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可露可）

跟春香的侄子玩了一個傍晚，又跟他們一起吃飯，和晶晶「媽媽」回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了。

農村的菜特別新鮮、爽甜，春香也靈活地顯出了食材的原汁原味，真是很好吃！春人叔叔還為我們宰了一隻雞，來個白切雞（白斬雞），肉質鮮嫩滑溜、肥而不膩，一咬下去就有陣陣清香在口裡擴散，齒頰留香。雞有雞味，跟現實那邊的飼料雞是完全不同的！

雖然在雷格爾城也吃到雞肉，但果然在鄉下裡的雞是更好吃的。鄉村的蟲子好可怕，但食物都很棒，一定是因為河川村的土壤、農地和水源都非常優質，真是令人愛不釋手。明天再吃！

當我還在回味晚餐的佳餚，我已進到小小的屋子。跟春香她家不同，不知道可露可的爺爺嫲嫲公公婆婆叔伯兄弟三姑六婆都去了哪，這裡只有可露可和晶晶二人居住，屋子不大。

終於可以休息一下，輕掃椅子上的灰塵，便坐著放鬆腳部。

「可可，沖沖身體、抹乾水就要睡了喔。」晶晶的語調帶點隨意，又有點關心。

黃褐色的膚色透露了她的年齡，粗糙的手也顯出了她的辛勞。

今天有半天都在田裡工作，流了不沙汗水，花了不少體力，身體都黏黏污污的。雖然田間有很多噁心的蟲子，但是跟春香一起就不害怕了。善良的春香總是溫柔地趕走牠們的。

「知道了。」我也隨意地說。

……母女就是這個感覺嗎？我不知道。

回到河川村，我都盡量減少與晶晶的接觸，黏住春香行動。因為我怕跟她走得愈行，她就愈能察覺「可露可」的不妥。

而且，我不知道要如何與「媽媽」相處。

我拿了乾淨的衣服，躲避似躥進洗手間。點了燈，在不暗黑的環境中撈了一小盤水，便潑往身上，洗走臭汗，爽！

等會兒，馬上就跑上床，乖乖地睡覺吧……這樣就不用跟她說什麼了，不然會露餡的。

啊，忘了拿毛巾，只好將衣服套進濕淋淋的皮膚了。

「這樣會著涼的，我幫你擦乾吧。」剛出來，晶晶就拿著毛巾走過來，吸了點水份。

只是碰到一下，我就反射性地撥開她的手。

「……不、不用了，我自己來就好。」看她愕了愕，我的說話有點僵硬，搶過毛巾。

「……」她的微笑放下了，眼神多了份懷疑，「可可，你今天怪怪的，怎麼了？以前很喜歡被媽媽擦身體的啊。」

可是，她仍然以母愛對待我，眼裡是「可露可」。

由始至終，她想看到的，都是「可露可」。她對我好，只是因為我現在是「可露可」。

這份母愛，讓我感到很不舒服；這份關心，令我從心底發抖。

愈是感受到母受，就愈難受。

「是、是嗎……」她總會令我聯想到我不想看見的人，不禁讓我的眼睛遊離。

不要看我成女兒。

「你……是誰？」

這好噁心。

「……」

果然是「可露可」的媽媽，這麼快就發現了我的異樣。她這副表情，跟當時的春香很相似。

看到這樣的她，積在心腔的壓迫感鬆開了。但是，從她身上看到的那兩個噁心的人的影子仍在。

我無法給她「可露可」應有的反應、表現。

——因為我不是，怎麼裝都不會成為「可露可」。我始終都是我。

我這是在欺騙她，利用她對「可露可」的母愛。

反正我也不想得到，那不如坦白一切吧。

她接受到這個事實嗎？她會跟春香一樣能接受我嗎？我們沒有預計要曝露我的身份，所以也沒跟春香商量過處理方法。

這時候的我想不到這麼多，只是想脫離這份噁心感。

這與她無關，不是她的錯，但我怕這樣下去，我對她會產生恨意……明明她是個很好的媽媽。
拒絕的人，是我才對。

「我……我不是『可露可』。身體雖然是『可露可』的樣子，但心裡不是她，是另一個人……我叫何巧兒。」要說明太難了，她沒有這種知識，只能簡略地說。

「你……」受到事實衝擊的她一顫一顫地說：「你在說什麼……」

「……我不是你的女兒，『可露可』亦不會回來的了。」佔據了她的身體，我做了這個決定她沒有能力否定。

雖然很殘酷，但長痛不如短痛，乾脆地說出來會比較好吧……

