拉著衣襟,搧風進去。

「那女生就先去吧。」無視這有意無意地露出的結實的肌肉線條,基爾.費列多向她點頭。

「……你們男生全都待在你們的六人房,不要踏出房間一步。」睥了眼珀萊西.加登,彩攸如此吩咐道。

雖然信任他們,但珀萊西.加登在女子組之中風評不太好,安全起建彩攸希望他們能互相監察。

「要是敢偷看、進來,你們就洗好脖子等死吧!」東安薔狠狠地瞪著他們。

「嗯,你們跟我回去。」明白她的顧慮,基爾.費列多的腳跟一拐,揚起手帶領男子組回房。

因著男女人數相若,非戰鬥時都會分成男、女子組行動,房間當然也是分開的,「帝王」唯一的女生莉惠.絲蘭將會和她們一起睡覺。

「啊——好想洗澡……」不到一會,珀萊西.加登又發怨起來,「我們這邊不是貴族比較多嗎,她們應該要聽我們的話才對。」

「女生的確只有莉惠.絲蘭一位是貴族,但我們要有風度啊。」脫下厚衣,喬密南.馬達接著說,「有風度的男生更受歡迎吧。」

這時,查洛默默地為基爾.費列多和他準備好沐浴後穿的衣服,對他的說話沒半點興趣。

「你也說得沒錯,但你們不覺得我們常常受制於那群女生的嗎,基爾你是一級貴族,卻要聽澪凜和彩攸的話……嘿,我知道了,基爾你是想趁機偷窺吧,果然你也會想這些事呢!」珀萊西.加登搭上他的肩頭,壞心眼地推推他,「我懂我懂,看著北和春香……唔,澪凜的臉也不錯,這些美人都在洗澡,當然想看看。」

跟他混熟了,珀萊西.加登就開始得意忘形。

「……」基爾.費列多不想理會他。

「沃修你也來吧,莉惠.絲蘭就在那裡喔!」

「莉、莉惠的……」稍為想像一下,就足以令他滿面通紅,「不、不行,怎、怎可以偷看她們……」

——嘴上說不要,身體倒是很誠實嘛。

「好,我們幾個合作的話,肯定能成功的!」珀萊西.加登鼓起幹勁,熱血起來,迅速走起,「我們這些爺們是時候要威風一次了!」

食指和中指一擦,發出「噠」一聲,眨眼之間珀萊西.加登就已跪下來。

黑影在接近他的一刻,擊打膝蓋後背和背部,再以麻繩將他五花大綁。

「怎麼綁住我!你們到底是不是男人啊,南就算了,你們都這麼不正常嗎!」他只能張口著大叫。

「不要將我混為一談。」基爾.費列多的眼神冷至冰點。

難得跟澪凜重新成為朋友,基爾.費列多可不想友情再一次破裂,被厭惡的感受真是太難受了。而且,他有保護朋友的自覺,絕不會讓他胡作非為。

「……唉,西你就不能乖一點嗎。」喬密南.馬達嘆了口氣,冷眼,「她們知道的話,我們會被五馬分屍的……」

想一想東安薔的戰鬥姿勢,他就不禁打了個哆嗦。

「明明我們這邊不論地位還是實力都比女生們強,怕什麼!」

「你不要少看這群女生啊,」沃修還記得那膝蓋撞上鼻樑的痛楚,跟他們站在同一陣線,「再說我也不想莉惠被你看光光!」

「哼,一個二個都膽小如鼠,活該沒女朋友!」

「嗯?我有……」

「你這個叛徒閉嘴!」

「你也沒女朋友吧。」喬密南.馬達的頭痛起來,「西,為什麼你老是想要女朋友?」

雖然從小就認識珀萊西.加登,但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態,只記得從前他不是這麼愛撩人的。