我就像強盜，強搶了「可露可」的身體，不願還給她，把她的當成自己的。雖然這件事並不是因我而起。

老實說，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，除了因為見識到親手打造的世界而感到驚喜，還為到脫離了那個世界而高興。

——重獲新生。這是新的人生。

這樣，我就不用受到爸爸媽媽的眼目了……

無論如何，我都不想回去。先前跟小攸想打倒魔王只是沒有目標，也不想向小攸有衝突，這種發展頗有趣，春香又好像想「可露可」回來，才順從她而已，我本來就沒有要回去的動力。

我會親自承受這後果，要是跟小凜一樣被親人斷絕了金錢支援，我也會努力養活我和春香的。

「可露可」在那邊受到什麼待遇，我……我都不想知道了。

「……」她似是有什麼要說，但又張口無言。

不知道要怎樣接受吧？那時春香也花了一段時間才重新跟我成為朋友。母親的話，會更難吧……畢竟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，突然失去了一定很難受。
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最後，我只能說出這句話。

她失去了丈夫，現在又失去女兒，她身邊已沒有親人了。千句萬句對不起，都不能填補她的哀痛。但是，即便我這樣說，我也不能完全脫離「可露可」這個身份。

一時之間，她不知要如何反應，隱約看到她的眼角泛起淚光，而我的心也有陣陣的罪惡感。

……我也是啊。留有的疤痕，是無法以父母愛醫治的。

這裡的空氣好沉重、好鬱悶，愈呼吸就愈辛苦，讓人待不下去。

這個時候，她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吧？我這樣說服自己，一聲不發地跑出這個家。

不想見到那冷冽的眼神。

不想感受那無言的壓力。

我只想回到那溫暖的懷抱中。

狂風怎樣拍打我的臉，也不能熄滅此時此刻的渴求。

不堪回憶的事因著母愛而一一浮現，快要擠破這個腦袋了。

要不是她，我就能保持笑容，不在春香面前哭得「唏哩嘩啦」。

我想讓春香看到笑著的我。

「可可……」春香的身體好柔軟，有如一個安全的避風港。

春香也是頭一次，看到我哭得這麼厲害。

快點止住眼淚啊。

「……可可很痛苦吧？不要緊的，盡情哭吧。」春香什麼都不知道，仍安慰我。

或許是我哭得太大聲，春香的家人緊張地打開門，「春香，怎麼了……誒，可可？你怎麼在這裡……」

「大哥，請出去。」背向他，光是聽到聲音春香就知道他是誰了，「不用擔心，有我陪著可可就可以了。」

抱住我的頭，撫著我的後腦，淚水都印在她肩頭，不讓我反射性地望過去。溫柔的力度，適當的壓迫，讓我感到好暖心。

「……喔、喔，那我睡覺了。」被春香強硬的語氣嚇到，他頓了一下便關門。

狹窄的床、相擁的兩人、細碎的聲音，在禾哥哥看來就是這樣的場面。

他會不會看穿了我和春香的關係？我已想不到這麼多了。

不過也因為他的出現，我稍為冷靜了一點。

我從來沒有跟她們說過我的家庭事。

這不是值得啟齒的事。這不是我應該說的事。這不是一個開朗的人會說的沉重事。

打打鬧鬧嘻嘻哈哈，偶爾小哭一下，才是我的風格，對吧？

跟小攸說過，有什麼事都可以依靠我們，我也常常向她們撒嬌。但原來最不懂依賴她們的，是我，自己的過去都不敢向她們提起。

我們互相信賴、支持、成長，是密不可分的摯友，是我最喜歡的人，她們願意擁抱我的，不是嗎？我搞錯了什麼吧。

……就只有她們會這樣，只有她們會珍惜我。

「……春香，」我抬起頭，淚水已令眼前的東西變得模糊，「我……我討厭父母。」

＊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＊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＊

（第三人稱）

何巧兒討厭父母。

「哈哈哈，何巧兒你是不是傻的啊，這也能摔倒？」

「嘻嘻……不過我不痛喔，繼續玩吧！」

「就只有何巧兒你這麼笨手笨腳……」

同學們嬉皮笑臉地取笑她的笨拙，她只是笑著回應。

有如一個小丑，把人逗得發笑。

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，隨著夕陽西下，公園的人一個一個地回去，人影廖廖可數。

她的心，也如太陽一樣慢慢地沒落。

瘦小的她背起書包，拖著長長的影子，與影子漫步一會，便回到那個沒有人的家。

換上便服，打開電視，為這死寂的空間注入生機，在飯桌那邊默默地做功課。

電視裡的人「吧啦吧啦」地說了什麼、新聞報告了什麼大事、電視劇在演什麼，她都沒聽進去。這僅僅是為了不想讓自己感受孤獨而開啟而已。

何巧兒討厭自己的家。

寫了幾隻字，就走去電腦桌前，有不懂的就上網查找。

肚子餓了，就拿起家裡唯一的食糧——麵包，一口一口地啃下去。

時針分針不斷地走動，直至九時，她的媽媽才回來。這個時候她已經有點睏了。

她的媽媽厭惡地看她一眼後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，半句話都沒有出口。

她的爸爸也一樣，不會跟她說話，一點都不關心她。

每次回到家，都只有冷漠的對待。

那些厭惡、冷冰冰的眼神，已讓她的心滿處傷痕。

受到父母影響，何巧兒在家裡也是非常冷淡。因為她知道，如果她麻煩到父母，他們會破口大罵，還會丟她出家門。哭得怎麼淒厲，他們的耳朵都像塞住了似的，什麼都聽不見，直至鄰居受不了，替她拍門，才能回去。