「好想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戀愛,感受一下有女朋友的好啊……」放棄掙扎,平常總是一面風流的他頹喪地嘆息,「你們也知道,以後我們會很忙碌……連女朋友都沒時間談了。在雷格爾學院上學的時間,是我們最自由的時候啊!」

三級貴族——加登家有非常嚴厲的家規,珀萊西.加登在父母面前永遠只會是乖寶寶。

來到雷格爾學院,擺脫了繁瑣的規條,他心想一定不會再當乖孩子,要怎樣過父母都無法過問。

同是貴族的基爾.費列多和喬密南.馬達知道當中的沉重,默不作聲。

「為什麼?只是兩情相悅就行了啊?」頭腦簡單的沃修呆呆地問。

「平民就是平民,即便你以後會成為貴族,也什麼都不懂,真替絲蘭家感到可憐。」他鄙視他一眼,「貴族的職責很重的,並不如你想像中簡單。不是每個貴族都像絲蘭家那麼親近平民,是你走運而已。」

「……西,不用幾年,你就會繼承父親的權位?」喬密南.馬達想起他曾提過的話,換個話題。

「……一年後結婚,三年後承接父親的位置,什麼都是父母安排好的。」哀傷的低聲,「然後結婚生子、處理貴族的事務、成為軍人到處保護國家。唉,無聊至極,這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啊……所以說,女朋友是多麼重要!」

這是他唯一在這段時間能自由自在地找樂趣的事,可惜總是事與願違。

查洛見他不再亂動,便起來,不壓住他。結婚和戀愛對查洛而言都沒有意思,這不是身為近身僕人的他需要思考的事。

「……那如果你交到女朋友,會願意為她反抗親人嗎?」基爾.費列多輕聲地問。

「怎麼可能,我是長子,一定要繼承貴族權位的,不然就會給弟弟妹妹一個壞榜樣了。」他搖搖頭,一口否定,「所以我頗佩服澪凜這麼勇敢,不過拋棄貴族身份真是太愚蠢了。」

貴族享有權力、人脈和地位,珀萊西.加登是不會放下這些東西的。

「活該沒女朋友。」沃修以相同的說話回敬他,「基爾和喬密南以後都是這樣嗎?」

「……嗯,我畢業後就會結婚。」基爾.費列多冷淡地道。

「咦、咦?你跟澪凜的婚約不是才剛取消嗎?」

「……父親很快就換了另一個人。」

這個未來,他早就預料到。不與澪凜結婚,是他最大的讓步,他沒可能再因結婚而反抗父親了。所以,他沒對這件事有什麼微言,對方是誰都會接受。

「父母還沒告訴我,不過我想大概幾年之內也會結婚了吧。」喬密南.馬達坦言。

結婚對他們來說,並不是一種神聖而甜蜜的人生大事,僅僅是履行父母之言以及某程度上的責任。

他們的想法,就如一江不斷流動的河水中的一滴水,沒有人會在意,別人只會看整江河流帶來的生機。

貴族就是如此,只要是貴族,就會被不斷湧進來的水推動,與此同時又會擠向其他的水點,無法擺脫這命運。

沃修也是現在才知道,貴族並不光彩,甚至比平民更沒自由。

「……我們能洗澡的時候再叫我吧。」情緒短暫陷入低谷,珀萊西.加登翻過身,什麼都不想看到。

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級貴族,卻是個傀儡,基爾.費列多感到十分諷刺。

他不接受這個命運。

絕對不能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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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把功課全都交了~~
之後就是考試呢(眼神死
寫的時候好想哭...
不管是可可還是小兔子都心痛得要哭了
正因為是小兔子 所以才不能輕易低頭
可可大個女了嗚嗚嗚 綻放光芒吧可可!
小凜的戲份終於加了一點 之前有點太路人的感覺
小東跟小凜的關係也很有趣呢 兩個傲嬌好煩啊(喂

下半段是想交代一下男生們以後的路 以及補一下西的家境和執著的原因(?
未來基本上都差不多的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