那還不如什麼都不跟父母說，也不撒嬌，不「打擾」他們。

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，從有記憶以來，甚至從嬰兒時期，她就感受到這份惡意。

——父母也討厭她。

她曾從婆婆的口中聽到，她是一個「意外」，原本不應該存在的。

不該存在，不受期待，不被喜悅。

偶爾父母心情好，就會給她一點錢去買吃的。心情不好，就是啃麵包。他們幾乎沒曾同枱吃飯，一點溫暖她都沒有嘗過，要看他們臉色渡日。

唯一對她好一點的，是婆婆。可是，婆婆對她的感情，她早就察覺到是憐憫，而非親情，她只是可憐她而已，跟可憐一些貓貓狗狗相同。

平日，同學們下課後會上補習班、興趣班；假日，他們會跟爸爸媽媽到處走；長假期，他們會去旅行。而她，什麼都沒有。

無論多羨慕同學，她都沒可能跟他們一樣，她沒辦法跟父母開口，只能偷偷地躲在被窩流淚。

然而，隔日，她就會掛上笑容，開朗活潑地上學、跟同學們玩樂。

她是個聰明的孩子。

她知道，同學們都喜歡滑稽的事，所以她會裝傻扮懵，做好小丑的角色。

她知道，老師喜歡乖孩子，所以她會盡力做好學生的本份。

她知道，人們都喜歡笑容、開朗的人，所以她笑。

她什麼都知道，卻又什麼都得不到。

她想受到愛戴，想有朋友，不想擁有空洞的心。但是，她感受到這份師生、朋友之情卻是非常淺薄——因為那是她拼命地「活」出來的樣子罷了。

再長大一點，她和父母之間那道無形的牆已築得堅固無比，生活在兩邊的人已是零交流。

她連「原本的自己」都忘了，傻笑似乎成為她的一部份。

要是失去笑容，她怕她會撐不住。

哪一天，她去尋找死亡，她都不會感到意外。她也想得到，她死了的話，父母都不會為她流半滴眼淚。

別人看她，永遠都是個開朗的孩子。沒有人知道她那笑容的背後，到底藏著什麼心思。如果被同學們知道自己並不是這樣的人，肯定會被疏離的，她有這樣的擔憂。

可是，現在的她能打從心底地笑出來了。

終於，能感受到什麼是愛、珍重、疼惜，還學會去付出，去愛。

迷失了的自己，也重拾回來。

前面，還有她最喜歡的人等著她。

＊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＊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＊

（第三人稱）

哭著哭著，把全身的力氣都拿去哭，她累得不知不覺就睡了。

如果現在問她，她的父母改過自新，對她很好的話，會不會原諒他們，她會決絕地回答不能原諒。

春香肩頭有一塊濕了的布料，把她的哀哭全都吸了。

她一邊哭，一邊說的話，她都聽得很清楚。

可露可在夢鄉暢遊時，溫暖的手一直都牽著她走。因著這隻手，她到哪裡都笑得很燦爛，歡躍地漫遊星際，漫步田園。

相牽的手稍有挪動，她都會抓住手心，不與她分離。

指心抹去眼角的淚水。

——如果那時候我在可可身邊就好了……陪伴她，她就不用勉強自己了。好想早一點遇見她……

看到那紅腫的眼，春香彷彿親歷其境，也彷彿親眼目見那位小孩子，心都被捏得疼痛，眉目皺緊，一陣苦味在心頭中迴盪。

柔嫩的唇瓣想要治癒那傷痛，擦去那腫起來的眼皮。

——現在可可的笑容，不是虛假的了吧？這樣的話，我寧願可可你哭。哭了，我也不會討厭你的。

然後，輕蓋在她的唇上，把春風傳遞給她，舒緩她的痛苦。

可露可笑得很甜。春香大概不知道，可露可心裡的創傷，已被她填平了。

她知道她需要她，擁抱的姿勢沒有改變過。

——明天該怎樣面對姨姨，可可的情緒雖然看來穩定了，但不知道會不會又觸境傷情……也需要向爸爸和哥哥解釋……「訊鴿」和和平的事，過兩天再說吧。今晚能更了解可可，我已很滿足了。

放鬆身體，春香把複雜的思緒放開，在夢中與她相會。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ＣＰ小日常——我的自戀狂

「喂，你為什麼要把北造成這麼麻煩的性格啊，又任性又我行我素，還會像蟲子那樣黏上來……」

「……哈？」

恰好遇到，可露可和東安薔就一起逛逛雷格爾城了。

從東安薔的語氣來看，她一點都沒有感到麻煩，只是不禁這樣說，也說不出稱讚她的話。

不過，「創造者」卻一面驚奇地回望她。

「不怕死似的，拉著我到處跑之類的……」

如果她沒說出「北」這個字，可露可還以為她在說她。

「……」可露可難以置信的，狐疑地盯著她：「這不是我認識的小北。」

「……啊？」這次到東安薔不明白了。

「小北是個成熟機智有魅力，有時候有點可怕的大姐姐類型才對啊……」可露可抱著胸，苦惱著。

——「創造者」也不知道的一面嗎……

「……」心裡暗自竊喜，「沒事了。」

往下瞄了一眼，褐眼就把一個蝴蝶形的髮夾收入眼底。

——這個跟以前北看中的髮夾好相似……

這次她沒多想，就買下來了。

「唔？好可愛！給小北的嗎？嘿嘿，她一定很喜歡了。」可露可壞心眼地撞她一下。

「……閉嘴。」

再買了幾個水果，東安薔便丟下可露可回去了。

「……喂，給你。」從裙子的口袋掏出髮夾，放在桌上。

本來正在查考北家的書卷，北杏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抬起頭來，嘴角拉起點弧度。

「嗯哼？之前小東不是說我不用戴髮夾也很好看的嗎？怎麼現在就送這個給我了。」

雖然是兩年前的事，但她們還記得一清二楚。

「我哪有說過這種話。」東安薔可知道當時她絕對沒有這樣說，至少她也推測得到那時候她是不會說好話的，「那你要不要？不要我就給春香好了。」

「誒——小東給了我就是我的了！要怎樣處置是我的自由。」想轉換心情，北杏伸個懶腰，拿著髮夾躺到床上，「有了有了，小東，過來。」

「唔？」盤腿而坐，東安薔疑惑地看著這紅眸子，那紅目發出的光芒，讓她有預感北杏要搞事情了。

拿開她頭頂的烏黑，將蝴蝶安放在她頭上。

「嘻，小東真可愛。」北杏滿意地輕笑。

「……」害羞得耳朵發紅，卻又因此而止不住笑意，心裡有種飄飄然的感覺，東安薔露出奇怪的表情，「哼，我、我當然不錯……」

「自戀狂。」北杏揶揄般摸摸她的頭，隨手把蝴蝶摘下，「不過還是我戴起來更漂亮吧？」

「……少自戀。」輕拍她的額頭。

「也是，無論我怎麼樣，小東也最喜歡，在你眼中我是最美的。」北杏繞個圈子讚自己，順道調戲自家戀人。

——北真的好美……這麼美麗……

十指溜入指隙，把她鎖住。

「北，」額前的綠葉疊到對方的花瓣，「你是我的。」

忽然被她頂住自己的額頭，讓人無法從她眼睛移開。從她眼中看到的，是被佔有的自己。

——不想被人奪走。

這種感覺，北杏覺得不錯，好得心中浮起歡騰，心跳微微加快。

環抱住她，「那小東呢？」

「……」兩耳相擦，滑到頸窩，「也是你的。」

東安薔的撒嬌總是來得這麼突然。

不擅以言語表達的她，總會以行動來代替。這一點，北杏當然很清楚。

親眼目見耳根充了血，北杏冒出了想欺負她的想法。

「嗯？我聽不到喔——」

「……我不會說第二遍，聽不到就罷了。」放開她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，東安薔倏然下床。

而東安薔，也知道要怎應對。

「誒——再說給我聽嘛——」兩頰鼓鼓的，北杏也趕緊跳下床，撲上她的手臂。

有些時機，失去了就無法回頭。

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終於更新了...
有功課在趕 . 而且也是時候要準備白色情人節(???) 所以下星期一定會遲更WWW

可可的家景終於曝光了...先前都沒機會深入剖白可可的心底
到底在這樣的家庭下成長是怎樣的呢 作者我寫的時候一直在揣摩可可的心理
因為缺乏 而從大家身上找到 所以會很想撒嬌 很想得到溫暖
同時又敏感 心思細膩 容易受傷 缺乏安全感,怕被拋棄 情緒波動較大 會勉強自己笑...等等 , 都源於家庭呢
沒有正式給可可家景一個伏筆 但也一點一點透入文中呢之前
真的要比較 可可是主角們中最慘的吧...有父母比沒父母還糟糕(雖然小東小北也沒好得去哪裡就是 但也感受過愛)
到底「四季之風」在可可心裡是怎樣的存在呢.. 大概是一個可以盡情撒嬌的地方吧 (這一點當然對大家都是,但可可更強烈)

小日常那裡 因為最近都是可可春香回合 所以調一下次序讓小東小北露露面了WW 下次不會的了(?
小東真是太可愛了啊啊啊!!!
未交往之前是兩個單箭頭 交往之後終於成了雙箭頭 是互相相屬了
小東軟了不少啊真可愛